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抓住系统,对着桌上的菜扫描了一遍,没毒可食用。
系统骂骂咧咧,“你就是这么求统办事的?”
江岚诧异,“我什么时候求你办事了?”
“滚呐,可恶的人类小鬼,”系统转头一嘴啄在江岚手上,落下一个很浅的红色小点。
江岚放下系统,伸出食指揉了揉它的脑袋,“错了,我已经不是小鬼了,鄙人今年周岁24,再过两个月就25了。”
系统往旁边跳了两步避开他的手,“哦,老男人。”
江岚握拳,在它面前晃了晃,微笑,“你再骂?”
“你急了?”系统瞥他一眼,嘎嘎笑,“嘻嘻老男人。”
正义的铁拳还是落在了系统头顶,“你看我这张脸,你说我老?”
系统又瞅他一眼,普普通通的一张脸,甚至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和那双手看起来都很粗糙,唯有一身气质不同寻常。
他端正坐在凳子上,乌发浓稠如墨,身形挺拔,腰线流畅,挑眉笑的时候眉骨突出,一眼就能看出这人优越的骨相。
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在外人面前冷肃木讷的模样,那时候的江岚像是一个走江湖讨生活的打手,现在的他,像是世家公子。
风姿绰然,温润轻逸,一举一动透着从容潇洒。
系统肯定的点点头,“这张脸,确实老。”
硬生生把江岚拖老了十岁。
江岚摸了摸脸,触感粗糙,他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确实。”
“你尝尝这个烧鹅,配这个蘸料吃,好吃,”江岚转眼给系统夹了一筷子菜。
系统翻了个白眼,伸脖子一口叼住夹到面前的肉,没有腥味,鹅肉很嫩,吃进嘴里会有汁水流出来,配上茶馆自己调的蘸料,很鲜美。
一人一统齐刷刷地看向那盘烧鹅,半个时辰后,系统躺在桌子上,肚子鼓鼓的。
江岚懒洋洋地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茶,“好吃,爱吃,等下带两只烧鹅回去。”
“我喜欢那个肠粉,”系统出声,那个肠粉很适合它这种老年鸟,叼住一头,吸溜一下进嘴里,非常方便。
江岚想了想,“这个要现做现吃才好吃吧,明天让人给你买回来。”
说完江岚摇了下桌上的铃铛,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进。”
那小厮对着江岚躬身,“官您有什么吩咐?”
“打包两份烧鹅,有刚做的吗?”
小厮脸色犹豫,“这……我得去后厨看一眼才能给您答复。”
“成,我在一楼等,”江岚起身,捞起桌子上躺尸的鸟往外走。
来到一楼就看到之前赚了他两块大洋情报钱的小厮还在门口招,偶尔没人经过时就进茶馆来歇息一会儿,看到江岚笑着迎了上去。
“诶您之前吩咐给六爷送的酒已经送过去了。”
江岚丢给他两块大洋,“你帮我去结账吧,剩下的算你小费。”
小厮殷勤地应下了,江岚来到茶馆门口,站在台阶上,侧眼就能看到台阶一旁靠墙的刀,身边放着一壶酒,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个酒杯。
台阶下的人先开了口,声音嘶哑,“你要请我办事?”
“何以见得?”
那人嗤笑一声,但因为不常说话,这笑仿佛是破败的风箱,浑浊低沉,“来找我的,不是寻仇,就是杀人。”
“你特意给我送了壶酒,那就是找我杀人来了。”
江岚轻笑一声,接过小厮送来的两只烧鹅,吩咐道,“再去拿个酒杯。”
那小厮去拿了,江岚走下台阶,来到黑背老六面前,把一个打包好的烧鹅放在酒壶旁边,“久闻大名,萍水相逢,特此拜会。”
地上的人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抬头,“你靠我太近,我不用起身就能砍下你的头。”
“有血性的汉子,都不屑偷袭。”
“这不算偷袭,”黑背老六神色不变,还是那副耷拉着眼睛的表情,“我已经告诉你了。”
小厮拿来了酒杯,却不敢靠前,江岚接过来,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江岚蹲下身,拿过酒壶倒了两杯酒,递给黑背老六一杯,黑背老六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才接过来。
江岚在黑背老六接过之后就一口喝尽了那杯酒,“考虑给自己找个长期雇主吗,包吃包住还包媳妇。”
黑背老六也干了那杯酒,一抹嘴,“不考虑,我有媳妇。”
“我知道,那栋楼里的姑娘是吗,我今天见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她想给她娘赎身,我救不了所有人,但恰巧见到了那个小姑娘和你。”
江岚又倒了杯酒,还给黑背老六续上了一杯,“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我很敬佩您,咱们明码交易,我替你办一件事,你也替我办一件事。”
“不拘事情大小,一件换一件。”
黑背老六这次没等江岚先喝,自己一口干了,意味不明地说道,“那你还真是大善人。”
江岚不置可否,“多谢夸奖,我周围朋友都这么说。”
他喝了自己那杯酒,站起身,“我最近就住在左边那条街,最大的那个栈那里,你考虑好了就去那里找我。”
江岚拎着烧鹅转身离开,“别考虑太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还有那只烧鹅,趁热吃。”
江岚回到栈二楼房间,打开门就看到张海榆抱臂靠在窗边,微微低头看着下面的街道,听到动静回头,“解决了?”
“嗯,”江岚把烧鹅放到桌子上,“费家那边派来打探消息的。”
白衣服本来就显眼,张海榆一眼看到了江岚上身的泥点子,视线向下,裤腿上也沾上了点点泥渍,“去了哪儿?”
“东边卖菜的那条街,还有外城的一个巷子,”江岚有问必答,“回来的时候去了隔壁街的茶馆,吃了午饭。”
“海榆哥,我给你带了烧鹅,很好吃。”
张海榆离开窗边,拆开桌子上的烧鹅,靠近些就能闻到肉香,刚一打开香味就弥漫了出来,张海榆却从这香味里面闻到了别的气味。
他看向张秉岚,“喝了多少?”
“两杯,很小的酒杯。”
张海榆“嗯”了一声,收回视线,“伤没好之前不要碰酒。”
“好,”江岚面上乖巧应声,心里吐槽,伤好没好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现在还在顿顿红枣桂圆粥到底是拜谁所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