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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柜子

    如果光省军费就能制造出一个高科技的强国,那大家都不要造军队了好吗!即使是小学生,如果不是太蠢的话,看到这种书也会这么想吧。

    大概当局觉得此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所以近些年来的风向转了:日本哪有很强啊?我们哪有比他们弱啊?你看这个哇啦哇啦,我们生活幸福甜蜜;你看那个哇啦哇啦,他们连菜都吃不起;你再看这个哇啦哇啦,我们国民生产总值多高;你再看那个哇啦哇啦,他们ZF有多乱。什么?咕唧咕唧,你说日本好,你怎么不移民到你日爸爸那里?又什么?唧咕唧咕?你说我们不好?你个吃里扒外的!

    ——就这样,国家实力、人民的幸福指数,本来判断方式就复杂。前面的哇啦哇啦搅混了水;而后面的咕唧与唧咕,在关键时,可以予以致命啊的一击!

    G局稳定了。天下太平了。直至万世百代,当权者坐得很爽,还想再活个五百年。

    可惜就算现在一切发达了,五百年还是太奢侈。乐观的估计是一百往上,一百五封顶。除非又出现什么突破。

    基因克隆算是一个突破,但还没法破那一百五。一个没有说出口的指望是:某些怪力乱神的事件,也许可以促成新突破。

    这么着,唐洁洁就被解送进京。负责她的主要人物,是个少白头的天才科学家。那个科学家,十几岁就进科技大学,一路保送,年纪轻轻就在中科所当教授了。

    他有一个奇事:曾经截获一封求助信。在档案中,那封求助信曾被标记为来自异次元的。发信人有署名,名为谢青桑。信里的事件奇奇怪怪,从头说起:有个女生,名为谢青桑。

    某一天,谢青桑打开柜子,一怔:柜子里有个红色的指印。

    说不定是有人恶作剧?这是学校楼道里的柜子,不配锁,给学生们放一下书本、衣物之类的。晚上,学校教室会借给夜校生用。他们也可能用这些柜子放一下东西。老师特别提醒:有贵重物品随身携带,不要留在柜子里。

    “怎么回事啊?”谢青桑身边响起轻俏的问话。

    谢青桑身子微微一抖:“我想……”

    可是那两个女孩子已经擦着她走过去了,一边走还在一边继续娇声谈笑:“不知道啊!”“居然用橙汁拌麦片耶!”“对啊好恶心!所以说脑袋有问题嘛!”

    谢青桑默默的对自己说完那一句话:“我想大概是夜校生不小心留下来的吧。”

    升入高中已经三个学期,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朋友。看到那些活泼的男生女生,她会自卑,退后一步站在旁边,抿紧嘴唇。他们说的话题她不太理解,为什么橙汁拌麦片会很恶心?飞过去的小纸团里藏着什么秘密?她说的话他们也往往当空气:譬如刚才她以为她们在跟她搭话,激动得身子都抖了,也不过是白激动。她们理也不理的直接走过去了。

    没人理她,也没人有兴趣跟她恶作剧。那个指印,只能是别人不小心留下的吧。

    那红色不像是血,隐隐透着清香,倒像是花汁。一人一格已经约定俗成,再换格子不方便。谢青桑就掏出纸巾把花汁擦掉了,特意把纸巾端端正正留在柜子里,算是一个提醒吧!如果那个夜校生也长期使用这个格子,谢青桑提醒这家伙:别再把污渍染在柜子里!

    那纸巾就是少年科学家收到的第一件奇怪物品。他看着储物柜,一时有点迷糊。

    要知道,他在生活上的确比较白痴,有时候手也不洗,就摸东西,把红渍染上去,把同事都吓死了:如果这是生物制剂,搞不好一个首都的人都能死掉!

    “不,这是番茄酱。”少年科学家讷讷道,“而且人会产生抗体,而且我听说中国人都很抗毒,一个首都估计死不掉。”

    然后他被拖下去打,逼着发毒誓,他下次要认真一点。

    其实哪怕不发誓,实验室里的规矩他都遵守。然后,哪怕发了誓,他该忘的还是会忘。譬如那时,他盯着柜子里的纸巾,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很可能他把纸巾放在那里,而自己忘了。就像他有时候会忘了吃饭。

    不过,他的包里从来就不带纸巾吧!所以这张纸巾又怎么会是他的呢?

    后来他终于决定了:这张纸巾一定是别人递给他的,而他忘了!

    嗯!一定是这样。他就愉快的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了。

    人类的脑容量有限。即使他是天才科学家,也要把一些事主动忘记,才能腾出更多空间来装别的重要事情的。他当时没想过这纸巾会有后续。

    而那女生谢青桑,放了纸巾之后,那天的学校生活,还是按部就班,完全是老样子。人家玩笑嬉闹,谢青桑她灰溜溜的坐在角落里。本班有31名学生?才怪!明明是30个学生、和1条影子。谢青桑就是那条影子。

    她梦想着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让别人注意到她。这突发事件还真来了:谢青桑的老爸闯进学校!谢青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老爸是个科学家,具体来说,叫生命科学研究者,本来就够昼夜颠倒、神神叨叨的,近几天来又迷上个新玩艺:园艺!

    不是在园子里锄草种玫瑰那种园艺。是那种倒好了!谢老爸迷的是盆栽。用双手合抱那么大的盆子,种了个天晓得什么玩艺儿。谢青桑瞄到过一眼,火一样红,乱糟糟一蓬,像珊瑚虫。谢老爸当它像宝贝一样锁在实验室里,跟它呆的时间比跟女儿呆的时间多。哪怕是出实验室跟女儿吃饭、聊天,眼神也直勾勾的,就仿佛注意力还留在另一个世界高速运转。

    现在他出现在教室窗外,腰身微微佝偻、双手别在背后、脖子向前伸,近视严重的双眼眯缝着,耸着鼻子。好像要用嗅觉来代替视觉。他身上有神经质的颤抖,就像很老旧、纤细的电线上,有电流通过。

    下课铃正好打响,谢青桑惊愕不已地迎出去:“爸,你——”好容易把“发什么神经”这几个字咽回去,改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