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想法很简单，站的这么近，只要他够快凤芸染一定躲不开！而且他的匕首上还涂抹了那位大人交给他的宝贝，听说人只要被这把匕首轻轻擦破了皮，就会浑身痛苦皮肉分离体会断骨噬心的滋味。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眼中所谓的速度够快在修行者的眼里还是慢的和蜗牛一样。
凤芸染啧了一声，身体稍稍往后一退就避开了匕首最锋利的尖端，趁着对方惯性使然的空隙一步踏前迅速按住人的胳膊。
“咔嚓！”
一声响，男子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惨叫声从口中传出：“啊——！”
她不知道能把匕首上有什么东西，但给她的第一直觉就是不爽，所以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蓝翻白眼：老大不愧是老大，能把直觉说的这么无赖就很神奇。
“手上拿着这么危险的武器可不好，没学会怎么运用匕首就不要随便握着它砍人哦，破绽百出。”凤芸染笑眯眯的道，只是眼中却并无半点笑意：“像你这种，只要稍微有点功底的都能轻易避开。”
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凤芸染。
原本拿匕首的那只胳膊无力的垂在一旁，匕首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看这样子是被凤芸染整条手臂卸掉了。
“你究竟是谁。”心知今天算是碰上硬茬了，男子阴毒的目光盘旋在凤芸染身周，似乎在确定周围是不是还有她的同伙。
凤芸染好心道：“我没有同伴你放宽心，至于我是谁？喜欢多管闲事的好心人。”
没有同伴？
放宽心？
的确，在听见凤芸染说没有人和她一起时男子是松了口气的，可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却是那样轻松，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告诉别人自己没有后援有什么不妥，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瞬间又让他警惕心上涨。
“呵，你会这么老实？”他满心怀疑的道。
凤芸染眨巴着眼睛，真诚的表情就差拍着胸脯说这不废话吗：“那当然，像我这么诚实的人怎么可能骗你，师尊说骗人不好，次数多了以后就没人信我说的话了。”
识海。
阿蓝闻言忍不住吐槽：“说的好像现在就有人信一样。”
过去都知道凤芸染什么德性的某些人，自从不知道从哪得知她过去曾是镇魔一脉少主的事情后，虽然最后她并没有成功继承位置而是被她的某个师叔占去位置，但还是出于对镇魔一脉培养下一代的方式吓得对凤芸染说的话只敢信一半。
而后事实证明，把凤芸染惹恼火后说的话确实百分百句句实话但也句句埋坑，被她坑过的人哪个不是稀里糊涂就被针对了。
但现在凤芸染心情很美丽，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倒是很诚实的说了真话。
可惜，人家不信。
凤芸染咬牙，意识传音到系统内：“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阿蓝撇了撇嘴，就差没在脸上写下敷衍两个字。
但凤芸染也没抓着他不放，她更需要注意的显然是已经被自己逼上绝路的男子。
这间房间已经没有阴气了，原本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村民噼里啪啦如下豆子一样纷纷倒在地上，青灰色的皮肤也在逐渐往正常的方向转变。
只需要几分钟，这里就能恢复，变回原本的模样。
但要所有村民都恢复却是不可能，体质好的恢复快，体质差的恢复慢，受影响最深的甚至可能无法恢复一生变成非人非鬼的人间怪物。
“不会的，我不会失败的！”男子亲眼所见自己好不容易布下的局，一个可以扭转他余生命运的局这样被人结束，再看凤芸染时已经愤恨不已：“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为什么你要和那些人一样都巴不得我过得凄惨无比，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毁了你的永远是你自己。”凤芸染反应出奇的平静。
男人冷笑，喘着气：“你懂什么……”
话没说完就把凤芸染淡淡打断：“我不需要懂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你有多么不容易，损人利己的事做了以后也能足够你下地狱十八层再无轮回来生。”
“自断生路，回天乏术，自以为可以获得破茧重生你真有自信自己一定是只蝴蝶。”
作茧自缚。
蠢货才会认为自己做的这些破事可以被遗忘，可以被宽恕，只看当下不顾将来。
凤芸染甚至可以现在就断言，这个人活不过今年的冬天，死前必定如他所言凄惨无比，虽然凤芸染看不惯天道但还没天真到以为天道报应也是虚构。
自己种的因，果子成熟的再苦再涩也要自己咽下！
凤芸染抬手。
团子被一股力量托起，再次回到她的怀中，眉目冷霜驱散了些许重新变得柔和，凤芸染漫不经心的道：“见到你的那一刻，就知道没救了。”
她不是那群心生慈悲心系苍生的光头和尚，她能做的只有驱散而非救赎。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救了没救了，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子的一辈子早就毁了，还管什么有救没救。”像是被凤芸染的话给刺激到了，男子大笑着眼泪顺势坑坑洼洼的脸上流下，他恨低声吼道：“像你这样从出生起就有人百般呵护疼爱的大小姐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下贱人的苦，你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双亲耀武扬威，然后高高在上的指责我！”
“……”
凤芸染捏团子的手一顿，抬眸淡漠的注视着他。
这不是没救了，这是不想得救，自寻死路。
“我的家世如何显赫与我何干，再耀眼的光环也和我没有半分瓜葛，如果是过去的我也许会耀武扬威吧……”她笑了笑，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当年的自己是怎样的了。
“但指责？大叔，拜托你清醒点，说你无药可救时我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仰望你！因为我真的想不到你能达到这种程度，懂？”
“将自身痛苦牵连全村的人，还要他们为了你所谓美好的未来付出生命，就算是我再混蛋的时候也干不出来，你的厚颜无耻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这点是你此生唯一值得自豪的优势。”
再次见识凤芸染毒舌的阿蓝选择性闭麦。
团子则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能边夸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