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舒老爷子可能早就知道实情。
只是为何——
“怎么了？”察觉到秦九霄的异样，舒南荀问道。
秦九霄沉默了一瞬，又道，“没什么。”
随即秦九霄就告别了舒南荀，走出诊室的同时，摸出了手机。
他快速的在屏幕滑动着，拨通了凌磊的电话。
“九爷，有什么吩咐？”凌磊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不等凌磊多说，秦九霄便简单利落的交代道，“查一下舒瑶母亲的身世。”
“是——九爷，老爷还好吗？”
老爷，指的是秦老。
这问的秦九霄一怔，沉默了没有说话。
而电话那端很快地反应过来，凌磊讷讷地回应，“九爷您不知道秦老来了？”
“什么时候。”
“跟你几乎同时达到的。”
随即凌磊还未来得及多说，电话那端就传来了挂断电话的盲音。
……
“舒家丫头。”
与此同时，舒瑶见到的也并不是姜云容，而是秦老。
庄园内秦老端坐在主位上，面容依然严肃老练，不难看出年轻时的杀戮果断。
只是许久不见，经过那一场内斗，秦老显然要苍老了几分。
“爷爷。”舒瑶依然十分得体的喊他。
秦老招手，面容多了几分平和，“坐吧。”
舒瑶动作时，秦老一直盯着，想不出来就是这丫头帮忙救了自己。
秦老被秦鹤监控那段时间，舒瑶的所作所为，凌磊都事无巨细地跟秦老汇报了。
“那段时间，谢谢你，受苦了。”秦老示意身侧的凌阳。
凌阳上前，替秦老斟茶倒水，端送到了舒瑶的跟前。
舒瑶一怔不安地接过，又道，“不用谢。爷爷见我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老头子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更何况，秦老也是才知道这丫头居然是跟秦司闻混过的人。
真的是年纪轻轻，看不出来。
“你喜欢小九吗？”秦老问道。
舒瑶眸色一动，没有丝毫迟疑，“喜欢。”
秦老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听过太多次了，喜欢小九的人多了去，所以又追问。
“能有多喜欢？”
“没有上限，我对他的喜欢没有上限。”
潜台词，为他生死都愿。
闻言，秦老的眸中终于有点欣赏却又藏了去。
“我能让你和小九在一起，但是你不能当秦家主母，你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就连凌阳都忍不住侧目看向旁侧的舒瑶。
其他侯在旁侧的秦家人，虽不敢直白的看着舒瑶，但或多或少都在看。
换做旁人怕是也没有任何犹豫的，秦九爷的小情儿也是可望不可求的存在。
更何况还是被秦老默许的。
“不愿意。”舒瑶的双眸澄澈，声音清朗。
秦老微微蹙眉，不能理解，“你连为他死都不怕，为什么不愿意这个？”
“我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舒瑶直视着秦老。
那双眼直白而热烈，看的秦老也无法抵挡，宛若看到了年轻时那执着的自己。
这段时间舒瑶的表现秦老也很欣赏的，他没了先前的偏见。
他又追问，“舒瑶，你的意思是想当秦家的主母？”
“是，而且势在必得。”舒瑶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她的野心勃勃，昭然若揭。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凌阳听的心头一震，无异于在挑战秦老的权威啊。
其他人也是心神俱震，纷纷看向舒瑶。
但意料之外的是——
秦老却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经得住考验吗？”
秦老虽是老了，但多年的根基肯定不是假的，跟秦九霄起冲突必然两败俱伤。
她要和秦九霄在一起，她也不想秦九霄为难。
“什么考验？”舒瑶微微蹙眉，同时也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秦老该是很讨厌，很不喜欢自己的才是。
秦老苍老的眼底露出一抹深意，把玩着手上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球。
“我呢，原本是给小九物色了个妻子的。”
就跟之前跟秦司闻选妻一样，他这是惯有操作了。
但是，秦老也老了，他看开了很多但又没有完全看开，只是人老了心软了。
“那个人她也要回来了刚好在S国，是小九的同学，以前呢也是很亲密的。”
“是我老战友的女儿，位高权重，家世清白，模样自然也不差的。”
“她叫顾南锦。”
话到这里，事情已经逐渐明晰了。
秦老郑重地交代，很是正式，没有半点作假。
“你要是能看得住小九，并且完成一个项目，主母的位置就是你的。”
“否则，你就离开他，永远离开他。”
“但是有一条，你要答应……”
这时，秦老的话刚说到一半，外面有人匆匆跑进来。
“秦老，九爷来了，在外边儿要进来呢！”那人跟秦老交代道。
秦老点点头，又道，“先拦着。”
“是。”
那人又离开了。
舒瑶当即追问刚才秦老没有说完的话，问道，“我要答应什么？”
“你要答应我们之间的这个约定，不能让小九知道，不然便不作数了。”
“好不好？”
说到最后，秦老近乎是哄小孩子般地跟舒瑶说话了。
那瞬间舒瑶从秦老的眼里读懂了真诚，想来秦老的话是没有假的。
舒瑶迟疑只有一瞬，“好，我答应您。”
“嗯。”秦老欣慰的点点头。
话音刚落，刚才出去的人突然别丢了进来，完全是丢进来的——
“砰！”
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声痛嚎。
紧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便从外显现，浑身夹杂着煞气，眉目冷冽。
秦九霄迅速的来到了舒瑶的身边，随即冷冷的看向秦老，“爷爷。”
“哟哟哟，这是干什么，我又不吃了她。”秦老揶揄的看了一眼舒瑶。
这不过才是一会的时间，瞧瞧秦九霄紧张的，就跟秦老会把舒瑶吃了似的。
“爷爷您用我母亲的名义约她，您觉得我会不担心吗？”
秦九霄的反问让秦老一时语塞。
但是秦老又不大示弱地反驳，反问道，“我不这样，你会让她见我？”
“好了，九爷，爷爷没有对我干什么。”舒瑶见状连忙拉住秦九霄。
男人宛若一只受伤的困兽，得到安抚的刹那，那周身的煞气才骤然消散。
他动了动唇，低声道，“真的没事？”
“没事，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舒瑶笑起来，眉眼都染上一层光亮。
她是那么的美好，璀璨，照亮了秦九霄昏暗的整个童年。
可秦九霄还是秦九霄，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真的没骗我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