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轻轻扶了扶手中的袖子,声音冷静却不容置疑:“孙将军,南景春的情况你最好去问白楚灿,毕竟他才是掌握事情经过的人。”她的语气并不温和,明显带着一丝警告。
孙知彰愣了愣,看了看玉笺,又看向正在昏迷不醒的南景春,显然有些不解。“你是说这事和白楚灿有关?”
玉笺轻轻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的有限,具体的情况,还是去问他吧。”
孙知彰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追问下去。毕竟,玉笺是南景春身边的人,话中有些隐晦,显然她也不愿多谈。他犹豫片刻,决定送南景春回房里,“那我送她回去吧。”
玉笺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她冷笑一声,眼神尖锐如刀:“孙将军,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继续打扰南景春了。你最好保持分寸,不然只会给她惹来麻烦。”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压迫感,毫不气。
孙知彰顿时一愣,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没想到玉笺会如此直接地拒绝。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悦:“我不过是关心一下南景春而已,难道连这个都不行吗?”
“关心?”玉笺冷冷一笑,眼中满是疏离与不屑,“如果真是关心,为什么不去找白楚灿问个清楚?你又是来做什么?找借口陪伴她,还是想趁机插手?”
她的话让孙知彰微微愣住。玉笺的态度明显让他感到不满,心头升起一丝怒气,但看到玉笺那冷漠的眼神,他又强压下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明白了,我不会再为难她。”
玉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冷光,随即转身带着南景春继续走向房间,背后却留下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再为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话语锋利,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划过孙知彰的心头。
孙知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望着玉笺带着南景春离去的背影,心中隐约有种被轻视的愤怒感。他深知,玉笺的态度不仅仅是对自己个人的警告,更像是对他身份的暗示。
他心底一阵翻腾,最终长叹一声,低下头,目光复杂。
孙知彰被玉笺冷冷拒绝后,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很快便压了下去。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似乎在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南景春被带走的那一刻,孙知彰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但他没有再做任何表示,只是低头整理好心情,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隐约的失落,但瞬间又被他收回。南景春的离开,仿佛给了他一记无声的警告,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并非能够轻易改变局势的人。他没有再犹豫,径直转身朝白昼雪的院子走去,眼底的情绪在一瞬间化为决然,不管接下来如何,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特别是关于白楚灿和南景春之间的事。
与此同时,南景春被人送回房间后,刚躺在床上,体内的剧烈反应便迅速爆发。她感到一股强烈的燥热袭上全身,面色苍白,身上渐渐冒出了冷汗。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反抗,烧得几乎失去知觉,额头的汗水像雨滴一样滑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玉笺见状,神色一紧,立刻命人准备药物,并小心地安抚:“快去拿退烧药来!快点!”语气急切,但她的眼神依旧冷静,尽管心中担忧,她没有做出过多的情绪化反应。她是知道的,南景春不是那种轻易被打倒的人,但现在的她,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南景春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眼皮沉重,几乎无法睁开。她没有力气去挣扎,唯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忍受身体的每一分痛苦。尽管她几乎没有声音,但那种冷静到极致的气息,依旧透过她微微发白的唇边散发出来。
玉笺见她的模样,脸上的紧张略微加剧,但她依然按住南景春肩膀,低声劝道:“别动,等药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南景春没有回答,她的目光黯淡,似乎是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想看。她已经不再惊慌,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她闭上眼,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从未被这些人真正关心过。而白楚灿,那个人曾经是她的“哥哥”,但从来不曾给予她多少温暖。无论他如何伪装关心,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冷漠已经深深刻在了南景春的骨血里。
她轻轻勾起一抹苦笑,眼底却已没有波澜。她从未依赖过任何人,包括白楚灿,尽管他名义上是她的兄长。
玉笺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声叹息,似乎有些无奈:“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语气中的心疼却是无法掩饰的。
南景春闭着眼睛,心里一片平静,缓缓地说道:“不需要。”
玉笺煎好的药端到南景春床前,见她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原本热腾腾的药汤放在那里,却没有任何动静。南景春闭着眼睛,嘴唇紧抿,连咽下一口药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呼吸微弱,仿佛下一刻就会完全消失。玉笺心急如焚,看着药汤渐渐冷却,忍不住低声催促:“小姐,快喝下去,药不能浪费……”
然而,南景春依旧没有反应,依旧沉默。玉笺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脑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这药对南景春有多么重要,不能再拖下去。心里一急,她立刻站起来,朝屋外跑去,打算去找大夫。
侯府里的大夫刚从白昼雪的院子里出来,步伐急促,似乎有些匆忙。玉笺一眼就看见了,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大夫,南小姐病得很重,您快去看看吧!”
大夫转身愣了愣,皱了皱眉头,冷冷地把玉笺的手甩开:“我还有事,不能耽误。”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