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教育条件好得多,弟弟妹妹更容易考上好学校。”

    魏瑕稚嫩脸上神情纯真,似乎真有这回事,手里还拿着五百块。

    这是之前黑矿赵学兵两人藏的钱,魏瑕走之前就拿到手了。

    姥爷程忠闻言火气上涌,一把拿走五百块钱。

    “去县城,去什么去!

    “那县城消费承担的起吗?一天光想好事!”

    “你这样的去县城活着都难,还培养弟弟妹妹,你看看你混的!”

    弟弟魏坪生也坐在一边,不屑盯着。

    “我们在哪里都能认真读书,去县城干什么?”

    “自己都养不活,我们又没赚钱,难道还能指望你?”

    魏坪政冷着脸,看着家里这个长子。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先管好自己,别又在外面瞎玩惹事!”

    “我们凭什么跟你去县城,去了又能干嘛!”

    几个弟弟妹妹没人愿意去,魏瑕面无表情看着,没继续说话。

    吃过饭,魏瑕找到村里出了名的混混罗三,故意加入赌局,扬言要赚点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赌桌上,罗三几人看着魏瑕,笑眯眯开口。

    “行啦,你身上那一百多都输光了,要不咱不玩了。”

    “你看你也没什么能输的。”

    魏瑕似是输红了眼,像极了平日里罗三几人见过想要翻本的赌徒,一巴掌拍在桌上。

    “去踏马的,老子没钱,家里不是还有房子吗?”

    “我姥爷那套房子,就抵三千块,敢不敢!”

    罗三闻言和身边几人对视一眼,嗤笑开口。

    “你敢写欠条,我们有什么不敢!”

    黄昏,罗三甩着手里欠条,笑吟吟送颓靡抓着头发的魏瑕离开。

    “明天我们兄弟上门,可提前给你姥爷说好了。”

    “慢走,下次想翻本我们等你。”

    直到离开罗三等人视线,魏瑕才恢复清明,面无表情,冷静至极,回到家锁上大门。

    第二天一早,罗三就带了十几人抵达程家。

    砸玻璃,喷漆,在大门口怒骂。

    “还钱!欠债还钱,魏瑕,你狗东西别想赖!”

    “没人能欠老子钱不还!”

    程忠听到门外砸门声音,暴怒看向正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魏瑕。

    “你又惹什么事了!”

    对上那双满是血丝眼睛,魏瑕低着头像是害怕。

    “我......我想打牌赚点钱,结果把房子赌输了......”

    程忠几乎气地背过气去,抬脚将魏瑕踹翻,颤巍巍指着他。

    “你......你这个畜生啊!”

    魏坪生红了眼眶,攥紧拳头一把推在魏瑕身上。

    “我们已经没家了!你还要怎么样!”

    魏坪政径直给了魏瑕一脚,眼底绝望。

    两个妹妹泪流,哽咽怒骂。

    “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你要害死我们啊!”

    大门被打开,罗三带人推搡着程忠,手里镐头几乎放到程忠脑袋上,周边街坊邻居也议论纷纷,摇头叹息老程家外孙不是个东西。

    魏瑕面无表情,平静看着。

    他不在意,只要能离开,趁着贩毒集团转移目标盯着黑矿,赶紧找借口走。

    所以必须欠债,只有这样姥爷才肯松口。

    深夜,魏瑕在院子跪着,姥姥呜咽,绝望怒骂。

    “魏家怎么有这种孽障!”

    罗三等人暂时离开,但还会再来。

    魏坪生十岁,魏坪政九岁。

    彼时一人抱着魏瑕被子,一人抱着魏瑕衣服丢在院子里,冷冷开口。

    “赶紧滚出去,别出现在这了!”

    “你除了害我们,还能做什么?求求你行行好,滚吧!”

    这一刻,魏瑕低着头没说话。

    姥爷程忠叹息,无奈开口。

    “去县城吧,赶紧走,罗三这些人咱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