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恶狗一样的各地毒贩下线全部宰了!

    让自己是代言人!

    走之前,老缅医拉着魏瑕的衣服,眉头皱起来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调养的话,随时会死。”

    吴刚也皱着眉:“老大,你能不能听医生一次,求你了。”

    阻拦让魏瑕格外烦躁,他伸手试图拨开吴刚挡住去路的壮硕身躯。

    “你们不懂,那群人都是各个城市的狠人。”

    “趁着机会,必须尽快除掉,不然他们反应过来,我要当彭家代言人,很麻烦。”

    人群中劝慰的人很多,独独不见金月埃。

    魏瑕忽然发现身边劝慰的人都闭嘴了,盯着他身后。

    摸不着头脑的魏瑕扭头看。

    金月埃的麻花辫被打散盘在头顶,被圆盘一样的黑帽子掩住。

    蝴蝶形状的银丝像细碎的流苏,随她走动轻轻摇晃。

    旗袍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有点陈旧,但颜色炽烈,像一团火,鲜艳的刺眼。

    密林的山风一吹,衣角摇晃。

    那双漂亮的眼睛衬着光,亮晶晶的,像折射星星的水,波光粼粼。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月埃换上了缅邦新娘的装束。

    魏瑕下意识倒退两步,烦躁的情绪忽然变成害怕,他奋力推着身后的吴刚,想要逃离这里。

    肩膀被人用力扣住,魏瑕转头,发现索吞正笑吟吟推着自己。

    魏瑕慌了:“你他妈的,让我强娶?”

    他像个孩子一样拼命挣扎,魏瑕试图从索吞手里扯开衣服,急得脸红脖子粗。

    即便被骂,索吞也只是咬着牙,头一次昂着头反驳。

    “老大,你肯定也喜欢我姐。”

    “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吗?”

    咄咄逼人的目光让魏瑕有些躲闪,哑口无言。

    他没底气反驳索吞。

    昔日始终默默陪伴自己的金月埃,他有时候心动过。

    这种东西真的克制不住。

    但动心只是动心。

    于是魏瑕只是低着头,继续撕扯想要抢回自己的衣服。

    无意间露出臂弯的针孔让他挣扎愈发剧烈,悄悄拉着衣服想将那些丑陋藏起来。

    直到金月埃从容的看着他。

    “你觉得你的前半生像是飘落的树叶。”

    “但。”

    “你的后半生不是枯枝败叶,你是我的春天。”

    这一次金月埃的汉语字正腔圆。

    柔软的眼睛盯着魏瑕,是生机勃勃的欢喜。

    索吞放开手,吴刚,赵建永都安安静静的看着。

    金月埃一字一句:“我们结婚吧。”

    “除了死亡,以后的人生都是婚礼。

    “我们以后都会像婚礼一样幸福。”

    魏瑕扭过头避开那张温柔的,带着几分血色的脸,咬牙切齿的指着想当自己小舅子的索吞。

    “我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你还让你姐嫁给我,你是人吗!”

    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掩饰他内心的自卑和逃避。

    金月埃根本没在乎魏瑕毫无回应,她忽然郑重的迈前一步,于是魏瑕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想要提前参与你的重要时刻......刚才我真的觉得你死了。”

    “我也想死。”

    魏瑕始终不肯对视,烦躁的扭头盯着远处。

    “你也是个赌徒?”

    “嫁给我,你会输,一定会。”

    他现在就是被那些鬼魂纠缠发疯的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来,他只能茫然的,算是发自本能的抗拒鲜活的爱情和金月埃。

    他就该是个死人。

    金月埃自顾自倒上一杯酒,又给魏瑕倒上一杯白水。

    “谁让我看到你了。”

    “这世上可能有所谓的好男人,但他们太聪明了,聪明到永远不会和我们这些底层为伍。”

    “你是我贫瘠灵魂唯一看到的光。”

    索吞按着魏瑕,这次吴刚也按着他,任由金月埃强行给他喂下白水。

    代表交杯酒。

    于是魏瑕真的慌了。

    他被索吞和吴刚抬起来。

    本该训练的青年军,有人拿着铜鼓,有人捧着弯琴,各类残缺的乐器演奏异域他乡的喜庆调子。

    魏瑕这才知道,这群混蛋早就计划好了。

    似乎是刚才控制老大的负罪感上涌,吴刚有些胆怯,硬着头皮解释:“老大,你和她挺合适的。”

    被抬起来的魏瑕只是咬着牙,不知道该愤怒还是怎样。

    “你好,你好的很,何小东!”

    从始至终旁观的赵建永也有些无奈,搭话。

    “金月埃很好。”

    被劫持的婚礼突如其来。

    许多人架起魏瑕随着他们一起挥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魏瑕忽然热泪盈眶。

    他伸手悄悄抹眼泪。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这是爱情吗?

    他不知道。

    因为他以前从没感受过,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但真暖和!

    青年军那些破小子们喜庆的敲锣打鼓,对着魏瑕大喊。

    “老大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老大!”

    这是一场最简陋的婚礼,破旧的现场,残缺的乐器,杂乱的流程。

    这是金月埃一辈子的婚礼。

    仅有一次。

    往后许多年,她都在拼命追赶,哭着喊着。

    看着魏瑕去了一个她无法去到的地方。

    她想一路追上去,她只能在后面哭泣,一边哭泣一边告诉自己。

    我一定会追上他。

    我一定会。

    其实从六月开始,金月埃就抢了了吴刚记录的一切AI素材和她看不懂的脑波研究。

    这成为她穷尽一生研究的领域。

    我们会有以后。

    肯定会。

    何小东!

    你必须回来!

    爱我。

    陪伴我。

    和我。

    幸福的。

    永远的。

    在一起。

    金月埃说了好几遍,因为何小东真的快碎了,像是要离开这时空,她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她一直说,让这个碎片组成的人留在这个时空。

    我们必须幸福!

    不准走!

    你要是破碎了,我会疯的。

    你不会嫌弃一个疯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