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蒋阮只觉得有些可笑,“都答应不找你,阿彻不进娱乐圈,你还想怎样?最后一条,我无法答应你,虽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那个地方,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能预料。”
谢意倾的脸色已经变得格外难看。
她冷哼一声,道,“你想违背约定?”
蒋阮,“约定里并没有这一项,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唇抿了抿,她附加一句,“未来如果不是非得去那个地方,我是绝对不会踏足的,你不想看到我们,我们也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说完,她再次转身,这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门刚一关上。
谢意倾整个人就像是泄气那般,瘫软在床。
她的眼睛逐渐红了起来,不多时,滚烫的泪水顺着眼尾一路往下滑落。
脑袋里不停涌起阿彻那张瘦到皮包骨的脸。
他是那么像她。
所有孩子,就属他最像了。
谢意倾闭上眼,手捂着嘴,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上流着肮脏的血,她是不至于这样厌恶他们的。
她何尝不想做一位好母亲。
可是,没办法。
一看到蒋阮与那男人相似的脸,她便控制不住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她这辈子没那么屈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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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彻那边还不能探望,蒋阮只有回酒店。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请两天假,这样可以多陪阿彻一些时间。
毕竟是新工作,才上岗没多久,请这么天假她还是很不好思。
但老板娘人很好。
听到她说要照顾生病的弟弟,很痛快便应下,而且让她不用有心理负担。
蒋阮很感动,向她表达了谢意。
手术的第二天,周夫人过来了。
这让蒋阮有些始料不及。
她提着营养品,而且还递给蒋阮一个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一点意思,你爸爸跟爷爷两人没空,吩咐我过来,本来阿倦回去的那天我就要过来的,但是突然有点急事绊住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拉着蒋阮的手,温柔中带着点怜惜。
顿了顿,她又道,“阿倦这两个晚上都回老宅住,他跟老爷子说,等你回去,再一起回你们婚房。”
蒋阮没接过红包。
推还给周夫人,“不用的,我现在不缺钱。”
所有费用,周倦全包了。
她一分没出。
加之祁焰那边的费用还没到支付的时间,所以她银行卡里,还有一笔资金。
对于她来说,是不少的。
周夫人看到她这样子,嗔道,“一家人,不用总是这么气。”
蒋阮强扯出一抹笑,说,“我没跟你气,是真的不需要,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拿。”
她接受周倦的,是因为两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他的钱属于他们的共同财产。
但是周夫人不同,她不会要。
周夫人见她态度这么坚决,也就没再坚持。
她叹息一声,突然转了话题,“阿焰跟之意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日子已经定下来。”
蒋阮知道逃不过这一关。
周夫人到京都来,其实并非特地过来看阿彻的。
想必,是知道祁焰也在这边,所以不放心,再次过来敲打她。
蒋阮其实有些憋屈。
她与祁焰,主动的那一方从来都是他。
可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周夫人便迫不及待要给她下马威。
想了想,她道,“那先恭喜啦。”
蒋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
周夫人眉眼弯了弯,道,“所以你跟阿倦要做好榜样,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开心的那些就翻篇吧,好不好?”
蒋阮沉默。
没回答。
周夫人等了好半晌,见她垂着眼,不吭声,心中有些不悦。
不过开口时,口吻还是温柔的,“阮阮呐,婚姻生活,总有磕磕绊绊,嫁入周家这么久,你又不是没见过圈子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其实,比起来,阿倦还是优秀的,你跟他离婚了,以后要结婚,恐怕没办法找到条件比得过他的。”
“这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却也是事实。你弟弟的后续治疗,可不比现在少,你要有心理准备,别一时冲动,不顾后果。”
这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苦口婆心。
但是蒋阮的心里却一片冰冷。
说来说去,周夫人无非就是怕她与祁焰有牵扯。
“文姨,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是,我的人生我自己能做主。”蒋阮倔强着一张脸,把这话说了出来。
周夫人一听,眉头蹙得那叫一个紧。
她的面色少有的寒冷了起来。
语气也失去了温度,“蒋阮,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还固执己见的话,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就不要说我没提前告诉你。”
话已经说到这里,那层窗纸几乎要捅破。
蒋阮默然片刻,缓缓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明白,无论在谁面前,我都处于弱势地位,很多东西,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你来找我,其实有些本末倒置。”
“你该找的人不是我。”
虽然她没明说,‘谁’指的是哪些人,但是周夫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她抿着唇,无声与蒋阮对视着。
蒋阮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过来看我弟弟,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
话落。
她便站了起来。
周夫人见状,也跟着起身。
她叫住蒋阮,“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你依旧坚持要破坏别人的姻缘,那我也不拦你,不过,秦家人可不是吃素的,你不怕多个敌人就行。”
蒋阮摇头,声音凉凉,“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哪怕被推到无路可退的地步,我都不怕。”
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她很清楚,人善被人欺。
今天她妥协了这个条件,明天可能就要妥协另外一个条件。
然后无休止恶性循环下去。
她不想任由别人摆布了。
周夫人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蒋阮觉得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你认为是就是吧。”
丢下这话,她便径直离开。
哪知道刚走几步,就看到一道匆忙而来的身影。
那不是祁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