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异国使者团中,唯有虬髯一人与武信有些交情,毕竟他是其中唯一来自隋朝本土的。

    没过多久,萨珊王朝的使者便心急火燎地找上了虬髯,开门见山地诉说了此番来意。

    “这……恐怕不太靠谱吧。”

    虬髯听闻要将公主当作礼物送给武信,以求终结这场纷争,不禁面露难色,连连摇头。

    在他看来,武信绝非是那种会轻易为美色所动的人。

    怎会因区区一个公主就改变主意、折损气节。

    “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行,他想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萨珊王朝使者急切地补充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

    在他们的国度,王室枝繁叶茂,公主确实不稀罕,高挑的、娇小的,丰腴的、苗条的,应有尽有。

    只要能说动武信,哪怕凑出一百个公主来,他们也在所不惜。

    “恕我难以从命,他并不好女色……”

    虬髯虽不敢说对武信了如指掌,但如今武信身居高位,他也略有耳闻,听说武信家中妻妾不过寥寥三人而已。

    仅凭女色,就妄图让武信动摇,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那财宝呢!我们有堆积如山的财宝,只要他能罢手,让这场战争平息。”

    拜占庭使者在一旁赶忙插话,眼神中满是期待。

    一提到钱财,虬髯更是忍不住哂笑出声。

    他心里清楚,武信压根儿就不缺钱。

    想当年,他离开之际,将整个家族的财富都留给了武信,那笔钱财已然让武信衣食无忧。

    更何况这些年,武信南征北战,所到之处,但凡灭了一国,连人家国主先祖的陵墓都要搜刮一番,财富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如此家底,又怎会被这点财宝诱惑?

    “去,你必须得去!如若不然,待我们回去,即刻发兵攻打吐火罗!”

    萨珊王朝的使者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撂下狠话。

    萨珊王朝与吐火罗疆土毗邻,近到双方的国界几乎接壤,彼此的烽火台遥遥相望。

    以萨珊王朝的兵力,一旦挥师进发,吐火罗根本无力招架,只能沦为待宰羔羊。

    他们笃定,祭出这等杀手锏,虬髯绝不敢违抗他们的命令。

    “你们这些异邦蛮人,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虬髯抬眼扫过这群发色各异的使者,眼中满是鄙夷与无奈。

    在他眼中,这些红毛、黄毛的家伙,就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

    想起自己在吐火罗的艰辛打拼,他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那片土地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他耗费了无数心血,历经漫长岁月,才在那里挣下了一星半点的基业,宛如在荆棘丛中艰难辟出的一条小道。

    他深知,绝不能因眼前这点事儿,让萨珊王朝有机可乘,将自己辛苦积攒的家底毁于一旦。

    罢了罢了。

    他暗自叹了口气,那就走这一趟吧,也好让这些异邦人彻底断了念想,知道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方。

    没过多久,虬髯便动身求见武信。

    此时,武信正在大帐之中,与一众将领紧锣密鼓地商议军机要事,他们的话题聚焦在如何攻打被西突厥侵占已久的龟兹之地。

    那大帐内气氛凝重,众人围坐在沙盘与地图旁,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谋划着最为周全的进军方略。

    听闻虬髯前来求见,而帐内之事也商议得七七八八,武信当机立断,大手一挥,示意众将领先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