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云莹暖维护着云清，“小清她初来乍到，肯定受不了。楚总，你给她安排个房间吧。”
“没事，妈，我就在这里。”
云清知道楚亦深的意思。
他以为她接受不了自己母亲做这种残忍的事。
他想让她崩溃。
从而依附于他。
但她不会如他所愿。
她抬眸，直视着他：“我们要忙，你可以出去了。”
楚亦深舔了舔唇角：“好啊云清，我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只剩两个在等器官的男人。
房门合上。
云莹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下不了手。
“小清，要不你转过身？”
“没事的妈，我也是个医生，见惯了这些场面。”
云清安抚她一句，转身在药柜里拿了酒精，给男人简单地处理伤口。
男人睁开眼：“救我……”
“抱歉，我没有这个能力，”云清眸光清冷镇定，“你心态平缓些，摘除一个肾并不会死，活着就有希望。”
云莹暖在旁听到她所说，眼里流露出诧异。
随即她笑着弯唇：“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云清回了笑，低头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
她处理完之后，云莹暖才开始手术。
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当自己母亲用着手术刀刺入男人腰腹时，云清还是转过了身。
努力忽略掉身后痛苦的嚎叫，她将视线落到药柜上。
这里没有止痛药。
对他们这里的人来说，给这些人用药是一种浪费。
但其余乱七八糟的药倒是很齐全，还有不少违禁品。
云清明白，之后楚亦深一定会强迫她，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手术刀她不能拿，会牵扯到母亲。
只有自己配的药，才能瞒过去。
在大学时，她兼修过药学。
虽不是太精通，但勉强够用。
……
云莹暖手术结束时，云清的药也配好。
极小的药袋，她藏进头发里，拿了云莹暖的发夹将头发绾起。
云莹暖一直全神贯注，并没有注意到云清的动作。
最后将肾脏放进专用的箱子里，递给门口两人后，才问：“小清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这样方便点。”
云清没说实话，她不想让自己母亲担心。
她同情地看了眼还躺在病床的男人：“他之后会去哪里？”
“等，”云莹暖脸上有些麻木，“活下来，运气好说不定能被扔出去，运气不好，全身都会被卖掉。”
结局都是死。
区分只是死的惨不惨。
云清沉默着。
很快就有两个人将床上疼昏的男人抬了出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有人过来送了晚饭。
很少。两块面包片。
但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是好的。
因为云莹暖需要力气维持手术。
云清咬着发硬的面包，猜测着楚亦深会什么时候来找她。
这里没有钟表，时间流逝全看天色。
已经入夜。
差不多九点。
或许他今天有着其他事？
那她算是逃过一劫了？
刚这么想着，门忽地被人一脚踹开。
楚亦深恶劣的嗓音响起。
“清清，看看谁来陪你了？”
云清下意识从床上坐起。
向着门口方向看去。
白衬衫黑裤的男人狼狈捂着胸口。
抬起的黑眸透着担忧：“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