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杳冰清玉洁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倔强。

    在越淮极具侵略感的目光下缓缓抬眸,眼睛里面似乎盛着波光粼粼的清潭,漂亮极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双漂亮眼眸里染上了几分委屈的神色。

    “越淮,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闻言,越淮神色微怔。

    虽然他是有点这样的心思,但他仅仅也只是想为自己谋点艳福而已,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所以,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就是连这个一个小项目都不舍得让给我吗?在你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是不是永远都是金钱和利益!既然这样,你干脆去跟钱过一辈子好了!反正你一个堂堂越总,有钱有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啊,就是那地里黄掉的小白菜,又黄又没人爱......”

    刚开始,越淮是真的将谢岁杳这副潸然模样当真了,甚至还自我检讨过自己刚刚对她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过强势了。

    可是,随着女孩的话越说越离谱,越淮也逐渐回过味来了。

    她这是戏瘾又犯了。

    这次扮演的是什么?

    无理取闹的小白莲?

    “闭嘴。”

    越淮被她吵嚷的一个头两个大,都有些后悔去招惹对方了。

    “你还凶我?!越淮,你可真行!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是吧?果然,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样子!算我看错你了,我......唔......”

    谢岁杳瞳孔巨震,伤心欲绝地出声痛斥越淮的渣男行为,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喋喋不休的小嘴巴就被一只宽厚大掌给强行捂住了。

    “项目给你,安分点。”

    越淮额角微紧地沉声道,堂堂越家掌权人愣是被她作的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人还有当戏精的潜力呢。

    一听到这话,谢岁杳老实了,甚至还很是乖巧无辜的冲着对方眨了眨眼睛,老实巴交的很。

    变脸速度之快,又让老实人·越淮开了开眼。

    “越总刚刚跟人聊那么久,口渴了吧?快喝点茶水润润嗓子。”

    越淮的手刚从谢岁杳嘴巴上拿开,谢岁杳下一秒就笑眯眯地捧着一盏茶杯,温柔递到对方面前,柔声说道。

    哦莫,她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最美丽动人的小秘了!

    越淮冷冷看她,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杯茶水还是陈豪生刚开始给他倒的,他一口没喝,现在早就已经凉了。

    所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她连给他添点热水都懒得动吗?

    “想什么呢,快接啊,我的胳膊都要抬酸了。”

    贴心小秘贴心了不到十五秒,见越淮迟迟没接,便直接原形毕露了,皱着眉心不满催促道。

    或许就连谢岁杳她本人都没有发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恃宠而骄”这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越淮面无表情的接过,而后在谢岁杳灼灼的目光下,茶杯送到唇边,喝下一口凉茶。

    被茶杯遮掩住的角度,他薄唇掀起了一丝上扬的弧度。

    她本就娇气,但这份毫无顾忌的随心骄纵却是他独有的。

    “pipi——”

    就在谢岁杳对于越淮的识相深感满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道刻意作怪的口技声。

    对方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但谢岁杳这一桌的人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但是桌上最大的咖都没动作,他们也不好到处看。

    而谢岁杳原本只是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却和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对上了。

    谢屿山见她终于舍得将眼神看过来了,连忙伸手招呼对方。

    他都站在这角落里看了好久了,对方却一直在忙着跟她旁边的男人打情骂俏。要是她再不扭头看过来,谢屿山就要直接过去找她了。

    谢屿山找她做什么?

    谢岁杳不想挪窝,因为小说剧情里,一般这样的宴会场所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无疑是最安全的。

    但看谢屿山的架势,她如果不过去的话对方应该是不会走了。

    “我前弟弟找我,我过去看看。”

    谢岁杳最后还是站起身了,临走前她还拍了拍越淮的肩膀报备了一句。

    越淮顺着谢岁杳的视线看了过去,和宴会厅门口花盆旁的谢屿山四目相对,冷淡的目光转瞬收回。

    “嗯。”

    越淮对谢岁杳轻点下颌,还十分自然的帮她理了理有些翘起的裙边。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谢屿山却心头一凛。

    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刚刚看过来的那一眼比他爹当年看到他考26分的数学成绩时还要气势骇人。

    “找我什么事?”

    谢岁杳看他模样怔忡的样子有些语塞,叫她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看他发呆的?

    听到耳边的声音,谢屿山才逐渐回过神了,先是往谢正平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拉着谢岁杳走到了没怎么有人的过道上。

    “等会儿爸不管找什么借口找你,你都别过去,别问为什么,你答应我就行。”

    谢屿山一脸严肃的沉声道。

    听到这话,谢岁杳眉心微动,最先想到的是周珩川在温泉庄园里对她说的那些话。

    但那是之前。

    现在自己和越淮同行入宴,如果对方还敢打自己主意的话,那他的脑袋恐怕是真的被驴踢过了。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谢岁杳心思白转,却没有将自己已然知晓谢正平打算的事情告诉谢屿山。

    毕竟对方也没有想跟她实话实说的想法。

    “跟你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屿山年纪比谢岁杳小两岁,而此时的他看起来却更像是大两岁的哥哥,看着女孩神色凝重的质问道。

    “谢屿山,你管的似乎有点宽了。”

    谢岁杳似笑非笑道。

    既然注定不会是一家人,也成不了一家人,与其将自己架在中间这个左右为难的位置,还不如放开一只手,让彼此都少些麻烦和羁绊。

    谢屿山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