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试图在脑海中寻找一丝能帮助孙幼薇的线索。
然而,思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哀与无奈。
我悲哀地发现,对于此刻正陷入困境的发小孙幼薇,竟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我曾对着电话那头的张海,声音低沉而无力地吐出一句“挂了”,挂断了电话。
手指紧紧抓着手机。
我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原本宁静美好的心情此刻已被彻底击碎,荡然无存。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苏轻语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
八年的相识,七年的恋爱婚姻。
她曾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然而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仿佛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苏轻语现在的做法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不仅对孙幼薇下手,而且如果我再与叶瑶亲近,她是否也会对叶瑶不利?
这个念头像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穿透了我的全身,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我默默地站了起来,眼神空洞而迷茫。
我拿起手机,机械地走到卧室,从衣柜里随意抓了件羽绒服穿上。
然后,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楼下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在别墅宽敞明亮的大厅门口,我低着头,双手忙碌地穿着鞋子,神情凝重而急切。
赵飞燕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当我穿好鞋,准备迈出大门的那一刻。
她猛地拦在了我的面前,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焦虑。
“陆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忘记轻语姐说过什么了?”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而坚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推开她,想要继续前行。
赵飞燕似乎不甘心,再次伸出手想要阻拦。
但我却用力地一推,语气冰冷而决绝。
“别逼我动手。”
赵飞燕被我推得一个踉跄,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无奈。
她不再试图阻拦我,然而我却能清晰地听到她立刻拨通苏轻语的电话,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但此时的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冲出别墅,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我浑身一颤,但我却毫不在意。
我迅速打了辆车,直奔最近的杂货店。
在杂货店里,我匆匆挑选了铲子、锄头等工具,然后让司机直接开车到了海边。
海风呼啸,浪花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轰鸣。
我拎着铲子和锄头,一步步走向老妈的墓碑。当我站在墓碑前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与决绝。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擦地上,但我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我重重地给老妈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妈,从今以后就让我陪着你吧。”
随即,我便在距离老妈墓碑七八米远的地方,开始专心致志地修整起土地来。
这片土地是孙幼薇之前精心挑选并购买的,面积足有一两百平米,只为了给老妈一个宁静清幽的安息之所。
我挥舞着铲子和锄头,一铲一锄都倾注了我对老妈深深的思念,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与自责。
时间悄然流逝,我忙碌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在这期间,我所订购的一些简单建材也被建材店老板按时送了过来。
接收建材时,我虽然能感受到建材店老板那异样的目光和探寻的神情。
但此刻的我已是心如死灰,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已无动于衷,哪还顾得上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正当我脑海里盘算着该如何搭建一个简易的屋子,为老妈遮风挡雨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
我身子猛地一颤,手中的工具也差点脱手。
我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所及之处,果然是苏轻语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她站在不远处,目光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
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失望,就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而在苏轻语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赵飞燕和林青青也静静地站着。
两人也同样以不解和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我。
而我,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仿佛一切情感都已被抽离,只是淡淡地问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话语落下,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苏轻语已经对孙幼薇进行了报复。
而叶瑶,那个纯真无邪的十七八岁小姑娘,身患疾病,医院里的钱足够她治疗,只要我不再与她相见,苏轻语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对叶瑶下手。
我现在手头还有100多万的存款,足够在这片海边建起一座小屋,陪伴老妈度过我余生的每一个日夜。
如此一来,我还有什么可担忧、可惧怕的呢?
然而,苏轻语却被我的态度激怒,紧咬牙关,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突然,她猛地一脚朝我踹来。
我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冲动,一个不慎,直接被她踹倒在地。
我坐在地上,被踢的地方隐隐作疼,猛地抬头,双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她。
苏轻语却毫不退缩,一手指着旁边的建材,声音冰冷地质问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你又想发什么疯?”
听到这话,我简直被气笑了。
于是,我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挂着一抹苦笑。
“我发疯?”
“发疯的不应该是你吗?”
“苏轻语,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现在竟然会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难道就因为4年前我突然回国,你就如此恨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可是为了你!”
此刻,我终于有机会倾吐出这几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然而,苏轻语听完却愣了一下,随后她竟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指着我的鼻子,语气冰冷而刻薄。
“陆东,你可真是不要脸啊,竟然会说什么为了我?”
“为了我,4年前你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突然跑掉,还打电话跟我说要分手,甚至还向有关部门交我爸的黑材料?”
“陆东,你能不能再虚伪一点?”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痛,但立刻反驳道:“你自己也说了是黑材料,你爸干的那些事难道不应该受惩罚吗?”
然而。
苏轻语显然并不想跟我争执这些陈年旧事。
她轻轻地摆了摆手,继续用手指着那堆建材。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想再跟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