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怎么吃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五人此时全都在地上趴着,林呦呦话一出,几人连忙抠着嗓子眼。
林呦呦倒也不是真的想看他们吐出来,毕竟多少还是有些恶心,只不过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罢了。
“下次再敢去那家店吃霸王餐,别怪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敢拉帮结派上门报复,别怪我不气。
你们让店里损失了多少,我就加倍在你们身上讨回来”。
五人连忙跪地求饶:“不敢了,姑奶奶,我们再也不敢吃霸王餐了,我们给钱,马上给钱。”
五人哆哆嗦嗦凑了好一会儿,把兜里的现金掏了个干净,凑了三百块。
由一个受伤没那么严重的小弟跪着递到林呦呦手上。
林呦呦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接过钱,转身离开。
从河边原路返回,爸妈房间的灯已经亮起。
林呦呦去楼上看了一眼,店内已经收拾干净。
林呦呦将兜里的三百块放进了柜台的收银匣。
总不能让她爸妈白忙活一场,所以那钱她还是收了。
第二天早上,林呦呦见林爸已经没有什么异常,心也渐渐放下来。
不到九点钟,林母已经在催促林呦呦了。
“小鹿啊,差不多时间可以出发了,去你外婆家车也不怎么好坐。
运站那班车九点半出发,你到那边都快临近中午了,记得去超市附近买两盒月饼,称点水果啊”。
林呦呦一边噔噔噔地从楼下跑上来,一边回应着:“知道了,这就出发了”。
昨晚小鹿已经把外婆家的路线告诉她,踏上乡镇的车,这一路也是林呦呦从未有过的体验。
车轰轰的抖动,一车子人没几个年轻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居多。
或背或挑着农作物,以及其他购买的过节的吃食,很有一种淡淡的宁静的生活气息。
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下车后,她才直奔小鹿所说的那个超市。
这在外婆她们镇上,已经算是不小的了,东西倒也齐全。
林呦呦买了两款不同的月饼,又称了些水果,双手提得满满当当,这才往外婆家走去。
外婆家位于隆市与庆市相邻的富阳镇,处于郊区。
林呦呦走到院外,便闻到一阵阵桂花香飘来,院子里有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正忙活着烧火做饭。
一个转身,女人面容和林母有五分相似,林呦呦知道,这便是二姨。
此时二姨也看到了她,忙打开院门欣喜的喊道:
“小鹿来啦,我就说差不多时间该到了呢,你妈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会过来,这都好久没见着你了。”
林呦呦也是微笑着喊了一声二姨,然后便把买来的月饼水果递给了她。
寒暄几句后,想起临走前老妈交代的任务,林呦呦开口问道:
“二姨,外婆怎么样了?”
二姨一声叹息道:“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脑子越发的不灵光了。
有时候会不认得人和路,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出门了。”
“喏,知道你要来,她也没出去,在屋里看电视呢,你去看看吧。”
于是在二姨的带领下,林呦呦第一次见到外婆。
“妈,快看看,谁来了”二姨走在前面,冲着老太太放大了音量说道。
老人这才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直愣愣的看着二女儿身后的人。
喃喃开口道:“大丫,大丫回来啦”。
陈洁对自家老母亲的喊法顿觉怪异,“什么大丫呀,这不你大孙女小鹿吗?
你看看你这记性”。
“不,这才不是小鹿,这就是大丫”老太太固执地说道。
这话一出,陈洁和林呦呦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林呦呦暗道,得,她爸妈和二姨都没有看出她和小鹿身份的转变,没想到却被神志不清的老太太识破了。
陈洁却是心下一惊,老太太怎么会突然嚷出这事儿了,果然是脑子不好使了。
当年她姐怀的双胞胎,生产时刚好和姐夫一起回家过节,没想到就在娘家,突然发作。
那会儿的条件不好,还是老太太亲自接生的。
大的那个生下来浑身青紫,哭都没哭一声,是个死胎。
她那会儿还是个未嫁人的大姑娘,帮着她母亲忙前忙后。
见姐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没有气息,也是难过不已。
好在第二个孩子生下来虽有些孱弱,但起码是活着的。
老太太就和姐夫商量着,把大丫头水葬吧。
她姐生产完脱力完全晕了过去,这个时候的产妇是最脆弱的,也不敢把事告诉她,万一受了刺激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姐生的两个女儿,只得到一个。
这事只有她,她姐夫和老太太三人知道,连她姐都一直以为自己只生了一个孩子。
老太太当年就叮嘱过,这事儿就烂在肚子里,谁也别提,免得她姐伤心。
没想到临老临老,居然是她自己提出来了,还好她姐没在。
陈洁正想对身旁的侄女说,“不要在意,你外婆又开始犯糊涂了”。
没想到林呦呦却率先开口道:“没事,二姨,我都知道的,我还有一个亲姐妹对吧。”
陈洁诧异的看着她:“你爸告诉你了?那你妈知道吗?”
林呦呦摇了摇头,她母亲自然是不知道的,包括他爸也不知道呢,这可是她和小鹿之间的秘密。
她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想打听到更多内情罢了。
“二姨,当年的事儿您能给我仔细说说吗?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事,我爸却没说得太清楚。”
她也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自己是被遗弃的吗。
陈洁听她这样说,也才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得知自己生下来时被憋得浑身青紫,没有呼吸了,才被外婆抱出去找了个木盆进行水葬的。
妹妹小鹿随后出来身体也是非常孱弱。
那一刻,林呦呦心中的结一下子解开了。
刚一说完,门口传来一名年轻男孩的声音,“妈,我买回来了。”
男孩刚一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林呦呦时,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小鹿姐,你可算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后山的石榴结得可好了,等吃完饭,我带你去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