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已经下班到家了。”
耳边传来男人那略带疲倦的声音。
蒋阮却皱起眉头,她不知道周倦跟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她淡淡应。
周倦又道,“我明天早上出差,得去沪市三天左右。”
蒋阮没想到如此巧合。
他正好在这个时候出差,不过再等两三天也无所谓,“好的,我知道了。”
周倦顿了顿,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这会儿我有时间,可以说出来。”
蒋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道,“等你出差回来当面说吧,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电话里说不清楚。”
这话一落,轮到周倦拧起眉头了。
他沉吟几秒,转言道,“这样吧,我现在过去接你,咱们当面说。”
想了想,他附加一句,“我想见你。”
哪怕他表达出想念,但是蒋阮却心如止水,她直接拒绝,“今晚不行,我得陪阿藜。”
听到这句干脆的回绝,周倦愣了一下。
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蒋阮以前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忘了具体有多久,没在她的脸上看过那样的神情。
周倦心口微滞,突然脱口而出,“阮阮,你是不是不会再想我了。”
蒋阮听到这话,心里头依旧没什么波澜。
她甚至觉得,电话那端的男人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沉默两秒,她平静道,“这种话不该存在我们俩之间。”
这话让周倦的手顿了下。
他静默好一会儿,才沉着嗓音道,“阮阮,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疙瘩,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
蒋阮听完,却在心里笑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这个男人。
一句话都不想与他多说,所以闻言后,她也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嗯。”
连讨伐都懒得开口。
周倦着实不喜欢也不习惯蒋阮的冷淡,听着她平静到没一丝感情色彩的敷衍后,他感觉心坎上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
十分不舒服。
以前的蒋阮,满眼都是他。
可这才多久,她就变成一个无情的机器。
他的确伤害到她,但是也努力在“挽回”,尽力在哄她,难道她还不知足?
还是说,她已经移情别恋了,亦或者她那份所谓的爱并没有那么深。
在周倦看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能够在短时间内消失殆尽,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阮阮,如果你喜欢上别人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抿了抿唇,他突然道。
蒋阮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她冷笑一声,道:“周倦,我没喜欢上别人。”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子,好好跟我过日子。”说完这话,周倦把指间的烟放进嘴里,重重吸了一口。
蒋阮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究竟是何等的蠢样。
犯了那么严重的错误,他竟然还能在她面前理所当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浑身遍地生寒。
做了个深呼吸后,她咬着牙,问,“那你能放弃温岁岁吗?”
这话一落,周倦指尖颤了颤,烟灰掉在桌面上。
他的脸缓缓沉下去,开口时,语气较之刚刚,是明显的冰冷,“谁告诉你的?”
蒋阮笑了笑,唉地叹息一声,“周倦啊,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真的愚蠢到无药可救,你表现得这么明显,还用得着别人来告诉我吗?”
“明知道对方是我的同事,还明目张胆去公司找她,这不是故意让我给人看笑话嘛。”
“做就做了,你还把我当成傻子,认为我什么都不会发现,然后在这里假惺惺说想我,假惺惺说要弥补我,假惺惺说要好好过日子。”
“呵呵,我真的很想问你,都这样了,还能好好生活?”
蒋阮实在控制不住,一连串低吼出来。
越说,她越觉得恶心。
周倦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里的烟已经燃尽了。
他将其扔进烟灰缸后,又拿出一根点燃。
蒋阮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嘴角扯了扯,“能跟你维持表面和平,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你应该知足的,而不是继续虚伪,把我当傻子对待,这样太卑劣了。”
说完这些话,蒋阮便准备挂断电话。
但是却被周倦叫住,“阮阮,你想听听我跟她的故事吗?”
蒋阮,“......”
她真没兴趣。
刚想回答,周倦的声音就又传来,“当年我跟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是我妈妈嫌她家里没背景,狠心拆散我们的,还有,她背着我给她家制造了许多困难,导致她全家人不得不离开燕城,在我们即将结婚的前一天,她回过一次。”
说到这里。
周倦停了下来。
他连续吸了几口烟,然后才继续,“那次,我们只是见了一面,她又不见了,之后她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再次看到她,是在你们机构,可是她不仅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爱上了别人。”
“阮阮,我不甘心,所以才跑到那里堵她,想问个究竟。”
“这件事,与她没任何关系,全是我不理智造成的,抱歉,我一时冲动,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问题。”
周倦一口气说到这里。
借着他停下来的空隙,蒋阮问,“夏清呢?”
他没记错的话,夏清留在周倦的身边也有三年左右的时间。
把自己说得那么痴情,却快速找了个替身。
周倦没想到蒋阮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夏清。
他斟酌几秒,便道,“我上次跟你说了,她是我母亲安排在我身边的,被算计过后,我也身不由己。”
依旧是谎言。
蒋阮没耐心与他继续说下去了。
于是道,“行了,这些破事你自己处理好,没必要再跟我说。”
周倦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就听到沈藜的声音。
“阮阮,我洗好了。”
蒋阮闻声,抬眸看过去。
沈藜正朝她走来。
蒋阮没跟周倦说什么便直接把通话掐断。
沈藜在她对面坐下。
挑眉打趣她一句,“是祁焰?”
蒋阮摇了摇头,“周倦。”
听到这个名字,沈藜面露不屑,啧了声,说,“跟那根烂黄瓜有什么好聊的。”
对周倦,她现在是厌恶到极点。
蒋阮也不想聊那些破事,起身,说了句,“我去洗澡了。”便朝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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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
蒋阮刚走出小区。
就看到马路边上,懒洋洋倚靠在车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