“保护?他知道你是时染,还保护施月那个恶毒的女人?他是有病吧?”

    时锦夏听着就火大。

    五年前,他把时染扔在火海,不顾她和孩子死活。

    他竟然没有一丝愧疚,还保护施月那个凶残的女人?

    他还说喜欢时染,他是哪来的脸?

    当她们时家没人了吗?

    “他有病没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他彻底结束了!”

    话说完,时染端起手上的酒杯,仰头喝完。

    辛辣的液体一入喉,如同一股炽热的火焰,燃烧着时染所有的感官,呛得她咳嗽不止,泪眼婆娑。

    时锦夏赶紧把纸巾推到她面前,“喝那么急干什么?没事吧?”

    时染摇摇头。

    “一个冷血无情的死渣男,不要也罢!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别的不说,明轩哥就比他好一百倍。”

    “我和我哥是纯纯的兄妹情,少把我们扯在一起。”

    “你对他是兄妹情,人家可不这么想。”

    时染闻言,心情更烦躁。

    时锦夏见状,识趣的转移话题:

    “对了,你之前不是怀疑‘易先生’和区家人有关吗?这次比赛,有没有发现什么?”

    说起这个事,时染脸上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有件事很奇怪!施月参赛的初稿《微曦》,和我十六岁入行参赛的作品一模一样!

    今天比赛前,我试探过她,她承认了就是抄袭我的。

    可是,《微曦》这幅作品我当年投稿用的是假名,施月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时隔十年,主办方早把所有参赛作品下架,网上是很难找到《微曦》的原画。

    施月就算抄袭也不可能抄得跟我的作品一样,除非她看过原作品,并且很了解我的设计风格。”

    “这么奇怪!《微曦》是你设计的事都有谁知道?”

    时染回想了下,说:“家里的长辈基本知道。不过,家里了解我设计风格的人除了我爸妈,也就只有二叔和四叔。”

    “我爸是大伯的经纪人,又负责公司珠宝销售业务,他了解你的设计风格不奇怪。”

    时锦夏下意识为她爸说话。

    “四叔是看着我长大的,对我就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微曦》也是他给我的灵感。他平时都深居简出,和施月没有任何的交集……”

    “你忘记四叔知道你害死我时,他当时是怎么对你的吗?”

    时锦夏打断她的话,

    “还有,上次是谁背着你,劝说悠悠去给裴衍和施月的孩子治病的?秦孝文不是说了吗?易先生说,他了解时家每个人的弱点!”

    不是她针对她四叔,只是四叔近来的行为,真的太奇怪了!

    孩子的事,可以说是创伤后遗症。

    可是,她“死”的那回呢?

    真相不明,他便强迫时染当众下跪认错,完全没有考虑时染事后会有什么下场。

    如此绝情,和过去他疼爱时染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时染眉头紧皱,陷入沉默。

    锦夏这么说,四叔确实挺可疑的。

    他,真的会是易先生吗?

    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来。

    是时锦夏的手机!

    她看了眼来显,便接通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只见她神色一惊,眼神慌乱的看向时染:

    “四叔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急匆匆来到医院。

    看见急诊室前站满时家的人,每个人脸上写满担忧。

    她们快步上前,时染急切地问:“四叔,怎么样了?”

    “你们来了!”时绍奇听见声音转身,神情凝重:“你们四叔还在里面抢救!”

    “四叔怎么会突然出车祸?”时锦夏问。

    时绍奇:“具体的还不太清楚,交警那边还在查。”

    “蒋进呢?他不是一直跟着四叔的吗?”

    “他也受伤了,被护士送去医疗室去处理伤口……他出来了……”

    看见蒋进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时绍奇快步走过去。

    时染和时锦夏抬脚跟上。

    看蒋进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只手还打着石膏,伤势严重,时染凝声问:

    “蒋助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和四叔怎么会突然出车祸?”

    “秦家出事后,四爷一直让人暗中调查,想看看怎么帮秋雨小姐一家。

    今天四爷接到消息,知道引诱秦小少爷非法交易的人是区家原来的老船长,便让我送他去南城找人。

    谁知道车开到半路,我们被一辆白色面包车给盯上,那个司机发疯似的,一路追着我们撞。

    翻车后,我依晰听见他们提起区家,还说什么比赛、报复之害的。

    当时头太晕,也可能是我听错。”

    时染和时锦夏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李佩吟从旁边走过来,听见蒋进一番话,同情道:

    “老四的命真苦,父母早逝,又意外失去双腿。中年丧妻又丧子,这些年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了些,现在又出车祸。

    他就太好心了!

    从他来到家里,秋雨一直不待见他,经常找借口欺负他。

    哪怕出嫁后每次回来,她也没有给过老四一点好脸色,甚至用各种难听的话辱骂他。

    现在秦家出事,老四不但没有落进下石,还尽心尽力的帮助她。

    我要是秋雨,我都没有脸面对老四。”

    “四爷总说没有时家,就没有现在的他,是时家给了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秋雨小姐对他再不好,也是他的姐姐,兄弟姐妹之间有矛盾很正常。

    是我太没用,没能保护好四爷!”

    蒋进自责垂下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看你伤得也挺严重的,先回病房休息吧。”时绍奇抬头对护士吩咐,“送他回病房。”

    护士应了声好,然后推着蒋进离开。

    “这件事,你怎么看?”时锦夏看着时染问。

    “区家前脚输了比赛,后脚展开报复,是区彦那个疯子干得出来的事。奇怪的是,为什么报复的对象会是四叔?”

    时染想不通,区彦要报复,也应该报复她才对。

    “或许那个区彦知道你和四叔的感情最好,想让你因此自责?”时锦夏猜测。

    “那他是怎么知道四叔今天一定会去南城,还知道他们开哪条路,提前埋伏的?”

    时锦夏被问住了。

    这件事确实不对劲!

    四叔出事的时候,时染的比赛才结束不久,除非区彦早知道比赛会输,不然不可能让人提前盯着四叔的行踪。

    时染说:“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蒋进意识不清听错,一个是有人故意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