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这也太高效了吧?
他怎么做到的?
看到后面沈君月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二贪财,且好男色,我让霍临当着她的面处理了一个刺,手段略血腥,破其心防,再许以重金诱之,顾二很识趣地选择了拿钱退婚。”
顾二,便是长阳王妃的那个娘家侄女,也是霍成珏被强行安排的未婚妻。
只是,看霍成珏的描述,这姑娘好像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影视剧中,这种被强行塞给“男主”的女人,很可能是白莲花女二,长得貌美可人,清纯柔弱,惯会以无辜姿态示人。
但是这位顾二小姐,竟然是个“贪财、好男色”的人设?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转念一想,她虽然穿越了,但她现在又不是在小说或影视剧里。
她过的是真正切切的现实生活,虽然有些完美得不真实,还有些狗血。
但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她怎么能将二次元的设定套到现实中呢?
顾二怎么就不能贪财好男色了?
现在,她倒是对那个姑娘感兴趣起来,想见一见她,看她是否真的如霍成珏说的那样。
看完信,沈君月又将盒子里的一幅画取出来。
缓缓打开卷轴,霍成珏和小宝的形象跃然纸上。
金黄色的银杏树下,霍成珏抱着小宝坐在腿上,脸上没有戴面具。
父子俩穿着她寄给他们的父子装,一大一小,两张肖似的脸一齐看着她。
一个笑得灿烂可爱,一个笑得宠溺温柔。
沈君月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
尤其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儿都是属于她的,她就更加难以自拔了。
要是父子俩在她面前,她非得一人来一顿么么哒,将他们亲晕不可!
一个月时间转眼即逝。
沈君月和师父约定比试的日子到来了。
比试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互相轮流提问。
谁要是把对方问倒了,谁就赢了。
沈君月和林玄各坐在桌子一边,小阳坐在中间充当裁判。
他手边放着一只沙漏,沈君月拿出来的,用来当做计时工具。
沙漏一端漏完,恰好是十秒钟。
这个十秒,就是回答问题的时间。
一旦超过,就会被判定输了。
比试的双方都表现得很淡定,倒是作为裁判的小阳莫名的紧张。
他左看看师父,右看看师祖,问:“师父,师祖,你们谁先来?”
林玄一派长辈风范道:“月丫头,你先来吧,为师没必要跟你争先。”
沈君月也不推辞,干脆道:“好,那我就先提问了,师父,您听好了。”
林玄摸着胡须,神色从容:“嗯,你问吧。”
一副万事皆在掌握中的镇定神态。
沈君月:“细胞是什么?”
她问了一个比较基础的问题,从易到难嘛。
总不能一上来就开大。
而就在她问完的同时,小阳将手边的沙漏倒了过来,喊了声:“开始!”
已经将那二十八本现代医学书籍记下来的林玄,在沙子流泻的瞬间就想到了答案,顺畅地说了出来。
见沈君月没有提出异议,他得意地捋了捋胡子,提出了问题:“柴胡主治什么病?”
沈君月也是想也没想就报出了答案。
就这样,你问我现代医学,我考你中医,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涉及的知识越来越深。
小阳在边上都听麻了。
一开始还试图跟上师父和师祖的节奏,后面却连问题都听不懂了,干脆老老实实当一个倒沙漏的工具人。
这场没有硝烟的医斗,一直持续了大半天。
直到沈君月以一个问题将其终结。
——一对AB血型和O型血的父母,生下来的孩子可能是哪几种血型?
林玄:“……”
毫无疑问,林玄属于高智商人群。
不然他也不会在医学、武学、厨艺、书法等多个领域都达到当世的巅峰成就。
然而智商再高,他也终究老了,脑子不如年轻时候灵活。
医书里别的知识他都掌握得不错,但一旦涉及那些A、B、C的古怪名词,他就抓瞎了。
能够勉强记住有几种血型,就已经不错了。
你要问他那些血型互相交—配后会诞生哪些血型,那不是在难为他老人家吗?
沙漏里的沙子流下得很快,十秒钟转瞬即逝。
林玄:“……”
沈君月笑呵呵道:“师父,你输了。”
林玄忽然起身朝外走去,“哎呀这天怎么忽然阴了,看着是要下雨了,我得赶紧去把晒在外面的萝卜丝收回来。”
真是晚节不保啊!居然输给了才收入门的小徒弟!
沈君月冲他背后喊:“师父,你输了,晚上我想吃萝卜排骨汤、红烧肉、蒜蓉冬瓜。”
林玄没好气地回身瞪了她一眼,“想吃去地里摘菜去。”
沈君月便知他老人家这是答应了。
要不怎么说得到了就不珍惜呢?
当初没拜师时,师父还说以后她想吃啥都给做,就是宫廷御膳也不在话下。
结果当上师父后,他就把这话给忘到了脑后,甚少下厨。
倒是经常逮着小阳指点他的厨艺,希望将一手厨艺传给他,好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给他老人家做饭吃)。
小阳的厨艺在他的指点下进步神速,不过还是无法跟他老人家比。
所以她也只好用这次赢了的机会换来一顿美味了。
这场医斗,开始得紧张刺激,进展得扣人心弦,但最后却结束得十分儿戏。
不过比试的两人都很满意。
毕竟比试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检测双方学习的成果。
对于小徒弟的学习成果,林玄心中颇为感慨,有种被拍死在沙滩上的既视感。
不过与此同时,他又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不枉他坚持了这么多年,不收徒则已,一收徒就收了个天资惊人的!
当初那姓林的小子还扬言——
“以我的天资都无法入得您老的眼,您这一生怕是都收不到满意的弟子了。”
回想起这句话,林玄就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呵呵,想不到吧?我这一生可长着呢!
你小子入土了我都还活得好好的!
而且谁说我收不到满意的弟子?这不就有了?
林玄越想越高兴,边走边还哼起了小曲儿。
晚上,沈君月如愿吃到了师父做的美味大餐。
结果刚一吃完,就被师父拉着问起了白天那个他没回答上的问题。
这一解答,又衍生出了一大堆问题。
看着旁边同样睁大着一双眼睛,求知若渴的小阳,沈君月叹息一声。
罢了,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就一老一少一块儿教了吧。
就当讲睡前故事了。
林玄虽然不服老,但他那老年人作息是做不得假的,才到八点就犯起了困。
沈君月喝了口水,“师父,咱们明天再继续吧,一时讲太多你和小阳也消化不了。”
林玄打了个哈欠,“那行,我去睡了。”
小阳赶紧上前搀扶着他老人家。
小宝不在,林玄就暂时和小阳睡一屋了。
家里人丁愈发兴旺起来,等霍成珏和小宝他们回来了,家里怕是住不下了。
不过白草坡那边的新家快要建成了,工程已经到了后期收尾阶段。
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住进宽敞明亮,有热水和卫生间的大庄园了!
睡前,沈君月盯着挂在床头的那幅父子图看了会儿,这才闭上眼睛。
霍成珏的腿已经针灸了五个疗程吧?
还有两个疗程就要结束了。
也就是说,霍成珏的毒还有两个星期就可以彻底解了,到时他就能弃了轮椅站起来了。
如此一来,他们俩是不是就能玩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游戏了?
想着,沈君月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等她安排好这边的事,就去京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翌日下午。
诊室。
沈君月正在给病人配药,心口忽然剧烈疼了一下。
她一时有些站不稳,忙撑着面前的桌子。
手里的药瓶哗啦掉在地上,里头的药液泼洒了一地。
“沈大夫,你怎么了?”
病人见她脸色不对,忙关切地问道。
沈君月按了按心口,那股疼痛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来的猝不及防,结束得也很快。
她冲病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等中间休息的时候,沈君月给自己做了个检查。
然而检查结果却显示她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
都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地心口剧痛?
难道是体内的凤蛊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