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岚,张家本家人,生于光绪十五年三月。
父母俱全,无直系兄弟姊妹,张家数百年来麒麟血脉最为出众者。
六岁进入训练场训练,十岁放野通过家族试炼正式开始出任务。
光绪二十六年被派往北京,驻北京城据点,两年后成为分区负责人,统筹北京暗点行动。
光绪三十年冬,张秉岚十五岁,前往西部档案馆。
此间有段时间信息丢失,预推测与之后的张家圣婴事件有关。
十六岁至二十二岁,离开张家次数减少,接触族务时间增多。
宣统三年,泗州古城事件发生,张家族长死亡,张秉岚下落不明。
同年,新任族长上位,张秉岚回到张家,后年张庆回离族。
张秉岚形同张家族长,又两年,张秉岚离族,以走商的形式行走在外四个月。
民国三年夏,张秉岚到达北京,进入西街旧王府。
次日,死于北京,时年25岁。
“嚯,”齐明抖了抖这页纸,“经历还挺丰富。”
世家大族啊,张家……齐明想到家里人说过的那群特殊的人。
那时家里人告诫他,不要和那些人有牵扯。
齐明扭头看着床上的人,那人身上缠满了绷带,但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墨青麒麟文身。
“这可复杂了,”齐明轻啧一声,异国他乡碰到那个家族的人。
哦还不一定是那个家族的人,也有可能是敌对家族的人。
这人身后明显不止一股势力。
齐明对此早有预料,这人是个大麻烦这件事,他早看明白了。
把视线收回到资料上,掀开下一张纸。
出于对全面监视张庆回的考量,光绪十八年,家族正式为张秉岚建立观察档案。
光绪二十六年之前,张秉岚的身边密不透风,张家对他护的很紧。
光绪二十六年,张秉岚被派往北京,在北京的五年间,共安排六次暗杀。
光绪三十一年,张秉岚常留张家本家,疑似被选为下一任族长。
同年张家族祭,圣婴与张秉岚的血引起大殿震荡,家族安排探子潜入大殿,发现大殿下藏有一方面积巨大的密室。
猜测此方密室与圣婴和张家千年的秘密有关。
张秉岚的人生完全有迹可查,除开光绪三十年冬,他的足迹消失于雪山。
再次出现于人前,张家族长迎出龙纹密盒,宣布圣婴诞生,张秉岚承担教养圣婴之责。
张秉岚离开张家在外走商之际,家族曾派人进入大殿偷取龙纹密盒,一无所获。
民国八年,家族正式安排人手探寻墨脱雪山,行动失败,无人生还。
因这一次大型行动,家族彻底失去在中国西部的布置。
事后复盘,这无疑是张家族长的一次反击。
民国八年起,家族在中国境内各处的部署逐一沦陷,这位族长大人比张家上一任族长手段狠厉。
张家好似一只被触怒的猛兽,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怒火,家族不得不暂避锋芒。
沦陷持续到民国十年,张庆回出现在人前,为这场硝烟弥漫的血色战争划上句号。
那一年,是张秉岚确认死亡的第七年,家族彻底失去在中国的筹划。
纵观张秉岚这一生,他的存在无疑对张家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的出生不止是时代的节点,也是张家的转折点。
重伤濒死的雄狮焕发新生,倘若没有他,家族或许已经溃败了张家。
他的出生,是家族数百年大计的不幸:他死在二十五岁,是家族的又一个希望。
这一页明显是敌对家族对那个叫张秉岚的人的评价。
评价相当高,张秉岚这个人在他们嘴里,堪称传奇。
齐明觉得那个张秉岚大概率没死,就搁这屋里躺着呢。
可惜这两页资料完全没写这位大人物长什么样子。
再往下是一个叫汪舒的人,这次倒是写长相了。
垂发近腰,身形修长,高一米八七,上身纹墨青麒麟。
骨相优越,肤色白皙,细眉入鬓,唇线分明,眼型细而不小,眼尾平滑上翘。
齐明盯着这两行描绘汪舒长相的文字,一一和床上的人对比过去。
很好,完全符合,原来你叫汪舒啊。
也不知道做这份档案的人是谁,专盯着这人的脸来写。
齐明翻完汪舒的资料,这家伙也挺惨。
倘若床上的人真是汪舒,那汪家对他也不怎么样。
他收起资料,嘴里的面包也啃完了,俯身探了探那人额头。
不烫,没发烧。
他把资料放床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根据那份资料的信息,追着他们的应该就是汪家人。
他得去处理一下这附近的痕迹,那人短时间没法行动,这间屋子最好还是不要暴露。
再回来的时候齐明提了一包绷带和伤药,一路走到卧房,推开门。
那人正扶着墙往外走,身上的绷带洇出层层血色,还披着他那个又脏又破的白大褂。
一只手按在墙上,青筋凸起,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那叠资料,微微弯着腰紧咬着唇,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齐明脸色陡然一变,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他,“你做什么!”
那人转身靠在墙上,呼吸不稳,时重时轻,仿若风中残烛。
齐明无奈,“你想干嘛去?”
“水……”江岚嗓音嘶哑。
我只是想去喝口水,你突然推门,我唰一下就滑了一跤。
江岚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脚底一直在流血。
“没事的宿主,”系统阴阳怪气地安慰他,“很快你就没血可流了,因为流干了。”
江岚被这个冷笑话噎了一下,眼前又是一黑,猛地咳呛出声。
黑瞎子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弯腰把人打横抱起,快走两步放到床上。
直到坐在床上江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岚:“……”
你可以背着我扛着我拖着我,就是不能抱着我。
系统在他脸旁飞来飞去,担忧道,“没事吧岚,下次我讲冷笑话会提前提醒你的。”
“一点都不好笑,建议你别讲,我不爱听。”
黑瞎子去桌子上倒了水,喂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