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雪挑眉,语气依旧带着那股不屑:“自然是我需要。你既然不在侯府,那些旧物留着也无用,不如给我。”
南景春冷笑一声,抬眼直视白昼雪:“你确定?”
白昼雪不退反进,手还停在半空,等着南景春交出手链。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两人视线相撞,谁都不肯先移开。
南景春看着白昼雪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淡淡道:“这红绳手链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白昼雪眼神一冷,抬起下巴不屑地回道:“孙知彰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他之前送出去的东西,自然该收回来。你要点脸,别死死攥着不放。”
南景春笑意更深,眸子里却透着寒意:“哦?原来你是担心我拿着这根红绳手链去坏了孙知彰的名声?”
白昼雪咬牙,神色间带着一丝急切:“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红绳该还给我。免得将来让人误会你对我未婚夫还有念想。”
南景春不再多言,转身走进屋内。白昼雪得意地跟在后头,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片刻后,南景春拿着那根红绳手链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只小油灯。她冷冷瞥了白昼雪一眼,毫不犹豫地将红绳手链扔进了火苗里。
火光“噼啪”作响,红绳在火中迅速卷曲、化为灰烬。
南景春拍了拍手,语气冷淡:“现在好了,放心吧,没人会再拿这东西坏了你未婚夫的名声。”
南景春走进侯府祠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祠堂内人头攒动,白家族人齐聚一堂,个个衣着素净,神情肃穆。
白夫人一眼看到南景春,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随即朝她招了招手,语气温和:“景春,过来这边。”
南景春抬步走了过去,面色淡然,站在白夫人身侧,目光扫过前方正祭拜的白锦年和白楚灿。
白锦年一身深色常服,神情严肃,手持三炷清香,在灵位前缓缓俯身,口中默念着祭文。白楚灿站在他旁边,神色沉稳,偶尔低头看着燃烧的香火,眉头微皱,似在掩饰内心的情绪。
白夫人低声对南景春说道:“你祖母生前最疼你,今日是她的忌日,你来祭拜,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南景春闻言,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微微颔首,没有回应,心底却涌起阵阵酸涩。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供桌上的白老太太灵位上,神情平静中夹杂着淡淡的哀思。
空气中燃烧的香火噼啪作响,南景春站在那里,任思绪翻涌,沉默不语。
南景春站在白夫人身边,目光扫视着前来祭拜的亲属,心中略感不解。她留意到在这么多人中,竟然没看到白昼雪的身影。她微微皱眉,轻声问道:“白昼雪小姐呢?今日祭拜,怎会不见她?”
白夫人侧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无奈,却强作笑颜,解释道:“她昨日身体不适,今日便留在院中休息了。既然你也来了,便不必担心她的事情。”她说这话时,语气温和,却似乎不希望南景春再继续追问。
祭拜的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男眷们在前面一一祭拜,南景春则站在白夫人身旁,默默观察着那些亲戚间的互动。等到侯府主家男子完成祭拜后,南景春也跟着女眷们一起上前,恭敬地拜祭着白家老夫人。她心中虽然不曾亲近过白家老太太,但这种礼节性的祭拜,她却一如既往地完成了。
祭拜完毕,南景春心想着自己还是赶紧回去。她刚打算离开,却被白夫人突然拉住。白夫人温声说道:“景春,既然都来了,不如陪我一起吃点饭吧,别急着走。”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期盼。
南景春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谢侯夫人好意,实在是玉笺在家做了饭,我得回去陪她。”她没有停留太久,言辞得体地拒绝了白夫人的邀请。
见南景春拒绝,白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但她并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叮嘱她小心路上。
白锦年看着南景春准备离开的背影,没察觉她有离开的打算,反而热情地招呼她:“景春,既然来了,怎么不去和家族里的长辈敬个酒,表示一下心意?”
南景春一听,虽然心里已决意要离开,但她并不想表现得太突兀,便转身面对着一众长辈,微微行礼道:“各位长辈,感谢你们的关照。今天来祭拜白老太太,心中已然一片恭敬。”她语气温和,态度不卑不亢。
她跟这些长辈并无太多恩怨,所以尽管心里有些疲惫,还是耐心地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表示感谢与敬意。
然而,当她提到自己准备回家时,周围的几位长辈显然没有意识到南景春已从侯府离开的事实,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
“景春,怎么说走就走?你可是南家的人,怎么能轻易离开侯府呢?”其中一位年长的女性质疑道,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信,显然对南景春突然的离去感到困惑。
另一位长辈也插话道:“既然是来祭拜祖母,怎能这么匆匆就离开?你可是白家的一份子啊,不能这样敷衍了事。”
南景春知道这些长辈大多不了解她的处境,所以只是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家中的事情繁忙,玉笺在家等我,实在是不能久留,敬酒一事我已表示心意,稍后若有机会,再向各位长辈请安。”她虽然语气温和,但心里早已有了决定,不愿再多作停留。
然而,这些话显然未能打消在场长辈的疑虑,有人仍然不解地追问:“你既然已离开侯府,怎么能这样随意进出?难道是……?”
南景春冷静地回望了他们一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显突兀:“事情由我自己决定,谢各位长辈关心,我必会遵从自己的安排。”她不想继续深谈,便找了个借口,悄然离开人群。
白锦年听到有人质疑南景春的离开,不禁皱了皱眉,面上不显露出不悦,却借口说道:“景春这孩子,年轻气盛,想着出去玩玩,未免有些不规矩。大家别在意。”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似乎并不想让事情继续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