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必须在筱筱进府前,找个借口将孙襄芸送出府。

    院内烟花已燃尽,温书筱乖巧的站在一旁,视线若有似无的停留在谢清远和竹五身上,并没有打扰他们说话。

    主要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小,和气音没什么区别,她不会武,压根听不到。

    但根据谢清远的神情,再结合今夜他服迷情药的现状,她大概能猜测一些。

    定和孙襄芸有关!

    温书筱佯装无聊,视线漫无目的在院中停留。

    “筱筱。”谢清远看着温书筱的背影,轻唤道。

    “啊?”温书筱疑惑回眸,小跑着站在谢清远面前,仰头望着他,乖软道:“怎么了?”

    谢清远轻轻将温书筱搂在怀中,目光满是不舍,“家中有急事,母亲唤我回去,筱筱今夜自己睡,可以吗?”

    温书筱指尖拽着谢清远腰带,眸光中满是不舍,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可以的。”

    “乖......”

    谢清远在温书筱额间落下一吻,然后便带着竹五离开了。

    夜色漆黑,谢清远坐马车前往谢府。

    竹五坐在前面驾马车,欲言又止道:“少爷,夫人特意交代让带上筱姑娘的......”

    谢清远端坐在马车内,指腹抚摸着腰间的奔马玉佩,半阖眼皮,沉默不语。

    孙襄芸手中有苏家的把柄,他不确定母亲会不会妥协。

    婆媳是永久的矛盾关系,他希望,母亲和筱筱的第一次见面,氛围是融洽的,相处是愉快的......

    谢府

    苏氏已经穿戴整齐,但并未出卧房。

    她现在看见孙襄芸就心烦气躁,也需自我调节情绪。

    “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到下人的通报,苏氏这才理了理衣裳,起身走到正间。

    孙襄芸和谢清远一左一右坐着,谁都没有搭理谁。

    孙襄芸双手抱臂,气鼓鼓的仰着下巴,余光实则在暗中观察谢清远。

    谢清远脸色如常无殊,一点情欲的迹象都没有,肯定是纾解过的,她更生气了。

    她又是服软又是威胁,这才缠着苏氏陪她胡搅蛮缠一场,竟还是让那个贱蹄子得手了!

    而且,那贱蹄子还没跟谢清远一起过来!

    谢清远对孙襄芸的心理活动丝毫不知晓,更不在乎。

    看到苏氏过来,他站起身,恭敬行礼。

    “母亲安。”

    苏氏疲惫的脸颊浮现一丝笑容,摆摆手道:“坐吧。”

    还是她自己培养的孩子恭敬有礼......

    她目光转向孙襄芸,神色冷了下来,“孙氏,你将你刚刚对我所说的,重新跟清远说一遍。”

    她自己说?!

    苏氏又是这样,每次答应帮她都不想做坏人。

    欺人太甚!

    孙襄芸深呼一口气,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母亲,要不还是您说吧。”

    苏氏抚了抚额头,婉拒道:“我现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头还经常发痛犯困、记不住事,还是你自己给清远说吧。”

    “而且你也是为清远好,清远一定能理解的,他还要感谢你呢。”

    孙襄芸双手握拳,气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

    她和苏郎的事,谢清远应当是不知晓的,她没办法当着谢清远的面威胁苏氏。

    “好,我说。”孙襄芸咬牙切齿道。

    谢清远端坐在苏氏下方,目光隐晦的在孙襄芸和母亲面前打转。

    他感谢孙襄芸?

    好一个倒打一耙。

    孙襄芸望着谢清远,扯了好几次唇角才勉强让面容柔和一些。

    她佯装镇定道:“谢清远,我今日派人去别院给你送醒酒汤,看到那外室女的丫鬟在倒迷情药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