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的手猛地一推。
我的身形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
随后,那扇厚重的房门在我眼前“砰”地一声重重合上,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门缝里,隐约透出的低语如同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入我的耳畔,每一声都加剧着我心中的翻涌。
我愣在原地,双眼空洞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的愤怒与酸楚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几乎窒息。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将那扇门连同我的愤怒一同击碎。
然而,就在我抬脚欲向前,准备不顾一切地冲破这道屏障时,心中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
“你承受得起吗?”
我问自己,声音低沉而苦涩。
我和苏轻语之间,那曾经坚不可摧的信任与温情,如今已千疮百孔。
我还有必要去在意她与另一个男人在这扇门后的举动吗?
于是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最终化为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
我转过身,每一步后退都显得格外沉重。
时间正在无情地流逝,带走的不只是光阴,还有我们之间那些回不去的曾经。
我的目光在四周游离,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温暖,却只看到了陌生与疏离。
苏轻语,这个名字曾经如同春风般温柔,如今却像冬日的寒冰,冷得让人心寒。
她的变化,如此突兀,又如此彻底,让我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理智告诉我,苏轻语早已不是我当初认识那个苏轻语。
她无耻。
她嚣张。
别人的老婆绿了老公那都是偷偷的。
可苏轻语却是光明正大当着我的面给我戴了顶绿帽子!
不过或许是因为在海边吹了一两个小时的风。
加之近年来心中无尽的苦闷与苏轻语的种种折磨。
更有那如同梦魇般的脑癌诊断,我的身体状况早已大不如前。
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咳咳……
我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压制住那股几乎要撕裂肺腑的痛苦。
咳嗽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瞥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悲哀。
那里,我的妻子苏轻语正与另一个男人共享着本应属于我们的温馨时光。
我苦笑。
是啊。
她何时在意过我的死活?
我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逃离这个充满背叛与冷漠的地方,上楼去寻求一丝片刻的宁静。
然而,就在我即将踏上楼梯的那一刻,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赵飞燕。
“陆哥,你等一下。”
“嗯?”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看向她。
赵飞燕轻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板药片。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
赵飞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警惕地瞥了一眼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
然后,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认真的说道:“陆哥,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你轻微的咳嗽声。”
她说着,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脸上。
“根据你手机的定位,我知道你去了海边,而且待了很久。”
“这样的天气,海风那么大,你肯定着凉了。”
“来,把药拿上去吃吧。”
我闻言,心中不禁一沉。
原来如此,苏轻语之所以能那么迅速地找到我,是因为她在我的手机里也偷偷安装了定位。
苏轻语……
始终都没有信任过我。
而此刻我低头看向手中那片蓝色的小药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飞燕见状,眉头微微蹙起。
“陆哥,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能不吃药呢?”
“这颗药是专门防感冒的。”
“你现在身子骨还没完全恢复,要是再添个重度感冒,那可就真的危险了!”
听到这话,我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暖而明亮。
我抬头看向赵飞燕,她的眼神清澈而真挚,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感动。
然而。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我不禁又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苍凉。
“唉,干脆死了才好,就不用再受某人的折磨了……”
“飞燕,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这身子,怕是已经没救了。”
就在我脚步沉重,准备踏上楼梯时,赵飞燕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她迅速将那一板药塞到我手中,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打断了这短暂的温情。
我猛地转身,正好对上了苏轻语那双皱起眉头的眼睛。
我忙收回手,将药紧紧握在掌心。
苏轻语走了过来,质疑与冷漠的目光在我和赵飞燕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啊?”
声音冰冷而尖锐。
赵飞燕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来,脸上又恢复了那惯有的严肃与冷静。
她语气平静道:“苏总,根据我刚才的观察,陆先生应该是着凉了。”
“海边湿气重,寒气逼人,如果不及时预防,很可能会发展成重度感冒。”
“再加上陆先生近年来身体状况不佳,免疫力较差,如果病情恶化,甚至有可能演变成肺炎。”
“所以,我才特意拿来了预防感冒的药。”
然而,苏轻语听完这话,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勾了勾手指,目光转向了我手中的药。
“你这家伙,身体可硬朗得很。”
“在地下室关上几天都死不了,哪里用得着担心什么肺炎。”
“把药拿来,刚才反倒是敬明有些吸鼻子,可能快感冒了。”
“所以,这药,敬明比你更需要。”
听到这话,我紧握双拳,几乎要将手中的那板药捏得粉碎。
没想到赵飞燕已经如此清楚地说明了情况的严重性,苏轻语却仍然只关心着那个与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李敬明。
我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向苏轻语那冷漠的脸庞。
赵飞燕见状,忙打圆场。
“苏总,没关系的,我那里还有其他预防感冒的药。”
“我立刻就给李先生送去,让陆先生先上楼吧。”
然而,苏轻语却轻轻摇了摇头,固执道:“不,我不仅要陆东手中的那板药,而且,飞燕,你给我听好了。”
她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赵飞燕的心上。
“没有我的允许,陆东只能吃之前那些药。”
“你不许擅自主张给他额外的药,明白了吗?”
赵飞燕沉默片刻,无奈地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她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歉意与无奈,仿佛在说:“陆哥,对不起,我尽力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未感到意外。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怒火中烧,但此刻,我只是淡淡一笑。
我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将手中那板已被我捏得有些变形的药片放到了苏轻语的手里。
苏轻语看着那板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嘲讽。
她瞪了我一眼,语气冰冷。
“陆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楼啊!”
“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下楼打扰李敬明休息。”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写歌,至于敬明受伤的事,我之后自会找你算账。”
说完。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熊熊燃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