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马上向周县长道歉,然后赶紧从这里离开,不然的话,马上通知有关部门过来,严肃处理你们两个!”
而在这时,值班室的人也赶了过来,向陈北民和陈祥沉声呵斥道。
陈北民闻言,慌忙向朱秘书点头哈腰道:“朱秘书,我是荣阳县前县纪委书记陈北民,我有关于周远志的重大情况要向陈书记汇报。”
朱秘书听到这话,心头瞬间咯噔一声,眼角余光迅速向周远志投去,见到周远志神情如常后,有些吃不准到底是确有其事,还是陈北民在胡说八道,当即向陈北民沉声道:“有什么问题,走正常途径,逐级向上级领导们反映,省委门口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
这个朱秘书,屁股歪到周远志那边了啊!
陈北民一听到这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朱秘书是准备把他给踢到一边去。
不止如此,他更想到,如果朱秘书是这样的态度,那么,陈岩可能也会对周远志另眼相看,会帮着周远志掩盖此事。
当即,陈北民猛地一咬牙关,二话不说,人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呼喊道:“朱秘书,你跟周远志沆瀣一气,维护坏分子!今天要是见不到陈书记,我就不走了,躺死在这里!”
这荒唐的一幕,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向此处投来。
一些经过的路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想要围拢过来看热闹。
这个老无赖!
朱秘书看到这一幕,心头暗骂一声,然后迅速向值班室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陈北民和陈祥从这里弄走。
“别碰我,我有心脏病,谁要是碰我一下,我要是心脏病突发,我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陈北民一看到值班人员过来,立刻抬起手捂着胸口,大声呼喝道。
值班人员听到这话,一个个立刻面露为难之色向朱秘书看去。
这一手,真的是为难住了他们,陈北民要是赖上他们了,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而且,陈北民还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退休的干部,虽然级别不高,是副处,可是,谁知道人家背后是不是站的还有人呢?万一得罪了,到时候工作都要丢了!
朱秘书听着陈北民这话,牙根都是痒痒的。
这家伙太无赖了,这要是真强行将他抬走,这老无赖假装出事,到时候,岂不是有损陈岩的清誉?
可是,如果这么僵持下去,任由事情继续发展,省委门口乱成这样,也不是个事情,而且会让人质疑他的办事能力。
但他也担心,这些人手里是真捏了周远志的什么事情,如果因此得罪了周远志,那也是个麻烦事儿。
要知道,让他来门口接周远志这件事,可是陈岩特意叮嘱的,这还不说,陈岩还跟他说,让他对周远志气点儿。
他跟随陈岩这么多年,陈岩特意叮嘱让他来接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处级干部里面,除了是上级纪委部门下来的之外,也就只有周远志一个了!
至于特意叮嘱气的,那就更是只有周远志一个!
这一切种种,足见周远志身份的非同凡响。
倘若得罪了周远志,那就麻烦了。
“陈岩书记是咱们华中省公认的好官,是咱们华中省惩奸除恶、为老百姓做主的倚天剑!陈书记要是知道了你们这么干,一定饶不了你们!”而在这时候,陈北民又扯着嗓子大喊,替陈岩歌功颂德。
这老家伙比陈祥可鸡贼太多了!难怪高玉兰一听说陈北民下场,就那么紧张!
周远志看到这一幕,目光微凛,再看到朱秘书一脸的为难之色,道:“朱秘书,既然他们要见陈书记,就让他们跟我一起去见吧。”
朱秘书愣怔一下,有些迟疑的向周远志看去,拿不准周远志到底是在故作姿态,还当真就是这个意思。
周远志哪里能不明白朱秘书的意思,当即微笑颔首,示意他不必多想。
朱秘书见状,心里松了口气。
这的确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办法,只需要看陈岩怎么解决这件事就行了。
“起来吧,既然周县长发话了,那我就带你一起去见陈书记。”当即,朱秘书转头看着陈北民,沉声道。
周远志竟然同意带他去见陈岩!
陈北民听到这话,眼中不由得露出错愕诧异之色。
这情况,是他所着实没有想到的。
他是担心我在这里闹腾,会给陈岩造成不好的影响,对他产生恶感!
而且,既然朱秘书来接他,说明他跟陈岩的关系很亲近,所以,他想要借助这个办法,让陈岩来替他施压,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下一刻,陈北民的眼中便露出了明悟之色,觉得猜到了周远志之所以愿意带他们去见陈岩的原因。
不过,对于面见陈岩这件事,他心中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冷笑连连。
他不怕陈岩施压平事,如果陈岩胆敢硬逼着他们放弃,到时候,他就敢放出话来,把这些东西扔到网上去,让周远志的名声彻底臭了,连带着陈岩到时候也要跟着吃瓜落。
等到那时,陈岩和周远志为了息事宁人,就只能用怀柔之策,向他们给予利益。
所以,他不怕周远志能量大,就怕周远志的能量不够大。
当然了,也不能到那种大到没边的程度,那他就是自寻死路了!
但周远志既然人在荣阳这种小地方,就说明能量虽有,但也有限。
陈北民想到了后手后,当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朱秘书道:“朱秘书,谢谢你啊,愿意让我们去见陈书记!”
朱秘书连正眼都不带看陈北民的,而是自顾自的向周远志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周县长,这边请。”
“请。”周远志也同样目不斜视,向着朱秘书做了个请的动作。
很快,两人便肩并肩向着大院内走去。
陈北民和陈祥慌忙跟上,陈祥看着森严的省委大院,眼角抽搐了一下,不安的向陈北民看去,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老爷子,不会有事吧?我心里怎么这么发慌没底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