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避开镜头,一切都在公开。

    魏坪政一步步走到镜头前,站得笔挺,眉宇间竟有了些昔日那个魏家顶梁柱的影子。

    柳长江,鱼仔,满汉,吴刚,畹玎缉毒警。

    “现在,我是第六个魏瑕!”

    话语落下,直播间弹幕炸开!

    [魏瑕最不想动用的后手来了,那些在各自领域光彩夺目的弟弟妹妹!]

    [终于站出来了,只有现在,我才觉得他们像个人!]

    魏坪政的动作像是惊醒始终恍惚的魏坪生。

    哥哥在为他做出榜样。

    弟弟也在给他做出榜样。

    现在,这位企业家如梦初醒,决然摸出手机。

    助手皱着眉头。

    “董事长,你至少要考虑到董事会其他人的意见......”

    魏坪生一把推开,直接拨通各个渠道电话。

    公司所有力量除却维持正常运转,其他全部力量投入调查!

    涉及到举报,抹黑魏瑕的公司,自媒体,媒体,不计代价请国内最顶尖的律师申诉,抓捕,询问。

    谁在指使,谁在安排,一切必须水落石出!

    安排好公司的力量,魏坪生马不停蹄开始联系各地官方媒体进行发声。

    投稿内容,则是魏瑕最初前往会面毒贩的记忆追溯。

    所有毒贩面容全部曝光,投入最大流量池!

    针对那些各种自媒体曝光魏瑕打人,偷窃,柳长江,满汉涉及暴力之类画面,则直接聘请技术团队,同时协助官方刑侦部门开始调查,抓捕,审讯,找到他们背后的金主!

    “哥,我迟到了。”

    魏坪生神情恍惚,手机缓缓垂下。

    之前亲身体验过的记忆追溯模拟画面再度浮现脑海。

    从矿区小镇到骆丘市,从骆丘市到业城。

    告诉家人后绝望的逃亡,数百个深夜辗转反侧的绷紧神经的麻木。

    那些被迫放弃的理想,生活琐碎的柴米油盐,弟弟妹妹的抚养培育。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真的会被压到崩溃。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想过结束生命,一了百了。

    “我逃了好多次......”

    苦涩怯懦的眼睛在魏坪生抬头的这一刻,逐渐冷却。

    他有些发抖,只盯着山坡上仰面躺倒在泥泞中的影子。

    “哥,抱歉。”

    “小生迟到了。”

    “但......”

    “第七个魏瑕,申请报道!”

    长子追溯画面。

    五月底,瓦邦的无忧花花期正盛。

    一簇簇在风里晃荡,那些灼热的风平白给火炬一样的花簇添了几分温度。

    阳光炽烈,魏瑕行走的时候觉得衬衫被热风裹住,贴在身上。

    新的小东基地牌子雕刻的好看了许多。

    他现在很少来小东基地了。

    每次来的时候也只是故意让这些人心寒。

    现在魏瑕又开始表演。

    他靠在小竹楼,眼底是鄙夷和嫌弃。

    “训练了这么久,还是这副鬼样子。”

    他伸手指点着那些嶙峋扎眼的瘦弱骨头,故意放大声音。

    “到底不是正规军,打起来估计一点用都没有。”

    “连当炮灰都配不上,赶紧滚蛋吧!”

    那些青年军顺着他的手指低头,呆呆触碰自己身上的皮包骨,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他们复杂抬头,盯着那个连说话都在大声喘气,还要故作刻薄的影子。

    一双双眼睛刺的魏瑕心里生疼。

    他咬着牙扭头,试图不让难受的情绪控制自己,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一片哗啦啦的声响。

    金属枪械被高高举起。

    所有人!

    赵建永,吴刚,索吞,以至于每一个青年军都举起枪。

    身后站着的是金月埃这些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