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受宠的贵妃,把皇帝笼络得冷淡了整个后宫,她生得也很端庄大气。

    贵妃辅助行刺皇帝被诛,如今得宠的是两位婕妤,模样都有三分像贵妃。同样不妖娆。

    皇后心里快速盘算着,不动声色。

    寿成宫内,雍王还没走。

    太后问起申国公之事。

    “……的确是绑了他。舅舅很忌惮申国公,有探子说他的别院藏了铁,找到了实证。刑部不敢抓人,赵尚书央求我帮衬。”雍王对太后说。

    太后便说:“你舅舅不适合执掌兵部。”

    雍王黑眸幽静:“比起申国公,舅舅更有本事。若他执麟符,军中越发安稳。南疆的士卒都信服舅舅。”

    太后叹了口气:“怀沣,莫要贪多。”

    雍王:“母后所言极是。”

    骆宁慢慢低垂视线。

    她听雍王母子谈话。

    不管是两个人的语气还是神态,都似太后阻止雍王拿下申国公,扶自己舅舅担任兵部尚书。

    可骆宁很清楚,申国公一直都是雍王亲信。

    那么,太后知晓吗?

    雍王自幼文韬武略,没想到做戏本事也了得。

    至少骆宁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皇帝与太后二人,对申国公一事不疑心。

    皇后也不简单。

    事情说完,雍王起身告辞,骆宁也趁机出宫。

    走出寿成宫,要通过长长甬道。

    雍王走得快,骆宁几乎要小跑才跟得上他。

    气喘吁吁。

    快到宫门口,雍王府的马车停靠。仍是黑漆平顶马车,很不起眼。

    “上车。”雍王道。

    骆宁应是,等着车夫放下马凳。

    雍王看她不动,很快领悟过来。他懒得提醒她,他的马车不带马凳,毕竟他不需要。

    他直接捏住了她的腰,将她拎上了车。

    骆宁:!

    突然凌空,她有点吓到了,半晌没做声,眨眨眼睛看着他。

    雍王:“先进去,你挡路了。”

    骆宁:“……”

    她坐到了马车里。

    日光从车窗薄薄帘布照进来,车厢里不算暗淡。

    雍王方才提溜她的时候,已经瞧见了她腕子上的佛珠。

    他问:“母后把佛珠给了你?”

    骆宁下意识抬起手:“这个吗?母后说送给我。”

    “……改口挺快。”

    骆宁有点尴尬:“太后娘娘命我改口的。”

    “本王不是反对。”他道,“既是王妃,在外面就要像模像样。”

    骆宁应是。

    雍王拉住了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那串佛珠。

    他手掌宽,手指修长匀亭,指腹有老茧。

    骆宁没敢动。

    他看佛珠。

    “这串佛珠有些来头。你好好戴着吧。雍王妃不是那么好做的,多少望族巴不得你大婚前香消玉殒,换上他们的女儿。

    你且当心。受了这富贵,也要自己有能耐。时刻牢记,郡主的俸禄与封地,不是轻易可拿到的。”雍王语气冷淡。

    是提醒,也是警告。

    骆宁:“是。武将出生入死,方可得封将军。我知晓轻重,王爷放心。”

    “寻到了一个会耍鞭的女教头,她不日进京。”雍王终于松开了手,“骆氏阿宁,本王对你寄以厚望,别叫本王失望。”

    骆宁慎重保证:“王爷放心。”

    又道,“多谢王爷。”

    “请了女教头,也需得你努力。不用谢本王,本王还等着看你能耐。”他语气很淡。

    骆宁:“不单单是女教头,还有聘礼。好多银子与金叶子!”

    雍王:“……”

    大概是旁人很少如此直白说话,他竟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骆宁还告诉他:“母后派了两名教导嬷嬷给我。明日估计要我背诵门阀世家众人的姓名、性格、外貌与事迹,以防他日遇到,我不认得。”

    雍王:“此事琐碎,你用些心。”

    “必不辜负王爷和母后。”骆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