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娃子,你刚才在后山遇到的是啥子东西?”二叔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心跳依旧没有平复下来,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那个“赵开顺”诡异的笑容、爷爷的声音、还有那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我……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调子,“他长得和干爹一模一样,但……但他不是干爹。”
赵开顺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十七,你爷爷去世前有没有跟你说啥子话?”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爷爷站在堂屋前的模样,还有那封信,把前后经过都讲了出来。
听完后,赵开顺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走到爷爷的尸体旁,掀开白布,仔细看了看爷爷的脸,随后又用手在爷爷的胸口轻轻按了按。
“不对劲。”赵开顺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二叔急忙问道。
赵开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走到堂屋的供桌前,拿起一炷香点燃,插在香炉里。
可奇怪的是,刚插到香炉里那炷香却灭了。
这可是在堂屋,屋内的蜡烛都是燃着的,可偏偏这炷香却灭了。
赵开顺又试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
赵开顺摇了摇头,脸色更加阴沉。
二叔连忙递根烟给赵开顺,“顺哥,到底是啥子回事?”
赵开顺接过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递了板凳给二叔和赵开顺,一行三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堂屋内安静的可怕,只剩蜡烛的火苗在微微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
大概过了五分钟的时间,赵开顺把烟头掐灭,看着我说道:“十七娃子,今晚危险了!”
听到赵开顺的话,我顿时一愣,心脏猛地一紧。
我有一种预感,今晚要出事!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沉重的说道:“十七,你一晚上没睡,先去睡会儿。”
我点了点头,转身便回了房间。
一晚没睡的我确实有些困倦了。
但当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寒冷直冲天灵盖,转瞬即逝。
门上几个血红的大字映入我的眼帘——‘赶紧走,她来了!’
躺在床上,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各种诡异的事件,困意很快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知不觉中,我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之时,天色已然渐入黄昏,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太阳马上就要下山。
我翻身下床,来到堂屋。
堂屋里依旧是赵开顺和二叔。
二叔见我醒来,连忙招呼我坐下。
爷爷的尸体已经被二叔和赵开顺放入了棺材中,爷爷去世的消息二叔似乎没有通知其他人。
“爷爷去世没有通知村里的其他人吗?”我看着二叔不解的问道,但是我的注意力却被院子的另一个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副漆黑的棺材!
“没有,这事不通知其他人了,你爷爷今晚就下葬!”二叔语气沉重的说道。
“二叔,那是?”我指着院子里的那副棺材,问道。
“那是给你准备的!”赵开顺抢在二叔的前面,说道。
听到这话,我顿时全身僵硬。
给我准备的?
“十七,今晚你要和你爷爷一起上山!”二叔语气有些凝重,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二叔,你……你说什么?”我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叔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十七,你爷爷临走前交代了,今晚你必须和他一起上山,这是他的遗愿,也是……你的命。”
“我的命?”我喃喃重复着,心里一阵发冷。
赵开顺站在一旁,目光凝重地看着我,缓缓开口:“十七娃子,你爷爷不是普通人,他生前做了很多事,有些事……你还不懂。但今晚,你必须听我们的安排,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我浑身发冷,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爷爷的遗愿?我的命?还有那副漆黑的棺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干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声音有些发抖,心里隐隐觉得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二叔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十七,有些事现在说不清楚,但你记住,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听我们的安排,你爷爷不会害你,我们也不会害你。”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些什么,但看到二叔和赵开顺那凝重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给那副漆黑的棺材镀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
“今晚三更出棺,这个你拿着。”赵开顺递给我一个红色的小手袋,说道,“不要打开看,你就带在身上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情绪万般复杂。
我接过赵开顺递来的红色小手袋,手心微微发汗。
袋子很轻,摸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但赵开顺的眼神让我不敢多问。
他盯着我,语气低沉而严肃:“十七娃子,记住,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应,也不要打开这个袋子,今晚的事,关系到你的命。”
我点了点头,喉咙发紧,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
二叔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沙哑:“十七,听你干爹的,今晚……别多想。”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院子里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那副漆黑的棺材格外刺眼。
棺材旁边摆着几根粗大的麻绳,还有几根长长的木杠,显然是用来抬棺的。
可奇怪的是,院子里除了我们三人,再没有其他人。
“二叔,抬棺的人呢?”我忍不住问道。
二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模糊。
赵开顺则走到棺材旁,用手轻轻拍了拍棺盖,低声念叨了几句我听不清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四周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我站在堂屋门口,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
突然,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二叔猛地抓住我的胳膊,低声喝道:“别乱看!”
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收回目光,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就在这时,赵开顺忽然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声道:“时辰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