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新一轮的战争又要被挑起,霍成珏及时出声道:“松老,您现在可有空?我想让您带我去地宫看看。”
地宫,便是松枯及其师父一直以来看守的“东西”。
至于地宫里有什么,他没有钥匙进不去,自然也不知道。
正事面前,松枯也就没再跟林玄“争风吃醋”了,将绒球递给小宝,问霍成珏:“信物带了吗?”
若是之前,霍成珏可不知信物是何物,然而看过《大虞史记》后,他便知道了。
同时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
“阿月,那枚紫玉珏,你可带在了身上?”
沈君月没带在身上,但是放在了空间里啊。
紫玉珏有两枚,一枚是沈君月从薛灿灿那里得来的,另一枚则是御春宴那天在宫里的关扑摊子上扑来的。
一对玉珏,正好他们两人一人一枚,所以后面扑来的那一枚她收在了空间里。
这会儿被问起,她就点了点头,从空间里偷渡出来放进随身挎包的内袋里,拿出来递过去。
霍成珏接过来,将两枚玉珏合在一起,朝松枯道:“这便是。”
松枯看了紫玉珏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跟我来。”
他带着霍成珏一路穿林越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悬崖下是一条涛涛奔流的河水,浪花滚滚,水势湍急,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被卷进水浪中,怕是会尸骨无存。
松枯立在悬崖边,衣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会游水吗?”
霍成珏眸光一动,“莫非地宫入口在底下这条河中?”
松枯:“不错。”
霍成珏没说会不会,只道:“您带路吧。”
松枯便如一只灰色的老鹰,纵身一跃,没入了滚滚河水中。
霍成珏紧随其后。
悬崖下,接连响起两道“噗通”声。
松枯在前,领着霍成珏一路往前游去,到了某一处,钻进一侧的山洞中。
待霍成珏也进来了,继续往前游。
山洞的地势渐渐升高,里面的水也越来越浅,游了约莫两刻钟,洞中的水已经不足大腿高了,两人便在水中步行上了岸。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岔路口,一左一右两个洞口。
松枯在两处洞口周围细细抚摸了一阵,似在感受什么,然后选择了左边的洞口踏入。
他也没跟霍成珏解释什么,只一个劲地在前面带路。
步伐似慢实快,和林玄施展的简化版缩地成寸比起来,他的身法才更像是正宗的缩地成寸。
一忽儿就去得远了。
霍成珏的速度也不慢,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行了一刻钟,前面出现了三岔口,松枯依旧上前感受了一番,这回选择了中间的洞口。
接下来,两人遇到了四岔口、五岔口……直至九岔口。
如此复杂的地形,若是没有松枯作为引路人,霍成珏绝无可能找到正确的那条路。
九岔口之后,空间陡然开阔起来,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眼前。
门足有十几米高,站在底下,人显得特别渺小。
松枯上前,将手伸进青铜门右边那只威武狰狞的青铜兽首口中。
当他将手拿出来时,手心里分布着密密麻麻针尖大的血点子。
在地下行了这么久,松枯第一次开口:“之前吃饭时小宝娘问我,为何我能一直守在这里,始终没有离开,原因就在这里。
“这青铜兽首里养着一种蛊,姑且称之为看门蛊吧,我中了这看门蛊的毒,须得每个月都来给它们喂一次血。
“它们喝我的血得以存活下去,而我被它们咬了之后,体内的毒便不会发作,否则便会立时流血而亡。
“你来,把手伸进去给它们喂一次血,下次你再来,就不用我领着了。”
霍成珏上前照做,感到手心里一阵刺痛,等好了拿出来一看,上面布满了红点。
松枯拉着铜环在门上扣了扣,青铜巨门便应声而开,发出了一声悠长古老的吱呀声。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接下来的路,你得自己走,开门的法子想必你在那本册子里已经看到了,无需我多说。”
霍成珏朝着松枯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来时,发现松枯已经找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双眼阖上,进入了禅定状态。
他说了声:“我去了,劳烦松老在此等候。”
转身踏入了青铜巨门。
吊脚楼前面的空地上,沈君月和林玄陪着小宝踢毽子,玩得可开心了。
这一玩就是一下午。
天擦黑时,霍成珏和松枯才回来。
坐在门前台阶上等候的小宝一见两人,立刻朝屋里喊了声:“娘,师公,爹爹他们回来了!”
沈君月迎了出来,林玄则是去厨房热饭了。
先前做好的饭菜都有些冷了。
吃饭的时候小宝问:“爹,下午你和松爷爷去了哪里?”
霍成珏笑着道:“去了一座地宫,那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了爹爹带你去。”
小宝:“还有娘,师公。”
霍成珏:“嗯,都去。”
吃过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沈君月四人便留宿在了吊脚楼里。
吊脚楼二楼是起居室,有两间卧室,松枯住一间,另一间以前是他师父住的。
屋子里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榻一桌一柜,不过很干净,上了年头的实木家具泛着一层温润腻泽的光芒。
这间房归了林玄和小宝。
霍成珏则和沈君月在楼下打地铺。
五月盛夏,本该很热,但山间清凉,夜晚温度下降,气温便很舒适了。
两人躺在褥子上,腰间搭着一条毯子,低声说着话。
“好了,他们都睡了,快给我讲讲,那本《大虞史记》里都写了些什么?还有,你白天去了地宫,在里面看见了什么?里头该不会藏了很多宝贝吧?”
亡—国皇室眼见着江山不保,便提前将大量财富转移到提前修建好的地宫里,留给后人,以期卷土重来,江山再起。
这种剧情发展,沈君月简直不要太熟。
她趴在霍成珏胸口,两眼晶亮地看着他。
霍成珏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揽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垂落下来的青丝,开始给她讲述大虞的历史。
或者说,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