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卿?”
段鹤卿不语,两条手臂紧紧地箍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
“你应该是中药了。”
李徽如挣了两下,“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人来。”
腰间的手松了几分,李徽如从段鹤卿的怀里出来。
段鹤卿面色潮红,眼底烧着浓重的情欲,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孩子了,但还是被这眼神看得有些羞臊,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
段鹤卿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李徽如那张艳丽妩媚的脸庞映入他的眼眸,化成最美妙的幻象。
他盯着那嫣红的唇,喉结重重一滚,手掌托起她的脸颊。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唔——”
李徽如话没说完,便被堵住了唇。
大脑有一瞬的空白,她模模糊糊地想起少不更事的十三四岁,在话本子上看见男女亲热之事,拉着自己的小竹马尝试。
二人像呆头鹅一般凑在一起,嘴唇碰嘴唇,一触即分,她咂摸着说:“好像也就那样,没什么有趣的。”
少年的段鹤卿脸一路红的耳根,抿紧唇不说话。
而现在,他们都不是小孩了,男人的气息滚烫撩人,不似少年般的青涩,攻势猛烈地探入她的口中,像是要占据她的一切。
李徽如头皮都一阵阵发麻,心想这药劲儿可真大。
她咬了段鹤卿一口,与他分开,“段鹤卿,你清醒一点!”
段鹤卿唇边蹭上了她的口脂,眼睛像是笼上一层轻烟,透着欲望无法释放的无奈。
李徽如脸上发烫,用帕子狠狠地擦了擦他的嘴唇,“这个陈妙容,回去非找她算账不可!”
段鹤卿见她要走,又不依不饶地缠着她不放,“徽如,我好难受。”
他将脸贴在李徽如的颈侧,蹭来蹭去。
李徽如有些受不住地推他,“我去给你叫大夫呀。”
“不要别人,你让我抱一会儿。”段鹤卿低头深嗅她颈间香气,“求你。”
他的声音闷闷的,尾音像是在心上挠痒痒,李徽如不由得心软了,站着没动。
前院开席了,热闹嘈杂的欢笑声阵阵传来,李徽如和段鹤卿身影交缠在一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桃花落了他们满身。
段鹤卿缓了一会儿,被李徽如扶着回了屋子,大夫来看过后,说是并无大碍,开了清火的方子。
李徽如给他擦了擦脸,又喂他喝了些茶。
段鹤卿慢慢冷静了,躺在床上攥着被角,有些难为情。
“方才多有冒犯,表妹别生我气。”
李徽如干咳两声:“都是陈妙容那个丫头,居然打这种歪主意,害得你……等回去我一定教训她。”
“陈家的人,的确一个个都不让你省心。”段鹤卿望着她,“如今陈显成了那样,表妹是不是打算同他和离?”
“我还没想过这个呢。”
她总得先把陈家那一家子都收拾了再说和离的事。
段鹤卿表情微微凝固,“他都那样了,你还要留着不走,为他操持陈家吗?”
李徽如一笑,“是呀,我们之间情谊深厚得很呢,哪儿能说走就走呢。”
段鹤卿眼神黯淡,薄唇抿紧不语。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段鹤卿看着她走了,苦笑一声。
他将手伸到枕头下,摸出了那枚帕子。
上面带着她的香气,可是才过几天,气味已经淡了许多。
思念过甚时,他只能用这帕子聊以慰藉,若是连这东西都没有了,他就要疯了。
他将帕子放在鼻间狠狠一嗅,眼底燃起明晃晃的亮色。
呼吸声愈加粗重,他将身体缩成一团,微微发起抖来。
床榻也抖,吱呀作响,良久后一声粗重的喘息释放出来。
薄软的布料已经被揉搓得不成样子,他将帕子展平盖在脸上,有低低的抽泣声溢出。
……
耽误这会儿功夫,前院的宴席已经差不多要散了。
李徽如坐到母亲邱氏身边喝了杯酒,段老太太见了她,笑道:“你和鹤卿还跟小时候一样贪玩,连宴席都误了。”
李徽如勉强笑笑,她可不敢把段鹤卿中药的事情说出来,不然她这暴脾气的姨母当场就能把桌子掀了。
她挽着母亲的手,轻声问:“母亲,王府最近一切可好?”
邱氏微笑说:“都好,只是担心你在陈家过得不好啊。”
“我没事,母亲不用替我操心。”
李徽如看着邱氏发间的银丝,心口微痛。
她的母亲弟弟是最温良纯善之人,安分了一辈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被人构陷,丢了性命。
“从简呢?今日怎么没来?”
“他替皇上去日坛祭祀,这两日不在家中。”
李徽如点点头,那她还是过几日再回去吧,涉嫌谋逆一事,必须得亲自过问李从简才行。
宴席散去,李徽如同邱氏相携着往外走,邱氏悄咪咪地问她:“你方才同鹤卿做什么去了?”
李徽如面色有些不自然,“没做什么。”
“那会儿快开席了,我让人去唤你,说是瞧见你和鹤卿站在那树下抱在一块儿。”邱氏嘴角弯了弯,“我同你姨母还说呢,要撮合你们俩,若是你们都有那个意思……”
“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方才是……”李徽如不知该如何解释,缓缓扶额,一抬眼见那罪魁祸首一脸心虚地从旁边溜走,她脸一沉,匆匆和邱氏作别,追陈妙容去了。
陈妙容被拎回家,李徽如直接动了家法。
竹板打在手心的声音清脆响亮,陈妙容的惨叫声更响,一声声回荡在厅堂里。
“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儿学来的下作手段!在宴上给人家下药,当真是胆大包天,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今日打你三十手板,你给我好好受着。”
几个小丫鬟将陈妙容死死地按在地上,掰开她的手心,梅月扬着竹板,下手毫不留情。
陈妙容疼得泪流满面,抽抽搭搭地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当时要不是你和段表舅在那里碍事,我同四郎已经成了也说不定。”
李徽如面上愠色更重,“还嘴硬是吧,再加十下!”
“啊!”陈妙容哭号连连,“爹不在,你就这样虐待我!我知道了,你是看爹快死了,想抽身走人找下家了,那玫瑰酥饼母亲既没有吃,那就是段表舅吃了,你们……你们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