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慈容,的确拙劣。她走到哪里,就把丑态露在哪里。”

    “从白小姐变成王小姐,一样丢人现眼。她竟在及笄礼上与男子私会。不知王家是否会替她婚配骁骑将军。”

    周家夫人则想,此事到底是谁的手笔?

    “怎么手下留情,没把这件事做绝?”周夫人想,“如此一来,这位白姑娘还有机会。今日丑闻,到底不足以叫她身败名裂啊。”

    办这件事的,是为了标榜人品好,还是手段稚嫩没做足?

    周夫人猜不出来。

    “这位白姑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幸好她从镇南侯府离开了。”周夫人最后道。

    镇南侯夫人白氏,气得再次要发疯。

    她回家后一直痛骂骆宁。

    东正院两个替白慈容传话的丫鬟,二夫人很快处置了。

    二夫人的院子里,骆宣、骆宛都在。

    “二婶,我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已经原谅我了。”骆宣声音很低。

    二夫人笑了笑:“阿宁跟我说过了。放心,我会托人替你寻个合适人家。你的婚事,我会管。将来你在婆家受了委屈,只管来找二婶。”

    骆宣眼眶发涩:“你们不怪我?”

    “各人都有难处。”二夫人叹气,“你迷途知返,自然要网开一面。”

    骆宣偷偷抹了眼角水光。

    骆宛则说:“大姐姐真是好人,就是不太痛快。换做是我,先把白慈容和余卓剥光了扔一起,叫他们颜面扫地,从此抬不起头做人。”

    这叫以牙还牙。

    二夫人看一眼骆宛。

    “你大姐姐真这么做了,你与阿宣通风报信的,旁人不猜疑你们吗?她是痛快了,将来有什么流言蜚语,不是落在你们姊妹俩头上?”二夫人说。

    骆宛与骆宣都是微微一愣。

    的确,她们俩可是这件事很关键的人,骆宁反而是置身事外。

    骆宁把事做绝,断了余卓和白慈容的路,何尝不是给骆家姊妹留下一个隐患?

    她们有没有帮忙?

    将来别人提到她们俩,会有如何猜疑?小姑娘做如此下流事,旁人也会质疑她们人品。

    到底名声不好听。

    “娘,还是您和大姐姐想得长远。”骆宛说。

    建宁侯府王家之事,成为谈资。

    白慈容本就有恶名,加上这次闹出来的笑话,宾回去后津津乐道。

    皇帝都听闻了。

    是两位小太监嚼舌根,被他听到了,特意叫过去问。

    “……建宁侯府?又收了义女?”皇帝微微蹙眉。

    望族收义女,很多时候都会送进宫。

    皇族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谁不爱年轻貌美的女郎?

    只是皇帝身体不好,无心女色,便对此烦不胜烦。

    “王氏越发贪婪。”皇帝在心里想,“这么个举止不端的义女,难不成打算送来糊弄朕?”

    一旁的大太监见皇帝沉默不语,笑着打圆场:“奴婢听人说,是被冤枉的。

    那位王五小姐,性格温柔、容貌绝俗,一出现就引发无数的记恨。可怜的,才高遭人妒,总是被诋毁。”

    说罢,大太监偷偷看皇帝脸色。

    皇帝心中十分不屑。

    面上不露,只是轻轻颔首:“倒也有可能。”

    宴席上与男子私会,怎么就成了“被诋毁”?

    果然爱拔高自己,哪怕无礼也要强自狡辩三分,门阀都是这个德行。

    皇帝苦望族久矣,对他们的虚伪恨之入骨。

    一个小义女,寡廉无耻,也要给她装个“受害”的名头博同情,实在可笑至极。

    “……不要再说这些琐事。这两个当值时候说小话,撵出去吧,不用在御书房服侍。”皇帝淡淡说。

    大太监急忙跪下,后背微微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