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医院化疗的时候,被赵医生扣了下来。

    “你这段时间的病情有些复杂,不容乐观,你得留院观察。”

    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瘦得眼眶都秃了出来。

    加上最近忙于工作,天天熬夜,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这样的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厌恶。

    “赵医生,我想去世界各地看看。”

    赵医生看着盘子里的药物,仔细配对。

    “你先从我的手里走出去再说吧。”

    “我最近在研制一种特效药,你想不想试一下?”

    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愿意成为你的实验对象。”

    他倒是笑了,我要是每个患者都像你这样开明就好了。

    随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

    “但是这个特效药也不是开玩笑的,刚从里面的有些成分是从国外进口来的,对于药效的把握我还不清楚,吃了这个药以后,你身体可能会有排异,不知道你坚持得了不?”

    我完全无所谓,“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如果吃了你的药能多活一天,那就说明我赚到了。”

    苏婵在家里面睡醒以后,看着脚上包扎好的纱布,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家里的下人对于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是不好明说,但还是把我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太你的脚是先生昨天包扎的。”

    苏婵吃粥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纱布。

    看得出来是细心包扎的。

    “何宓呢?”

    “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没有说去哪里。”

    苏婵打开手机通讯录,滑到我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

    “你在哪?”

    我吃了药,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接到苏婵的电话,有点意外。

    “你居然会关心我去了哪里?”

    苏婵一下又一下用叉子戳着眼前的鸡蛋饼,饼一口没吃,被她叉的千疮百孔。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赵医生这时走到病房前,示意了一下他手上的针管,我点头表示了解。

    随即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苏婵气的一把将手机仍在桌子上。

    “何宓你拽什么拽!”

    赵医生举着针管向我走进,这个针管的针特别的粗,看起来都有点吓人。

    他安慰我,“在此之前我会给你麻药,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我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

    一觉睡醒以后,我发现我头痛欲裂。

    疼得我整个人在床上翻滚,护士眼看控制不住我,赶紧将来的赵医生。

    “怎么会这样?给他上一针镇定剂!”

    打了一针,头没有那么痛了,可是我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

    于是赶紧被送进icu抢救,五个小时后,生命体征才平稳。

    赵医生非常的自责,“何宓我不该给你上那么大剂量的药。”

    “要是你没有挺过来,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这会儿非常的虚弱,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赵医生用棉签打湿给我润唇。

    “没……事……”

    他看着我这个样子非常的愧疚,“现在你的病情更严重了,你得在这里多待几天。”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让他把我的手机给我。

    一打开就是无数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赵强的消息最多,他以为我又出什么意外。

    我先给他回复了消息,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帮我把电脑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打印出来给苏婵签字。

    苏婵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她来公司找我,我也没在,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因为我是故意整蛊。

    赵强这个时候又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给她,直接就被她一通臭骂。

    “你给我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拿我们的离婚协议!”

    “你告诉何宓,别以为当个缩头乌龟,一天躲着我就没事。”

    “只要我不想离婚,他死也别想!”

    赵强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办公室,但是临走前还是把我在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她。

    苏婵来医院看我的时候,洛凝也在。

    准确的说是洛凝亲自来照顾我,她听赵医生跟她说我的事以后,直接带着行李过来,说要在医院照顾我。

    我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洛凝只好扶着我的脑袋,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给我喂粥。

    “何宓哥,我们出国吧!”

    这句话刚说完,苏婵高冷的语气就从身后传来。

    “出国?”

    洛凝被她吓了一跳,手一抖,烫粥滴了几滴在我手背。

    烫的我微微皱眉,苏婵看见以后,拿来一张纸,粗鲁替我擦干净。

    然后端过洛凝手上的粥,一口一口喂给我。

    眼底有怒意,手上的动作也不温柔,有时候我还会被烫到。

    吃粥的时候她全程没有说话,直到我吃完她才开口。

    “你让赵强把离婚协议书给我签字?”

    我点了点头。

    “呵!”苏婵不屑一顾,“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只要我不愿意,你是不可能离得掉。”

    洛凝坐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苏婵姐,你为什么一直要折磨何宓哥,你还给他自由不好吗?”

    “自由?”苏婵反问,“然后成全你们两个人?”

    洛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和何宓哥两个人清清白白,除了朋友,什么关系都没有。”

    苏婵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用手指了指我。

    “在医院照顾他,给他喂饭端药的人应该是我,你懂吗?你逾矩了。”

    洛凝也不甘示弱,和她呛了起来。

    “是,的确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可是你们现在像两口子吗?”

    “何宓病重躺在医院你不管不问,却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洛凝!”我强撑着力气打断了她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把苏婵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过。

    “你先出去,我和苏婵有话说。”

    她不甘心的退出病房,故意把门摔得很大声。

    “苏婵,离婚,放过彼此,我真的累了。”

    “你想都别想!”

    苏婵大声拒绝了我的话,他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了。

    “我就是要让你身体和心灵都受到折磨,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

    她愤怒指了指门外:“想出国是吧?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