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淮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全,宁夫人还要如何查?”

    宁尚书宁望川拱手:“宁家女乃太子妃,我宁家没有任何动机刺杀太子殿下,这定是有人栽赃!”

    “或许——”萧止淮捻了捻指尖,“你们是想刺杀皇帝?”

    既然杀太子没有动机。

    那就只能是刺杀皇帝了。

    皇帝一死,太子登基,太子妃变皇后,宁家占尽好处。

    宁望川吓得跪在地上:“微臣万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心!”

    宁家孟家的人跪倒了一大片。

    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孟家死士刺杀太子,其罪当诛,所有死士,划归兵部安排。”皇帝面色威严,“孟老将军于国有功,但年事已高,难免疏忽,着即命骠骑大将协助孟老打理军部。”

    此话一出,孟家人骇然抬头。

    孟家满门武将,男丁大部分在前线作战,孟老将军年纪大了才回京养老,打理着军部事宜,及时为前线孟家人提供有力的支撑,立下赫赫战功,让孟家成为燕京第一将军府。

    而现在,让骠骑大将军协理,等于是要分出一半的权力。

    这对孟家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

    但,刺杀太子,这已经算是从轻处罚了。

    孟老将军趴在地上:“臣领命。”

    “至于宁拓——”

    皇帝这一声,叫宁拓没由来一抖。

    他是宁家长子,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就从未遇到过任何波折。

    这样的场景,他没有经历过,早就吓得肝胆俱裂了。

    他只知道,刺杀太子,定会砍头。

    但,刺杀一个洗衣婢,后果并没那么严重。

    “皇上,微臣绝无谋逆之心!”他嗓音发抖,“微臣是为了替家姐出气,一时想岔做错了事,从未想过刺杀太子,只是想给那宁昭训一个小小的教训,微臣知道错了,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人群沸腾起来。

    “我就说宁家没有动机刺杀太子。”

    “后宫女子争宠之事,居然闹这么大,这太子妃格局也太小了。”

    “呵,东宫这么多年没有新生儿,肯定是太子妃心胸狭窄容不得旁人生子。”

    “这般女子,怎配为未来国母?”

    “……”

    宁孟薇脑袋一阵阵发晕。

    事情怎么就扯到她头上来了。

    “男子插手后宅之事,怎配这一身朝服!”皇帝隐怒,“来人,将宁拓带下去,关入大牢,查清此事后再发落!”

    御林军上前,将还欲求饶的宁拓径直拖了下去,昔日探花郎,宁家嫡长子,此时此刻,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宁喜儿扯唇。

    若只是单纯刺杀一个后宅昭训,不管孟家还是宁家,都不会受到任何惩处。

    而拉太子入局,性质就变了。

    孟家死士全无,被夺走一半军权。

    宁家……嫡长子被关进大牢,元气大伤。

    她轻轻笑了。

    关进大牢不够,她要让宁拓,永不得翻身。

    狩猎被迫终止。

    众人满怀期待而来,还没开始就得打道回府。

    萧止淮受了轻伤,没有骑马,而是同宁喜儿坐一辆马车。

    他一上去,就见静梅坐在角落,低眉顺眼,没由来的,满心厌恶:“滚下去。”

    静梅连滚带爬下了车。

    马车徐徐朝前,宁喜儿卷起男人的袖子,眼圈一红:“殿下怎的没让太医处理伤口?”

    萧止淮浑然不在意:“轻伤而已,不妨碍。”

    “我才知道,原来殿下这般在意我。”她泪眼朦胧,“若不是殿下保护我,我早就死了……”

    她拿出金疮药,仔细给男人处理伤口。

    进东宫有段时日了,从前因洗衣粗糙的双手,慢慢养好了,白葱一样的手指从男人手臂上拂过,一种若有若无的触感,对男人有种致命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