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感受到了杀意。
强忍着浑身的疼,极限躲开了巨鼠的致命一击。
但她离烛火越来越远,想要去拿是不可能的了。
巨鼠歪头欣赏了一会儿云芙苟延残喘的模样。
又一次狠厉挥爪。
云芙腿痛得厉害,巨鼠身上有病毒细菌,八成渗透到了血液里,正在侵蚀她的四肢百骸。
爪子的阴影完全将云芙笼罩。
如果躲不开,可想而知后果会是怎么样。
云芙会被它拍出脑浆,拍成碎片。
就在爪子即将落到她身上时。
一缕菌丝疾驰而来。
缠绕在鼠爪上,狠狠收紧。
“吱吱吱!”
巨鼠面露恐惧,疯狂的扭动想要挣脱。
菌丝没有丝毫放过它的意思,不断收紧,绞断了巨鼠的一只爪子。
咕咚——
断爪掉在面前,云芙发懵的眨了眨眼。
下一秒,一个身影破窗而入,抱住了她。
轻柔的遮住她的眼眸。
“宝宝不怕,我来了。”
郁烬眼底的阴翳翻涌,在看到云芙腿上的伤和手臂的划痕后,怒意彻底压制不住了。
菌丝铺天盖地的飞向巨鼠,带着毁天灭地的架势。
情况彻底翻转,巨鼠顾不得断爪,拼命逃窜,妄图离开。
云芙的腿发抖,没忍住哼了一声。
菌丝的动作更快了,潮水一样,覆盖巨鼠全身,一根根勒紧,勒进巨鼠的皮毛里,勒断它的骨头。
“吱!”
巨鼠绝望求饶。
“思礼,思礼是你回来了吗?”
内屋,突然传来气若游丝的呼唤声。
齐思礼,齐家二少爷的名字。
“思礼,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错事,娘都原谅你,你进来,让娘看看你。”
郁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没理会,势必要弄死这个敢伤害云芙的畜牲!
“郁烬,我好疼。”
云芙脑袋一阵阵发晕,她揪着郁烬袖子的手无力垂落。
“老婆!”
郁烬闭了闭眼。
救老婆要紧。
他回收菌丝,把云芙抱起放到桌子上,撕开她的裤子,低头把云芙腿上的黑血吸出。
巨鼠得以喘息,不敢停留的逃了。
“老婆,你千万不能出事。”
郁烬紧握着云芙的手,把吸出的黑血吐掉,血顺着他的唇角流落,也没空拭去。
可能是有信任的人在,云芙又累又疼,她晕了过去。
郁烬咬破自己的唇,捏着云芙的下巴,把血渡给她。
他的血也有毒,可以以毒攻毒,旁人根本受不住,但云芙可以很好适应。
尝到口中的甜腥味,云芙咳了一声,刹那间,身体失去的力气恢复如初,她没睁开眼,遵从本能的吮吸着。
郁烬提着的心安了大半,他任由云芙亲他咬他,差不多了后,才宠溺的拍拍她后背。
“老婆,不能再喝了,你承受不住。”
听到他的声音,云芙慢慢掀开眼缝,明白过来自己在干嘛,她连忙松开了手。
“老鼠呢?”
云芙抬头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郁烬眸子暗了暗“让它逃了,不过你放心,下次再遇见,它不敢对你动手了。”
他的血在云芙体内,会让巨鼠感到恐惧。
云芙瞅着郁烬破破烂烂的嘴巴,又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你这是……被我咬的?”
“昂。”
郁烬揉了揉云芙脑袋,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给她,“怎么办啊,我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
云芙“你在说什么话?”
郁烬见她神情认真,刚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别放在心上。
云芙道“我会对你负全责的。”
郁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
“思礼,你怎么还不进来?”
内屋的老太太又在喊郁烬。
郁烬神情一禀“巨鼠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我去杀了她?”
“不行。”云芙摇头,“套她的话,得问些线索出来。”
于是,她和郁烬一起进了内屋。
-
祠堂。
惊钰打了个哈欠。
她无聊的要死。
知道鬼不会出现,她准备养精蓄锐睡了。
“沈厉。”
惊钰懒懒的撑着下巴,“你变回原形吧。”
沈厉唔了一声,听话的变回了黑蛇,只是他没有刻意缩小身形,用的是他本来模样。
如果此时有人在窗外窥探一眼的话,一定会被吓晕过去。
祠堂并不小,却差点装不下他。
他缓缓爬动,把惊钰托举环绕住。
惊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眯上了眼睛。
“明天一早记得喊我。”
“嗯,睡吧。”
沈厉把脑袋搭在她头顶,亲昵的蹭了下。
惊钰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她没听见,桌上的牌位之后,有细微声响传来。
沈厉睁开了一只竖瞳,他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似乎是同伴的味道。
有趣。
齐家在供奉保家仙吗。
只是这气味不纯正,齐家恐怕是遇上骗子了。
-
后院,厢房。
“我们不去找刘海吗?”
宗俊越想越害怕,“他是不是已经……”
他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马骁“要去你自己去,刘海明显是碰上了死亡条件,我是不会冒险的。”
鬼变成他的样子骗刘海,又不是真的他干的,这也要他负责的话简直是碰瓷。
马骁心里毫无波澜,只觉得刘海这种蠢货死了清净。
宗俊“……”
他有些后悔站队马骁了。
马骁很冷血,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跟着这种人,怕只有当炮灰的命。
可一想到马车上死掉的那个玩家,宗俊又不敢有别的念头。
他怕自己没被鬼杀死,先死在马骁手上了。
“那我出去了。”
宗俊叹了口气,心里默默为刘海祈祷。
他转身朝外走,一个身影和他擦肩进了屋。
宗俊脚步顿住,站着不动了。
他记得这个女孩叫云芙,身边有个鬼儿子和鬼丈夫,在安排住处时被单独叫去了齐老夫人房间。
她居然没死?!
这个副本里,成为新娘的惊钰最惨,其次就是云芙,可她竟也能活到现在。
“刘海到底是怎么触发死亡条件的,我希望你们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云芙神情冷淡的看着事不关己的马骁。
“你怎么知道刘海出事了?”
马骁皱眉,“你见到他了?”
云芙脸上的血没擦干净,她也没换衣服,直接裹着郁烬的大衣过来的,整个人看上去蓬头垢面,却莫名有种凌乱的美感。
“你又遇到了什么?”
马骁看她这样,也能猜出云芙出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