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舒瑶，无论什么样子的舒瑶，他都很喜欢。
但喜欢是喜欢——
他不能这样做，不能那么自私的想要舒瑶只属于他一个人，只能他一个人看。
这不好。
舒瑶是演员，她注定是要站在画面上，舞台前，是要发光发亮的。
她不是笼中圈养的金丝雀，她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秦九霄摸到了还在滴水的发尾，奇怪道：“瑶瑶，你的头发怎么湿漉漉？”
发尾的水都渗到白裙上，薄薄的白裙被水迹晕开能看到内里紫色的内衣。
但是，秦九霄没有提醒这一点。
“出门急，怕来不及见你。”舒瑶直白的说。
她的眼睛亮亮的，完全没有半分防备，甚至还有些小抱怨的语气。
完全不像是在面对别人时的舒瑶，那个舒瑶浑身戒备，满是铠甲，不可冒犯。
“我帮你吹吹，但是书房的插口不太够……”
舒瑶身前的柔软不断挤压着男人的胸膛，加之他看到那紫色的内衬，愈发难耐。
他边说着，边离开了舒瑶。
舒瑶便见书桌上摆了许多台电脑，电脑的插口几乎要堆满了书房的。
她发现桌面上是堆积如山的文件，“离谱了吧。”
就算是知道自己来的任务，知道她是来帮分担工作的。
这样的工作量，究竟把秦九霄当成是什么了？
“瑶瑶你过来一下这边的插口可以。”秦九霄认真的摆弄着吹风机。
舒瑶走过去才发现那边的椅子只有一个，秦九霄示意她坐下来。
“我站着也方便的没关系……”发现舒瑶在看自己，秦九霄马上反应过来了。
他笑的很单纯，像极了刚恋爱的少年，无措又拘谨。
一双眼懵懂如误闯新世界的小鹿，懵懂中带着一丝丝的蠢蠢欲动。
这样的秦九霄，舒瑶话到嘴边那句‘我自己来’怎么也出不了口。
她小声地说，“我头发会比较长。”
因为秦九霄喜欢，她便一直留，已经有些长度了，吹起来很费劲。
“呼呼呼呼——”
不等舒瑶再说，秦九霄便径直打开了吹风机。
他捏起舒瑶的长发吹起来，看着黑色的发丝穿梭掠过自己的指尖，微凉。
这样的长度，刚刚好。
“我待会能帮上你吗？”舒瑶突然发问。
男人手上吹头发的动作没有半分的停顿，他冷静而果断的说，“不能。”
听到这个答案舒瑶也毫不意外，因为她虽然知道自己说是来当‘助理’任务。
但这是基本常识，一个从未接触过秦氏业务的人谈何处理。
过了好一阵，舒瑶还是觉得想要说，她在男人的身边就向来很坦诚。
她莫名的有些失落，“那我能帮什么？”
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没能在秦九霄的身边帮上忙，不知道如果是九爷呢？
九爷会不会对她觉得有点失望，她成长的太慢了，跟不上哪怕是现在的秦九霄。
“瑶瑶，你真的想帮我吗？”
男人突然俯下身来，吹风机也跟着停下来搁在一边。
低沉的嗓音如电流流过耳侧，害的舒瑶的心乱了一拍，男人撤身，她回过头。
从下往上的视角，更加深了舒瑶那一份无辜感，干干净净，素净典雅的女孩。
舒瑶眨了眨眼，是认真的追问，“怎么帮你？”
是她的。
男人俯视的高度，能窥探到她身前那深深的沟壑，隆起的一抹雪白。
“这样。”
他再也忍不住，抬起手轻挑起女人的下颚，迫使其不得不昂起脖颈。
露出那秀美精致的锁骨，连带着身前也跟着起伏，他看着眸色愈发深沉。
二人相吻，纠缠而引发暧昧的缱绻的水声。
秦九霄控制不住抬手抚上了女人的光滑修长的大腿——
“叩叩叩！”
门被敲响了。
这宛若一声警钟，瞬间敲醒了秦九霄，他放开了舒瑶。
“九哥哥？”舒瑶还有一瞬的恍惚。
秦九霄白皙冷峻的脸上飞起一抹红，他宛若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他慌乱无措的退开，“对、对不起，瑶瑶，我也不知道……”
只是突然间，他好想抱抱舒瑶。
“我去开门。”不等舒瑶再开口，秦九霄转身而去。
像是会怕说出什么伤人的话，他离开的极其迅速，舒瑶都快要看到残影了。
而打开的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秦老打过招呼的特助凌磊。
“少爷，您的茶水。”凌磊公式化的说。
秦九霄接过，又听凌磊若有所指的说，“秦老说，秦家不能亏待别人。”
亏待。
秦九霄沉默了一瞬，他明白了。
关上门后，舒瑶从那沙发椅上爬起来，她跟了秦九霄在S国那么久。
她来到秦九霄跟前，“九哥哥，怎么了？”
现在舒瑶多少有点对男人了解，她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情绪比之前差了很多。
“瑶瑶对不起，对不起我……”秦九霄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明明舒瑶是过来陪他的，那一瞬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似的，失去了理智。
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内心隐隐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可以。
舒瑶微微一怔，又问，“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冒犯了你，我明明……”
明明不该这样，明明一切都刚刚好。
秦九霄亮澈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去，他微微垂眸，看上去说不出的落寞。
“为什么要道歉？”舒瑶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
秦九霄以为她生气了，他更失落了，“因为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吻了你。”
搞砸了。
本来只是很想见到舒瑶，为什么做了这样的事情。
这样子和那个在洛斯家宴上见到的傅景臻有什么区别，都是窥视她的坏人。
“九哥哥你是笨蛋吗？”
“明明你那么好，不要为了我，不要因为是我——”
舒瑶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为自己，是为了秦九霄。
其实她才是笨蛋，要不然她前世怎么会错过这样宝贵她的人？
“你当然可以吻我。”
秦九霄听着她说，冷眸微微瞪大了几分，他极慢的眨了眨眼。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沉默过后又响起舒瑶的话语如尘埃落定般的宣誓。
“我爱你，你当然可以吻我。”
她踮起脚，拽过男人的衣领，将她自己送上去，唇齿相亲。
男人似是释然，他轻轻的搂紧了几分怀里的女人，又抬起手按在她黑发上。
他释然是因为原来的确不一样，他跟傅景臻有区别。
舒瑶爱他，她不爱傅景臻。
她分开，喘息间缓声道，“九哥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答应我好不好？”
舒瑶没有提过要求。
这是她第一次跟秦九霄提要求。
男人歪了歪头，困惑的问，“什么？”
那是不久前，晚餐时舒老爷子问的问题。
“那，瑶瑶想公开吗？”
在这一刻，舒瑶心里有了一个无比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