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桁淡淡一笑,上了马车。

    顾承沐这边,封锁了全城,几乎出动了所有临安锦衣卫,还是没有楚云汐的消息。

    他修长手指罩在茶盏上,越听属下汇报越气,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

    “咣”一声青瓷落地。

    顾承沐低吼道,“找!给孤继续找,不惜一切代价找!”

    “是!”

    房中的锦衣卫齐声道,陆续退了出去。

    人走得差不多时,顾承沐抬眸看见房中还剩下一位。

    他双眼猩红,“你为何不去找!”

    那名锦衣卫揖手道,“禀殿下,属下到达渡口时,看见一艘商船离岸。”

    “属下算了一下从戏园到渡口的时辰,太子妃完全有可能乘坐那条商船离开。”

    顾承沐眼中又有了光,起身道,“说下去!”

    那名锦衣卫继续道,“按照今日顺流的方向,那条商船很可能去往松江、漓江、镇江。”

    “太子妃带着小公主,不方便走远,很有可能会去松江。”

    顾承沐朝他走近了一步,“你叫什么,是何职务。”

    锦衣卫道,“属下叫宁哲远,是一名百户。”

    顾承沐手搭在他肩膀上,“宁百户,只要你将孤的太子妃和公主平安带回,孤提拔你为镇抚司。”

    宁哲远一怔,这是破格提拔了。

    他连忙跪地道,“微臣领命,微臣谢殿下!”

    宁哲远离开时,同回来复命的夜羽擦肩而过,两人点头示意。

    夜羽揖手道,“禀殿下,属下审问过戏园行的人,他们口径一致,都说后院走水只是幼童顽劣,对太子妃离去之事一无所知。”

    “樱雪和剑兰也不见踪影,戏园行的人表示不认识她们。”

    夜羽顿了顿,“看起来一切都像是巧合。”

    “巧合?”顾承沐怒极反笑。

    他想到那女人有易容的本事,两个丫鬟肯定也会,又道,“告诉戏园子的人,若是不把剑兰和樱雪交出来,孤就放一把火把园子烧了。”

    “孤不信,她们不出来!”

    夜羽眉头微皱,“是。”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属下已经吩咐下去,神医大会如期举行,若是神医出现,属下就派人将他带来见您。”

    顾承沐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神医大会上,扬扬手,让夜羽走。

    翌日清晨,松江。

    宁哲远带着一队人马,在渡口询问船夫、车夫,以及码头工人。

    “大人,问过了。”一名锦衣卫快步走来,“昨夜只有一艘商船,曾下来过怀抱婴孩的妇人。”

    “但同行的还有一位男子、一位小童,以及几名下人,看着倒像是带着随从的一家四口。”

    宁哲远皱着眉,喃喃道,“就这一艘……难道没在这里下船。”

    他怕属下遗漏了什么,“走!带我过去问问。”

    一番询问后,那人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昨天夜里的确只看见一位妇人下船,那妇人可能起了疹子,脸上还带着面纱。”

    说话的是一名码头工人,昨夜他受东家的吩咐,来这里等船卸货,所以他一直盯着下船的人看,寻找自己要等的人。

    宁哲远神色一凛,若是那名妇人真的和自家夫君出行,为何夜里她也要戴着面纱。

    她的确有可能是起了疹子,但更有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太子妃!

    他马上又问,“他们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工人摇摇头,“小人虽然离的不远,但昨夜风大,说什么实在是听不清楚。”

    他手一指西南方,“只知道马车朝那个方向去了。”

    宁哲远道了声谢,召集人马,准备秘密盘查。

    广仁医馆。

    萧桁的随从王辅一番询问后,掌柜惊讶道,“官莫不是记错了,我们这里没来过姓吴的公子,昨夜更没来过抱着幼子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