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第五次被电击棒击穿两侧太阳穴。
你能想象那种痛吗?
好像手指粗的铁条从左边太阳穴直直的穿到右边。
又好像货车的车轮碾压过头颅,你没有机会晕倒,你只能清醒着痛的滋味。
偏偏还不能挣扎,因为四肢都被绑在冰冷的床上。
这里是W市第七医院。
又称W市精神病院。
她不是神经病。
但是在这里,她被看作是极其危险的一级病号。
因为她所谓的父亲林在峰给了这里熟悉的院长一笔钱,所以当她才进来的时候就享受到了别的病人享受不到的电击疗程。
没错,是一系列的疗程。
从嘴硬不肯承认自己有病,到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再到今天……她终于点头承认。
“我有病。”
“我因为发病气死了我的母亲,打伤了我的父亲,我还打伤了我的继母和妹妹。”
“我嗑药,跟一群小混混滥交,我是他们眼中的公共汽车。”
“我对不起家里每个人!我是罪人!”
“我会好好听话配合治疗!我会听话的……”
最后一句话,拖着颤音,气若游丝。
那一身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所谓院长,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方才大发慈悲一般地放下手中电击棒,对身旁的护士使了个眼色。
小护士画着浓妆,嗤笑一声,扔给她一叠纸,让她按要求签字。
林庭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卖身契,而是放弃财产继承权的转让书。
如果她不签,林在峰和谭希眉会想办法将她弄死在这里,到时候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继承她母亲和外公家留下的家产。
唯一就是要应付她那个不好惹的舅舅成泽。
要不是担心国外的成泽不会罢休,他们早就下手了。
这会儿恰逢成泽执行新任务断了联系,他们立刻把她送了进来。
林庭每签一个字,就在心下告诉自己一声:我林庭一定会回来的!
我不怕一无所有!
只要我林庭还有一口气!
是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几十个名字签完她已经累到虚脱。
她的身体早被折磨的透支。
电击,水刑,没有吃喝,林庭熬了一个月,当她意识到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她告诉自己,留下这口气,她还有一线希望!
就算终有一死,她也要拉着林在峰谭希眉,还有所有参与这其中的混蛋一起死!
妈咪!
外公!
外婆!
你们的孩子,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医院楼下,门口停着的黑色轿车里,院长将签好字的转让书交给林在峰。
林在峰笑的阴险得意。
“我说老同学,这次麻烦你和那几个医生护士当这次转让书签署的见证人。后头我会把钱打到你的账户里……”
林在峰满意的拍拍院长肩膀。
“呵呵……好说,好说。”
院长眼底闪着贪婪的光。
这种事儿,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有经验的很。
楼上,屋内,缠着铁链的床上。
林庭看着天花板那盏散发惨淡白光的灯泡,在它闪烁几下之后灭掉了,林庭眼底,却是如火的光芒。
我林庭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会跟你们这些人渣死磕到底!
你们等着!
……
最终,林庭走出了这家精神病院。
在这三个月内,她努力配合精神病院的所谓治疗和洗脑,每天按时吃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饭菜馊了她也照吃不误,因为她要活下去。
精神病院门口,那个禽兽不如的亲生父亲林在峰,给了她一张卡,一本护照,面无表情的让她去C国留学,那个以Du品、枪枝、地下黑交易泛滥出名的国家。
他是希望她在那里自生自灭,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17岁的高中生林庭独自上了飞机,一个送机的人都没有,包括她那个青梅竹马梁立松。
但她此刻不再害怕,因为,她的未来,随着她踏上飞机的这一刻,就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
四年后,林霆靠在普舱的椅背上,抚摸着护照上的名字:林霆。
在C国的四年,她终于联系上舅舅。舅舅做主,将她名字闲庭信步的庭改成雷霆万钧的霆。
让她彻底跟以前的自己告别。
四年后的这个夏天,林霆回国,回到了生她养她的W市,准备进入本市T大的体育系,读大二,主修运动研究与管理专业。
这个新成立的专业主要学习运动与其他学科的关系,也算是继承了外公的半个衣钵。
外公曾在T大执教,是业内著名的生物制药专家,一生成就斐然,桃李满天下,可惜去的太早了。这次申请进入T大,就是托外公的学生帮的忙。
一下飞机还没到出站口,林霆就觉得机场满眼的海报上那位女孩有些熟悉,闭上眼,心底撕裂了一分,映照出一个凝血的名字:谭嵘嵘?她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呵呵哒……人家都成明星了。
林霆停下脚步站在海报前,看到下面的小字:超级名模,他他拉·嵘。
我勒个去,1米60的超级名模?
他他拉·嵘?嗤!哈哈哈哈哈……
林霆眼前浮现出谭嵘嵘捂着胸口,作小公主状介绍自己的情景:“人家祖上是满清贵族他他拉氏,后来改姓谭,但祖上教诲不敢忘,时至今日旧姓不改,咩……”
林霆在海报前笑抽,末了狠狠啐一口,他他拉氏,你等着,我钮钴禄·霆回来了!
呸,她也被传染了!
刚招呼到出租车,林霆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济光国际酒店B座2217。
浮光掠影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城市,比起四年前变化不少。
“我终于回来了。”林霆默默的念道。
手机响,屏幕显示是Cony熊,她在国外加入的特殊行动小组的同僚,目前驻扎本市,一个不知道属性究竟是兔子还是熊的逗比,此次酒店就是托他订的。
回家了却要住酒店,呵呵。
“在出租车上了,就住两天还订那么贵的酒店,你是看我荷包很鼓吗兔熊人?”林霆回答。
“派派啊,”林霆的代号是美π,“奴家是喜欢你啊,这样你买单肉疼的时候才会心疼,心疼了才会想起奴家……”
“滚回你的熊谷去!”真是懒得和这个蹬鼻子上脸的玩意浪费口水。
“小姐,到济光酒店了。”出租车司机说。
前台人很多,好容易办好入住手续,林霆拉着行李箱去后面房所在的楼座找电梯。
在C国的这四年里,林在峰塞给她的那张银行卡上的钱只够一年的学费。
要不是舅舅时不时的接济,又凭着自己的一点技能,机缘巧合加入了这个特殊行动人才储备局,她一天刷二十四个小时的盘子都不够生活和交学费的。
更遑论还要应对那些时时刻刻存在的危险因素。
到了2217门前,林霆拿出房卡,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真想下一秒就站在淋浴头下洗刷刷,洗刷刷,嗷嗷。
“嘀嘀嘀……”电子锁只响不开。
明明门牌号没错啊,人家就是想快点洗个热水澡有那么可怕吗……
百思不得其解间,房门“哐”一声开了,接着伸出一只大手扯着她的袖口就把她整个人使劲拖了进去,继而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袭来,林霆还没反映过来什么情况,嘴上牢牢的被贴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似乎还带点温度,就是有点呼吸困难……
林霆痛苦的挣扎了一下,软东西很快放开了她,眼前是一张放大的男人脸。
我勒个大去!人家的初吻给了一个不认识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