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忠良也有此意,他手里还有一张完整的狍子皮。

    他本来打算和山里鄂伦春人换点儿冻伤膏或者其他草药的。

    现在这头熊,连带着熊头,不仅能换回来很多粮食,也能换回来很多药。

    他看了眼江森,开口道:“明天我盯着干活,你带着江森一起去吧!”

    江森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赶紧跑回帐篷里。

    把隋忠良和大刘看得一惊一乍的。

    “咋地了?毛了?”大刘问。

    隋忠良也莫名其妙,说得好好的,怎么拔腿就跑?

    江森回到帐篷里,趴在地上,伸手从木头炕下面,把酒囊掏了出来。

    还好还好!

    他当时没有地方放,就把酒囊塞到下面去了。

    不是狗熊得了鼻炎,就是熊掌太大,够不到。

    他拿着酒囊返回,递给大刘,“幸好藏在下面了,不然这个也没了。”

    大刘惊喜万分,打开塞子闻了一下,“哎?烧刀子!”

    一帮人听到这话都转头看过来,全都一脸惊喜。

    “小江,你这是打算现在就拿出来给大家喝?”大刘问道,还有些舍不得地又闻了一下。

    隋忠良一脸笑容,没插嘴,他已经提前尝过了。

    江森说:“本来打算冬天给大家过冬喝的,不留了,万一哪天也被熊瞎子祸害了,就白瞎了!”

    “好!”大刘一巴掌拍在江森肩膀上,都把他拍咳嗽了。

    有酒有肉,这日子没谁了。

    吃饱喝足,天还没黑,大家意犹未尽地用草棍剔着牙,另一只手摸着肚子溜达着继续去修帐篷。

    隋忠良拉着大刘进了木屋,嘀咕了半天才出来。

    “小江!小廖!你们两个明天跟副班长去趟队部!东西太多了,一个人恐怕拿不回来!”

    廖中义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什么时候这种好事轮到他了?

    “对!就你很久没去过了!还有你们,有没有信往家里寄的,都让他们带上!”

    大家闹哄哄地一阵吵,抓紧了修帐篷的速度,又趁着最后一点儿亮光,开始给家里写信。

    这一晚上,大家都各自收拾东西,写信、缝补。

    隋忠良和大刘站在木屋不远处的树下说话。

    江森也在收拾东西,偷偷注意着廖中义的动静。

    似乎从回来到现在,这小子就很低调,也没跟前几天一样,动不动说两句阴阳话,江森一直都没惯着他,偶尔也会还击一句。

    都被他用“太不经逗”这话,打个哈哈过去了。

    过后,江森也没揪着不放,就算别人看出来是他故意欺负江森,见江森没反应,就都没出来说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今晚这事出来后,好几个人看廖中义的眼神都有些怀疑。

    廖中义低着头,写着信。

    平安无事的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江森依旧起了大早,特意多蒸了两锅的野菜坚果馒头。

    等隋忠良带着人走了,大刘背着猎枪出来了。

    “江森!廖中义!”大刘喊他们的大名,这很少见,“准备准备,我们也出发了!”

    廖中义答应了一声,回帐篷去拿东西。

    江森把自己包背上,又背上背篓,酒囊也带着了,要是能有机会再买点儿烧刀子最好。

    背篓里,装着知青们要寄回去的山货和信,另一个背篓背着熊皮和狍子皮,大刘给了廖中义。

    熊皮狍子皮加起来,好几十斤,廖中义瞥了眼江森半背篓的东西,没吭声,认命地背了起来。

    大刘拎着一大块用草包起来的熊肉,准备路过三班的时候,给他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