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开口嘲讽的汪家人猛地向前踉跄两步,摸了一把后脑勺,定睛一看,一手的血。
后面偷袭的那个张家人对着刚开始骂人的那个张家人厉喝,“别说废话,尽快杀出去!”
那人张嘴,舌头微动,一枚刀片已经插到汪家人的脖子里了。
“知道了,”随手掐住旁边敌人的脖子,那人眼神冷酷,地下的实验室灯光通明。
无数巨大的玻璃管矗立在这里,里面绿色的液体幽幽的闪着光。
玻璃容器内泡着各种各样的器官、尸体、活体,泡到发白。
实验室面积很大,地面躺着很多汪家人的尸体,大多是一击毙命。
“杀了这一批,就算杀干净了,”那人手下用力,咔嚓一声掐断了手下人的脖颈。
身后的张家人一个侧踢踹飞过来偷袭的汪家人,瞪了那人一眼,“要打就好好打,作什么妖?”
那人悻悻挠了挠鼻尖,不说话了,眼看张瑞临那边又围上去几个人,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张瑞临抽刀转身,黑金古刀抽离尸体时发出一阵刀鸣,刀身在空中划了个圈,溅落几滴鲜血。
他冷眼看着一地的尸体,吩咐道,“补刀。”
在场的张家人纷纷抽出武器,就近割下地上尸体的脑袋。
一时间,利器嗡鸣,鲜血四溅,利刃闪过,战场上充斥着肃杀与静寂。
张家人的眉眼这一刻是如出一辙的冷酷。
一阵轻微的动静出现,某个张家人看着脚下翻了个身的“尸体”。
不等“尸体”继续躲,几个刀片穿透他的身体,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旁边的几个张家人收回手,追着张瑞临离开了这里。
张瑞临走出这处山洞时天刚蒙蒙亮,远处金乌初升,在枝头新叶上照出一层金色。
树林间飞过几只山雀,棕色羽毛,身姿矫健地穿行在林间,叽叽喳喳的很热闹。
张瑞临想到了某个白团子,那只鸟被张秉岚养的很好,只是太好了点。
白白胖胖的,总让他疑心会不会飞不起来。
贪吃爱玩、疲懒、凶性很大,和张秉岚是完全相反的模样。
但很喜欢张秉岚,在张秉岚面前总是瘫成一张饼,看着很乖。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张瑞临回头,张家人陆陆续续地从地下出来。
“留几个人守在这里,等族里派人来接手。”
张瑞临带着几个张家人离开,他的眼力很好,下山时又看到了那几只山雀。
仔细想来,他好似从来没送过张秉岚什么东西。
那孩子喜欢什么?
送什么他应该都会开心吧。
……
北平西城区某条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这里路过时总会停下来探头往里面看一眼。
“这位大哥,前面怎么被围起来了?”一行人拍了拍旁边抄着手看热闹的大哥的肩膀,问道。
“看不出来吗,”大哥耸了耸肩,示意他看前面的牌子,“瞧见没,许氏商会的牌子。”
问话的人嚯了一声,震惊道,“许氏商会这是把王府买下来了?”
这王府可有些年头了,是顺治爷那会儿赐给某位王爷的,可惜那位王爷的子孙不争气。
这几百年的光景把家业败了个干净,剩个不大不小的爵位和这个宅子撑着门面。
后来联军侵华、清廷灭亡,这家人连忙变卖了祖宅逃出了京城。
这宅子已经空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落在哪个达官贵人手里。
现在算是落在许氏商会手里了。
“这得多少钱啊,”大哥摇头晃脑感叹道,“不愧是许氏商会。”
远处街口一个穿着长袍的白面小生看着被围起来的王府,脸上的圆墨镜遮住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这……这不对啊,”他手指不断掐动着,一副不解的模样,“之前我从这宅子路过都不敢多停留,我就没见过比这还凶的宅子。”
他腿边跟着一个小孩,小孩穿着和那人一样的布衣长袍,面容清俊,身上带着富贵窝里养出来的贵气。
只是晨光略过,能看到小孩比旁人稍浅的瞳孔,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你还要待多久,我饿了。”
那人嘴里还是不停,“怪了,这风水哪个神仙破的,佩服,实在佩服。”
小孩扯了扯他的袖口,“姓齐的,你走不走?”
这周围人来人往,小孩早就不适应了,他还没在这种闹腾的人窝里待过。
“走、走,”那人停下掐算的手,带着小孩往另一条街走去,“你脾气可真大,咱俩到底谁是谁买回来的,你就不能对我气点。”
小孩瞪了他一眼,嘴上不饶人,“谁知道你买我回来干什么,你最好是买来吃的,别打什么歪心思。”
那人笑了,“我才不吃你呢,我有粮食不吃,吃什么臭烘烘的人肉。”
“都说了我是个算命的,看你和我有缘分才买了你,小孩一个心思倒是不少。”
“神神叨叨,”小孩嘟囔道,“就凭缘分就能让你花钱救人?”
“嘿,你可别不信缘分这俩字,”那人也不服气了,“我家长辈和我说过,我这辈子的福报就在这两字上了。”
“我小时候见过一个被狗屎运砸头上的人,那家伙,那运气是真好啊,福佑后代子孙数百年啊。”
“你羡慕?”小孩斜睇他一眼,“满大街都是狗屎,你自己进去踩两脚不就行了。”
“不一样,”那人一听就知道这小孩不信,他叹着气,“你看咱俩现在,不也是缘分吗。”
“所以缘分啊,深深浅浅,都是个人的运道,我救了你,也是你的运道。”
小孩不说话了,牵着那人的手紧了紧,“我以后还你钱。”
那人笑了一声,“行了少爷,带您去吃早饭。”
王府内,张南山拿着一张纸站在水榭内,旁边走过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张家人,“戏楼那边没有。”
张南山皱眉在纸上画了一笔,“继续找,肯定还有别的出口。”
说着看向张海榆,“他就没和你们交代过下面的情况吗?”
“没有,”张海榆依然白着一张脸,这几天他都没歇过,“进去后一直是他带路,我没问过计划,不到时间张秉岚也没有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