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眠喝了汤，听着耳边小女人的声音，嘴角不经意间扯出一个弧度。
“你……”张映如气得站了起来，抬手指着汤甜，但发现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反驳。
汤甜还想说什么，手却被一只干燥冰冷的大手握住。
祁风眠握着汤甜的手，不咸不淡地道：“吃好了吗？”
汤甜愣了下，乖巧点头：“嗯。”
饭没吃一口，气倒是气饱了。
“那走吧。”祁风眠说。
老爷子脸色一沉，祁风眠进来，就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过，现在还说走就走。
祁风眠自从出事后，便像是把自己困在一个茧子里。
外人不能窥探半分。
老爷子何尝不想和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好好说话。
可一见祁风眠自暴自弃的样子，他就忍不住重了语气。
汤甜起身，推着祁风眠往外去，走了几步，回头，又是灿然一笑：“大哥，最近多注意身体，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财运恐怕会受损。”
“你他妈……”
祁天赐还想骂什么，汤甜却早已经推着祁风眠出了门。
两人上了车。
一直在车上等候的李深丝毫没有诧异两人这么快就出来，踩下油门就离开了老宅。跟在祁风眠身边多年，他对祁风眠那些事清清楚楚。
老宅地处郊区，回城的路又急又陡峭。
但李深开车很稳妥，一路平稳，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这是在山里。
而汤甜一上车，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就沉了下来，一脸不高兴。
“你家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像是我们欠了他们几百个亿一样！”
祁风眠听着汤甜的话，心里生出些奇怪的感受。
这人明明是二叔派过来的。
可今天在老宅维护自己的语气，又不像作假。
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
“你看着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啊，怎么他们那么说你，你一点都不生气……”汤甜还在自顾自地吐槽。
祁风眠面上毫无波动，冷淡地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汤甜听着这带着些责备的语气，沉默两秒语气生硬地问：“我怎样了？”
“别再和他们起争执。”
祁风眠并不想管汤甜，但毕竟她今天是在维护他，他说这话是想让她长个记性，让她知道二叔一家人不是善茬。
但出口的语气凶巴巴的，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劝导，更像是责骂。
汤甜气得眉毛一扬：“我帮你还帮出错了？不识好人心！”
说完，转过头，一副不想再理他的模样。
祁风眠看着她白皙的手气得握成拳，忽然想起刚才握着这手的莹润质感。
他声音不自觉缓和了些，“他们一直都这样，就像狗，你不理它，它反而会安静……”
祁风眠话没说完，突然被李深打断，“少爷……”
祁风眠神色一顿。
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从来不会打断他说话。
除非……
是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祁风眠语气沉冷。
“刹车……”李深嗓音有点抖，“刹车……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