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冷笑:“怎么,你女婿是黑社会?”
老登自豪起来:“知道就好,你顶多喊几个马仔,喊过来也得给我女婿敬茶。”
项越无语:“阿诏,打电话,我快憋不住了。”
童诏点头,拨打祝州的电话:“嗯,让你爸带人来,有人讹越哥,地址是...”
老头还躺在地上洋洋自得:“随便你叫谁,一会可不是一万块钱能解决的事了。”
项越:“你就慢慢躺着吧,阿诏走,先到边上吃饭,顺便等祝州。”
童诏起身。
老登急了,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快走两步挡住店门,恶狠狠开口,
“不给钱不许走,你敢走出这个店,明天我就让我女婿找你,扬市可不大,小比崽子你想清楚。”
“我去你妈的。”
项越拎起老头后领往里边拖,布料撕裂声中混着老头的叫声。
门口摆摊的大姐目睹这幕,手一抖,放了半罐辣椒。
“我就在隔壁馄饨摊。”项越把人甩向油腻的餐桌,老登的背撞在桌腿上,
“等你女婿来敬茶。”
项越带着童诏走出炒菜店,走到一旁的小摊。
塑料篷下放了三张矮桌,童诏坐在小板凳上擦拭筷子。
“大姐,两碗馄饨,加茶叶蛋。”
“好嘞,小兄弟要不要紫菜?”
馄饨上桌,童诏摘下眼镜,
“越哥,你猜他女婿是谁?”
“我哪知道。”项越喝了一口馄饨汤,“要是认识的就好玩了。”
老头远远的看着,没敢追出来,背上的淤青提醒他,项越等人并不是软柿子。
炒菜店里传来碗碟碎裂声,老登踹翻篾筐,对着门口叫骂:“小赤佬!等死吧你!”
小吃摊上,两人吃饱喝足,一人点了根烟。
两辆警车闪着灯拐进来,停在小摊前。
祝元良下车正了正警帽,带着两个民警,径直走向项越。
坐在后车的祝州也跑下车,狗腿撒欢奔向项越。
“越哥,谁讹你!”祝州大大咧咧开口。
“祝叔叔,麻烦了。”项越面对祝元良。
祝元良朝项越点头,他可是知道,上次房局因为项越的事,亲自带队出警。
“不麻烦,还要谢谢项总给所里送业绩,具体什么情况?”
项越:“讹人,童诏录了全程。”
“应该是惯犯,还对我们进行人身威胁。”童诏推过录音笔。
老头坐在店里继续叫骂,他没看到外边来了警察。
“我女婿过会就到,你们都得...”
项越耸耸肩:“祝叔,就是您听到的这样,老板一直威胁我们,不给钱就要找女婿打我们。”
祝元良听了录音内容,示意警员抓人。
祝州带头,两个警察跟在后面。
踏入店门,老头还在叫骂。
见到祝州身后的警察,叫骂声卡在嗓子里,老登整个人一激灵。
这踏马的,不讲武德,江湖事江湖了,哪有报警的!
“他们打我!你看我背上...”他掀开汗衫,露出淤青。
祝州没管,继续向老登走去。
老登故技重施,趴在地上打滚,
“警察要打人啦!没有王法,互相勾结欺负老人!”
祝州拿出录音笔,老头威胁的话从录音笔中传出。
老头突然窜起来要抢录音笔,被小警员反剪双手按在桌上。
童诏:“毁灭、伪造证据,情节严重的,将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祝元良点头,示意小警员记下。
围观人群爆发欢呼,修车厂小伙带头鼓掌:“这老畜生上周讹我二百!”
摆摊大姐更是拿了一个鸡蛋砸过去,蛋黄糊在老头稀疏的头发上。
周围百姓苦老登久矣,他们早就想赶走这颗毒瘤,只是老登有个混社会的女婿,他们也怕啊!
小张拖着老登上了警车。
童诏开车,带着项越去警局录笔录。
在项越他们离开不久,一辆越野车停在炒菜店门口。
车门推开,一个纹着过肩龙的大汉下车:“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丈人!”
他带着两个小弟,进门找了一圈。
人呢?哪去了?
黄毛跨过地上的鸡蛋液,走向馄饨摊,一脚踢翻矮桌,
“老娘们,炒菜店的老板呢?”
摊主大姐紧张低头:“被...被警车带走了。”
“草。”黄毛怒骂一句,转身回店向老大汇报。
审讯室里,童诏拿着录音笔,循环播放着“不想死,就花钱免灾”。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童诏冷笑。
一旁女警察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童诏。
受害者怎么比她还懂,又是录音,又是法律条款,
老板也是没长眼睛,讹到律师头上!
“我认!我都认!”老头突然抓住祝元良的袖口。
经过半小时的审理,老登的指印摁在笔录上,对自己敲诈勒索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窗外传来刺耳的急刹声,一辆越野车停在警局门口,下来个大汉跑了进来。
“小同志,今天你们所里有没有带回一个50多岁的男人?”
他笑着脸打听,这都跑了三家了,丈人究竟被带哪去了!
“有的,你是家属吗?”
大汉刚要高兴,突然瞥见玻璃后一道身影,膝盖发软。
“那就是受害者,你们家属好好和人家沟通。”小警员看到男人的眼神,提醒道。
我曹!老丈人讹的是项越!男人额头冒出冷汗。
童诏合上《刑事诉讼法》:“根据第二百七十九条...”
他突然顿住,看向门外脸色煞白的彪哥,“熟人?”
项越转着钢笔起身,还真是老熟人,
他调侃道:“原来那老登的女婿是你啊,彪哥!”
“认识?”祝元良挑眉。
“在秀明区开赌场的。”项越耸肩,“被我扫过几次场子。”
童诏适时补充:“祝叔,你们警方抓不抓赌,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彪哥进门,“越、越哥...我这就带老东西回去教育...”
祝元良站了出来:“恐怕不行,你岳父触犯了法律。”
彪哥的冷汗浸透衣服。
审讯室的门突然洞开,老头被警察带出来。
他看到彪哥,眼睛冒光:“女婿,女婿,就是这个小赤佬,他报警抓我啊!”
“越、越哥,你别生气,我这就教训他。”
他快步走到老登面前,一脚踹在老头腰上,“老不死的!这是越哥!你嘴放干净点。”
随后又低声道:“你老实点,别害死我,项越手下几十号人,个个能打,这人我得罪不起!”
老登捂着腰子,连连点头。
一直以来,他依仗的就是女婿在社会上的威名,女婿现在都怂了,他还跳个屁。
一旁的女警呆呆的看着项越,这不是律师!是黑社会啊!
老天爷啊,现在律师都得加入黑社会,还知道报警,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老话诚不欺我!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和祝元良说笑的项越。
嗯,还知道勾结,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