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免费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秋水易色 > Chapter 33
    各种罪证俱全,安志明被押解回京。一个省会城市的市长,副部级干部,撤职查办是很轰动的,全国报纸头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情。

    安若的爷爷看了报纸才知道出了事,一激动血压“蹭”就上去了,立马送去医院,医生全力抢救后才算稳定。安若的爷爷曾经官至正部级,本寄希望于儿子,希望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所有算盘都落空了,能不能保命才是重点。

    安志明回到京城就立刻被隔离起来,根本没办法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亲戚探访也不被允许。

    人都是现实的,安志明的事情,证据确凿,上面有意要扳倒他,聪明的人都往后缩,尽量和他撇清关系,以免受到牵连。安家本希望找些旧识老关系、可以说的上话的朝廷重臣,帮着把安志明捞出来,但都是徒劳,人家甚至连面儿都不给见。

    爸爸被隔离,妈妈也被牵扯进去,爷爷住院,奶奶每天以泪洗面,安若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一定要挺住。几天下来,安若算是彻底尝尽了人间冷暖,自己仿佛是瘟疫一样让人躲避不及,爸爸的朋友同学、爷爷的学生老朋友,对她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不是不想帮,是无能为力帮不上忙。她知道,那些人只是怕把自己牵连进去,什么想帮却帮不上忙,全是狗屁,都是些只想到自己的自私鬼。

    安若再一次被拒之门外,人家甚至连门都不给开。在繁华的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从没觉得别人的笑脸是那样刺眼,刺痛她的双眼。一股子委屈心酸漫上心头,她终是忍不住的蹲在电线杆旁,哭的泣不成声。树倒猢狲散,曾经称兄道弟的朋友,转眼间烟消云散,甚至一个院子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伯伯也不想帮她。她的父亲,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有没有收到严刑?这样想着,她哭的更加痛彻心扉。

    “现在风声正紧,你爸爸他……而且钟检察长一再强调反贪的重要性,若若,不是叔叔不帮你,实在是没办法。”

    想起不止一人的答复,安若忽然止住哭声,默默念叨:“钟检察长?那不就是……”

    安若抹掉眼泪站起来,仿佛是看到了曙光。最后一棵稻草,不管有没有用处,她必须尽力试一次。

    除了张启的店,安若根本不知道还能在哪儿找到钟静唯。自从那次从那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踏进一步,今天再来,心情截然不同。第一次是忐忑,上一次是担心受怕,这一次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有点儿说不清。有些许希望,又害怕会失望,因为紧张,她的心跳得特别快。

    晚上七点,安若踏进张启的一水会所。上了七楼专属包厢,里面依旧是说笑声此起彼伏。安若觉得很难过,大概只有她觉得天塌了一样,其他人则继续他们风生水起的生活。

    安若站在偌大的房间四处张望。莫易坤和梁韶宇今天都不在,张启也因为谢好转型为五好老公,也不常现身。看不见要找的人,只看见了一边正在兴头上的小六子。

    小六子看见她,对她的来意也大概明了。知道她最近挺困难的,却也无力帮她。安志明的事,钟文基亲自督查,他可没胆子出头,更何况,他也拿不准这里头有没有莫家的意思。这两家,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惹得起的。

    安若走过去说:“六少,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跟你打听一事儿。”

    安若本来就挺漂亮的,此时面色苍白,有楚楚可怜惹人爱的一番气质。小六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起身跟着她到隔间,“说吧。”

    “我家的事情你也知道,放心,我不是想麻烦你帮我,就是……”安若咬了咬下唇,“能不能告诉我钟静唯的联系方式?”

    他一口茶喝喷了,“啊?”

    “钟检察长,钟文基,不是她叔叔吗?我想找她,试试……”安若的声音越来越小,坐在沙发上的她背脊僵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头微微低着,像是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忐忑不安。

    “安若,没用的,你爸他不是被冤枉的,人证物证确凿。”

    安若沉默着,眼神愤恨,像只被戳中痛楚的小兽。仿佛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一样,她脸上的神色忽然又变成哀求,“六少,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帮帮我,我只想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我没别的意思,求求你。”

    小六子真觉得她挺可怜的,出了事情也没个依靠,大概现在所有人会对她避之不及吧,可是他还是不敢妄自把号码给她,于是说:“你等会儿,我问问。”

    过了大概有5分钟,他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递给安若说:“这是唯唯家的地址,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后面怎样我也无能为力。”

    安若看着白纸黑字,眼泪一涌而出,几天来,终于有人肯帮她,虽不知以后会如何,但她真的非常感激小六子。

    钟静唯刚从大院回来,就接到小六子电话,没有犹豫的把地址给他,让安若过来。安若现在是挺可怜的,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和她那官二代的爸爸,做人张扬,行事跋扈又不择手段;若不是安志明做了坏事又不把场面收拾干净,让人抓了把柄;若不是安若目中无人心术不正,他们家也到不了现在这步田地。

    安若到的时候,钟静唯正在煮茶,神色平常的让安若进来,将一个盛着茶水的精致玻璃杯递给安若。

    “有什么事,说吧。”

    安若抬头有些紧张不安的看钟静唯,但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钟静唯忽而笑了起来:“怎么?你来不就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安若咬了咬唇,声音低微:“钟小姐,我爸爸他……我想说,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去见他一面?”

    “凭什么?”

    “什么?”安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不确定的问道。

    钟静唯继续挂着淡淡的微笑说:“我说,我凭什么让你去见他?”

    安若不安的舔舔干涩的嘴唇,“我……我想,莫,看在莫少的……”

    “坤子哥吗?哈哈,”钟静唯不可抑止的大笑,“你又凭什么让我看他的面子?安若,这就有点儿不合逻辑了吧?”

    被这么一说,安若低着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你看看那边,”钟静唯指着自己前方的窗户,“对面就是坤子哥的房子,没准他这会儿正在窗前看着这边,你要不要和他通个电话询问一下?”

    安若受了惊吓似地扭过头看向对面,因为屋子亮堂外面一片黑暗,玻璃上只有这个房间的映像,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恨,钟静唯对她的嘲笑,让她很痛恨,可是她明白目前她没有实力和钟静唯斗,只能努力掩藏起愤恨,努力让自己镇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帮我。”

    “我帮不了你,”钟静唯不再戏弄她,收起笑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如你所知,钟检察长是我叔叔,但这不代表我就有能力让你去见你父亲。况且他是自作自受。”

    “钟静唯。”安若忽然的站起来,俯视钟静唯。那句“自作自受”惹毛了她。

    钟静唯仍是坐着不动声色,“我只不过说了实话你就这么激动,改日上了法庭,你岂不是要砸场子?”她抬起头,眼睛微眯,“安若,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你,既然今天你来,那我就跟你把事情好好说清楚。要说很长,你不打算坐下听吗?”

    钟静唯那种淡定自若的气场,是安若所不能及的,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钟静唯的掌控中一样,让她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最开始不喜欢你,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缠着坤子哥,包括沈乔,实话说我们都不待见你。在我们这些人心中,配的上坤子哥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秋。”

    安若听了此番话,忽然打了个冷颤,直觉上认为,这些事情会和贺小秋有关。

    “后来你摔了她的镯子,你那次降职确实和她有关,你不用恨她,在我们看来,那次的降职实在是太轻了。”

    安若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她想发脾气,可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没这个资格,她来是有求于人,有什么气只能咽下,不能声张。

    钟静唯眼中浮起一丝戾气,声音也更冷漠尖锐:“现在呢,你居然想利用职务之便,和李成均联手把她拉下马。”

    安若被这番话吓到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李成均有联系居然被他们看在眼里,若是没有出这一档事情,她真的和李成均一起害小秋,那后果会不会不堪设想?

    “就因为贺小秋让你差点儿丢了工作,让你丢人跌份儿,并且你认为是她抢走了坤子哥,”钟静唯不顾安若的惊慌颤抖,继续抑扬顿挫的说:“你要公报私仇。”

    “我没有,什么李成均,我、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安若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颤巍巍的端起杯子,试图用温热驱走身体的战栗。

    钟静唯唇角挂着一丝戏谑,“害怕了吗?那如果我告诉你,小秋是坤子哥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呢?如果我告诉你小秋其实不姓贺而是姓钟,她是钟家的孩子、我爷爷的亲孙女、我的堂姐、我叔叔唯一的女儿,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很奇妙?”

    “砰。”安若手中的杯子滑落,茶水洒在她身上、和她脚下那块雪白的地毯上。

    那是钟静唯从澳洲带回来的地毯,是她从秦念手指头缝里抢回来的,特别中意的地毯,此时却被茶水染成一片一片黑黑黄黄的。

    “对、对不起……”安若赶忙趴在地上用纸巾去擦茶水,她知道这地毯一定价值不菲,恐怕她所有工资加起来也不够赔的。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一股子委屈的泪水涌上眼眶。

    钟静唯咬着牙,忍住心痛,装作淡定的过去把安若拉起来,搬开茶几捞着地毯一角,像拖死狗一样把地毯拖走,厉声道:“反正你走后,这地毯我也不打算要了。”

    钟静唯的话,很不给安若面子,可是她却不敢反抗什么,她甚至快要忘了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想起来又怎样?她觉得遥不可及的东西,在他们眼中是唾手可得,甚至是毫无价值。回想这一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跳梁小丑,演着一出出如今她自己都不忍心看的剧目,没了颜面、没了自尊,她真的觉得一切都到头了。

    纵是钟静唯装的再无所谓,此时也没了心情。她走到安若面前,环胸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我长话短说,安志明犯了法,与公与私都不可能对他网开一面,至于见一面的要求,我只能告诉你办不到。”

    安若努力让自己镇定,强迫自己不能倒下。

    安若的表情很复杂,钟静唯看在眼里,知道她一定在盘算什么,不动声色的等她开口。

    半晌后,安若说:“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哼,安若,不要和我谈交易,你没资格。”钟静唯气结,这个节骨眼还说什么交易,她凭什么?

    安若不理会她的嘲讽,继续说:“你说的没错,李成均是找过我让我和他一起对付贺……”可能是知道了小秋是钟家的孩子,所以对到底怎么称呼她有些茫然。“如果你能帮我爸爸从轻处理,我可以把他交代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终于,钟静唯听不下去,一巴掌特别实在的打在安若的脸上,“这一巴掌我忍了很久了,本来看你挺可怜,不想打你,可是你居然拿这些没用的东西威胁我,哈,笑话,你觉得我们老钟家是吃干饭的吗?会闹不清你和李成均那些小把戏?会让你们得逞吗?”

    此时玄关一阵动静,是梁韶宇回来了。

    梁韶宇一进门就看到气呼呼的钟静唯,她右手垂在侧边,安若捂着脸站在她对面。梁韶宇不禁的皱起眉头,走过去揽住钟静唯,“怎么回事?她给你吃排头了?”

    钟静唯没有理会,对着安若说:“你走吧,最好别让我看见你,你应该知道我有能力让你消失。”

    说完,钟静唯扭头进卧室。厅剩下梁韶宇和安若两人。

    钟静唯在屋里暴走,她还在心疼她那块澳洲羊毛地毯。

    “我恼啊!”

    “恼谁?”梁韶宇揉着头发进来,他今晚有应酬,喝点儿小酒,小酒可以助兴,但是貌似那位不在状态。

    钟静唯拽着梁韶宇的胳膊:“你看见咱家的地毯了吗?”

    梁韶宇想了想,还真没注意,“地毯怎么着了”

    钟静唯哭嚎着:“茶撒上了,那么一大片肯定洗不干净了,我的地毯呐……”

    “嗨,回头凑着机会再买一块儿得了。”把衣服扔在软榻上,梁韶宇拿起睡衣准备洗澡。

    “让秦念知道非骂死我不可,她肯定说我不知道爱惜,肯定可劲儿挤兑我。”钟静唯皱着眉头犟着鼻子,模样煞是可爱。

    梁韶宇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头,宠溺的说:“她敢?不给她闺女上户口,让她做黑户,敢挤兑我媳妇。”

    “切,德行。”钟静唯嘴上骂他,可是脸上早笑得跟花儿似地,“哎,她走了?”

    “嗯。”

    “你知道她来干什么吗?让我求小叔放了她爸,我当然不同意,凭什么放啊?做都做了还不敢当啊?”钟静唯说到兴头上了,跟着梁韶宇进了浴室。

    梁韶宇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你知道她还说了什么吗?她居然和我谈交易,居然还威胁我如果对她爸从轻处理,她就把李成均害小秋的计划告诉我。你说她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啊?她凭什么跟我谈交易?”

    钟静唯一直跟着梁韶宇屁股后面,他往东她也跟着往东,他脱衣服她就在旁边看着,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念叨。

    “钟静唯。”在把最后一件衣服脱掉后,梁韶宇佯怒,“你能不能换个话题,除了这事你就没别的可说?”

    钟静唯被问住了:“那你说说什么?”

    梁韶宇缓缓靠近她,脸上浮出一丝坏笑,“没什么说的,陪洗也成啊。”下一秒,钟静唯已经被他扔进浴缸。

    钟静唯被吓了一跳,在大大的浴缸一阵扑腾,梁韶宇拔开腿跳进去,一把按住想从水里爬出人,不分由的一顿乱吻。

    小秋的生活,依旧平稳如斯,每天充实的工作,充足的睡眠,偶尔会跟着碟子练会儿瑜珈,不打麻将,不喝酒不吸烟,生活健康。

    有关安志明的新闻占据了各大报纸、网站的头版头条。一个副部级官员下台,里面多方的牵扯不是她能洞悉的,在她看来只是一件普通的反贪事件,只是凑巧安志明是她很不喜欢的人的父亲。不是没有想过,钟文基在办这件案子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安若有过节?但是下一秒又被自己否定。他是最高检察长,做事不可能公私不分,他是不会徇私枉法的,安志明下台只因为他自作孽。

    她一直小心谨慎防着李成均,提防苏雷,安若又升职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却不知道安若想联合李成均一起对付自己。直到后来有一天,钟静唯打电话嗷嗷着让她赔地毯,她才知道如果没有安志明的案子,自己被吞的尸骨无存都是有可能的。安若在证监会的权利虽然不大,但是煽风点火足够了。

    小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苏雷是李成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时刻准备对她的电脑动手脚。可是到了今日一直没有动静,她不禁想,莫非真是那个小宇所谓的防黑装置起了非凡作用?

    小秋跟着电视里的瑜伽老师一同换下一个动作,心里继续犯嘀咕。

    苏雷是不是偷偷开户买期货,她真的闹不清。最近他都很安分,投资选择也很积极,并没有出现错误。听谢好说,他最近比前一段时间开朗了一点儿,那是不是表示,他对自己的威胁已经过去了?

    “叮咚。”

    听闻门铃的声音,小秋缓缓起身,拿了毛巾擦汗,拿着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去开门。从猫眼看见来人后,她“咕咚”一声将水咽下,抹掉嘴边的水渍,伸手开门。

    来者不善,她有预感。

    “有事吗?”小秋问道。站在她对面的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男人看了会心疼,但是她不会。

    安若抬眸看了看贺小秋:“我,我能进去说吗?”

    小秋闪了空隙让安若进门。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果汁。

    安若忽然道歉:“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两不相欠。”小秋关了电视,弯下腰收拾瑜珈垫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贺小姐,我请你帮帮我好不好?”

    小秋回过身看她,“我有什么好帮你的?”

    安若从沙发站起来,走到小秋面前,紧紧握住她的说:“我爸爸他有错,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求求情,从轻判处,律师说以现有的证据,他……”安若咬了咬下唇,面色苍白的说:“要判死刑的。”

    小秋掰开她的手,声音毫无波澜的说:“我没有能力替你求情。”

    “有有,你有。”安若惊慌的点着头,眼里的泪水早已经如开闸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小秋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安若抬手抹掉眼泪,“以你和钟检察长的关系,一定能说上话的对不对?”

    “安若,你错了,我爸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那是他的工作,我是他女儿,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对此事不再调查。再说这件事情人证物证确凿,求情说好话已经没有意义,全国十几亿双眼睛盯着,说从轻就从轻,你当国家法律是白纸吗?还是希望被骂做官官相护的腐败?”

    安若像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同样是父亲,如果换做你是我,你现在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吗?”

    突然,小秋觉得挺心疼安若的,一个弱女子,为了父亲的事情东奔西走,四处碰壁,是那份对父亲的爱支撑着她。小秋不禁在心里反省自己,这些年,自己为爸爸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过,还一直伤他的心,让他难过。没有尽到一丁点儿做女儿应该做的事情,甚至在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不妥之后,也因为碍于面子而不肯低头认错。

    “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小秋在安若面前蹲下,真心实意的说,没有任何嘲笑讽刺,反而佩服她的坚持和坚强。

    安若忽然一阵冷笑:“以你们家的势力,到不了我这一步,自然不会了解我的心情。”

    “你还不明白吗?他是在为他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你的要求我没有办法满足。”小秋冷着声音说。虽然对她很同情,但是不该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做。

    小秋站起来走到沙发边,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等她回头看个究竟,一丝凉意已经贴在自己脖子。

    是把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