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

    秦璇在这里为我配备了很专业的团队,还有手语翻译。

    我每一天都在治疗中进行,可效果并不显著。

    虽然是后天哑的,但是拖了三年没治,治起来也不容易。

    时间越过越快,我越来越急。

    在这里待一天,就危险一天。

    我至今也无法相信秦璇。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疗程,剩下的事已经不需要医生做了。

    很快,我就消失了。

    离这对疯子远远的。

    这样的生活太逍遥自在了。

    我呼吸着久违的自由的风,再也不会被任何人绊住脚步。

    我看遍山水,找了个民风淳朴的古镇定居。

    房东爷爷是个和善可亲的小老头,说我跟他死去的孙子年岁相近。

    他孤身一人,有我在,也算陪伴。

    我们两个就这样相依为命地生活下去,他带给了我从未体会过的亲人般的温暖。

    大年三十那天,我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

    雪下得很大,小老头把在外面疯玩的狮子狗捉回了屋。

    小狗一落地,就围到我脚边乱转,尾巴晃得飞快。

    真可爱。

    我已经不怕狗了。

    它把雪全都抖落到我的身边,弄湿了我的裤脚。

    凉的我一惊。

    我好想叫小老头来,把闹腾的小狗带走,但是现在还说不出话。

    想了想,只好自己抱着小狗去找他。

    但屋里没有。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我险些脱手摔到小狗。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人,正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

    他肩上落了雪,满身矜贵。

    那对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冷厉和不悦。

    “贺饮秋,真能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