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可儿走进屋,心跳如鼓。
加入项越团伙这么久,她看到的都是有趣的一面。
自从她加入那天起,项越就已经准备走正道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童诏、巩沙等人凶狠的样子。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外边的黑社会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惜纵火。
她不敢再想,深吸一口气,拨通父亲房文山的电话,
“爸,你快来一趟槐花巷,项越说抓到纵火的人了。”
房文山在电话那头愣了一瞬,随即应下,让她等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房可儿走出里屋,
看着院子里跪成一排的卫高等人,
又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兄弟们,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最近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唠嗑,怎么今天感觉都不认识了呢。
项越看到房可儿出来,赶忙让小弟收起砍刀和甩棍,
又把卫高他们拉到椅子上坐着,
毕竟马上要来的是副局长,得注意形象。
没过多久,两辆警车停在巷口。
房文山和祝元良从第一辆车下来。
房可儿打电话时,祝元良正好在他办公室汇报工作,两人就一道来了。
第二辆警车上下来两名警察。
四人走进小院。
房文山推开院门,瞧见院子里站满大汉。
他眉头瞬间皱起,
这是什么阵仗?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抓捕,没想到像是进了黑帮老巢。
项越看到房文山,大声喊道,
“房叔叔好!”
卫高被两个大汉押着,寻思着大不了挨顿打,出去后再找机会报复。
看到房文山进门,肩膀上的橄榄枝。
又听到学生崽喊叔叔,瞬间就懵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黑的玩不过,白的更是被碾压。
草,被那个年轻男人害死了!
他身旁的小混混也是一脸惊恐,浑身发抖。
蜘蛛纹身的寸头更是尿在身上。
至于嘛?
不就是打架斗殴嘛,你们也没吃亏,
不都是他们被打嘛,怎么喊来这种大人物!
这些原本还挣扎的混混,直接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听到老大这样喊,所有大汉跟着喊道:“房叔叔好!”
项越便秘似的看着小弟。
大可不必!
这不是带你们拜码头啊,兄弟们。
这可是市局副局长带人办案,
你们这样整,房局还要不要名声啦!
看到项越的目光,巩沙和疤蛇挺起胸膛,以为被夸。
房姐的爸爸就是咱们的爸爸,虽然咱是混子,但是尊老爱幼咱们懂!
房文山的手抖了一下。
这群大汉刚刚在叫谁?
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侄子!!!
跟在房文山后面的警察更是诧异,
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明天不会因为左脚先跨入警局被开除吧。
祝元良则淡定多了,他早就认定项越和房文山是一伙的,
叫声叔叔嘛,算什么,说不定以后还得叫岳父呢。
反正自己上了房文山的贼船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爸......”房可儿怯生生叫了一声,便往项越身后缩。
她刚刚就看到老房铁青的脸色,已经开始害怕了。
房文山瞪了女儿一眼,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
不少人腰间鼓起,显然藏着东西,看着形状像是甩棍之类的。
项越身边的眼镜男看着有点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
所有细节像钉子般扎进老刑警眼底。
他的眉头皱起,有些怀疑自己同意、女儿和他们接触到底是对是错。
他的目光又落到桌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桌上摆放着的一堆保健品,
怎么那么眼熟!
瓶身上“每日两次”的便签、还粘着他昨晚泡茶溅上的茶渍。
他又气又恼,伸出手狠狠指了下房可儿,又瞪了项越一眼。
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
怪不得喜欢来这里!
谁能想到市局领导家也会被偷,还是家贼!
房可儿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低下头不敢看父亲。
哪怕是项越这种厚脸皮,这时都红了小脸。
他赶紧递上纹身对比图,
“房局,纵火者后颈的纹身与这人的纹身完全吻合。”
房文山接过对比图。
“这是...”他又看了好几眼,怒火更甚。
(╯‵□′)╯︵┻━┻
图纸上是连虎用蜡笔涂鸦的蜘蛛,正撅着屁股喷蛛丝,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零用钱+2000”。
空气突然凝固。
项越凑过去看了一眼。
!!!
糟了,刚刚太紧张,拿错了!
把连虎的大作交上去了。
“拿错了!”项越夺回涂鸦的速度、比当年抢地盘还快。
他连忙翻看文件夹,把真正的对比图递给房文山。
四周一片死寂,项越的脚在地上抠出了三室一厅。
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
房文山摇了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过对比图。
他仔细端详图片,又走到寸头混混面前,扒开后颈查看。
随后道“行,我先把人带回去调查。”
警察迅速上前,将卫高一行人押上警车。
临走前,
房文山朝项越招了招手,把他叫到一边。
房文山的脸色并不好看,强忍火气道,
“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带着武器像什么样子?”
“最近你做的都是正事,既然不想混了,为什么不弄个安保公司?名正言顺的不好吗?”
项越听懂了,直接顺竿爬,“房叔叔,那个安保证...”
房文山伸出一根手指,
“一次,就一次,你把报告交上来,我来批,别因为这些事给自己找麻烦,听到了吗?”
项越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对房文山的提示充满感激。
兄弟们都习惯了带点家伙在身上,不然没有安全感。
以后各行各业都会更加规范。
如果有个安保公司,那一切就是名正言顺的。
只要自己不主动沾腥,不管谁来了都挑不出刺。
姜还是老的辣!
房文山第一次看到他们,就找到问题所在,还给出了解决方法。
收下房可儿,是项越重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说完这些,
房文山又看向躲在一旁的房可儿,笑眯眯开口,
“你,晚上回去要是让我发现,书房少了任何一瓶保健品,呵,你以后都别想来这。”
房文山的声音突然变大:“听到没有!”
房可儿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直甩。
训斥结束,房文山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得走了。
再不打击打击两个小的,怕是得爬到他头上拉屎。
祝文良憋着笑,给了项越一个大拇指,跟在房文山后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