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彻底甩脱了刘家,沈君月心情大畅,中午都多用了一碗饭。
饭后,趁着小宝睡午觉,霍成珏交给沈君月一个匣子。
匣子是用黄花梨木雕刻而成,十分精致,约有两只巴掌高,与其说是匣子,其实更像是一只小箱子。
上面的锁不是那种寻常的用钥匙打开的锁,而是复杂的鲁班锁。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沈君月问。
霍成珏示意她:“打开看看。”
沈君月研究了下箱子上的鲁班锁,几经尝试,十来分钟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她虽生在医药世家,但外公却是机械制造业的大拿,她周岁时抓周,抓中的就是外公放上去的一个鲁班锁。
外公没事儿就会拿一些“小玩意儿”给她玩,久而久之,她的动手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要不然她之前也不会在短短两天时间就造出来一只古代版机器人。
所以眼前的鲁班锁虽然复杂,但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花点时间就能解锁。
霍成珏让她来解锁,也是存着几分试探的意思,事实证明,能够发明出机器人的人,压根儿不会被这小小的一把鲁班锁给难倒。
不过鲁班锁只是第一层机关,后面还有好几层。
沈君月一一解锁,将箱子进行组合,如同在开启宝藏。
最后,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立体组合柜,左边是一个两开门的小柜子,右边则是三层抽屉。
第一层打开是满满的金叶子,金光熠熠,险些亮瞎沈君月的眼睛。
第二层更夸张,竟是各种耀眼夺目的珠宝,翠绿水润的翡翠,拇指肚大的红宝石,龙眼大的猫眼石……
第三层很实在,是一抽屉银票,厚厚的一摞,面额最小的都是一百两。
而柜子里的是各种首饰,琳琅满目,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大部分看起来样式比较老旧,但保养得很好,华丽感满满。
如此多的金银珠宝首饰,估计没有那个女人看了能不动心。
沈君月艰难地将眼珠子拔出来,问霍成珏:“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山里那次,她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他的仇家,所以满山追杀他,但现在看来,那些人怕不是寻仇,而是为了财吧?
霍成珏语气淡淡地在她心湖投下一枚炸、弹:“我们既已成亲,家里的财物自然交给你保管,以后你要用钱,直接从里面取便是。”
沈君月:“……”
这一瞬,她的心可耻地动了一下。
但是!她不得不提醒他:“成双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是假成亲而已。”
霍成珏:“没忘,不过在小宝面前,我们最好还是装成一对真夫妻,你觉得呢?我想,如果小宝知道我将家里的财务大权交到了你手里,他肯定也会很开心。”
怎么感觉他这个便宜爹比她这个亲娘对小宝还要上心?他进入父亲的角色是不是太快了点?
沈君月:“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也太多了,你意思意思拿出一点就行了,这些怕不是你所有的家当吧?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把你的钱都给偷了?”
霍成珏发出一声低笑,“我相信你的人品。”
沈君月被他的笑声给酥到了,感觉耳朵有些痒,忍不住挠了挠。
触及他面具后的深邃眼神,沈君月忽然再次对他的长相好奇起来。
从他的脸型以及显露在外的俊逸下巴和绯色薄唇来看,这个男人长相绝对不差,那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呢?难道是像她一样,脸上有着不可消除的疤痕?
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看,沈君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放心吧,我不会乱花你的钱,会记好账的。”
她将箱子复原,重新锁上,再被那璀璨的珠光宝气照耀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露出痴迷之态,到时被成双玉笑话就不好了。
听到她要记账,霍成珏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但也知道不可cao之过急,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能让她肆无忌惮花他钱的地步。
“村人已经知道我们成亲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办一场酒席更好,你觉得呢?”
如此,也算是过了明路。
沈君月点了点头,“也好,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办比较好?”
办了酒席,他们的婚姻就相当于落实了。
虽说如今她已经跟刘家断绝了关系,不用再担心婚事会被他们拿来作妖,但没了刘家还有其他人,指不定就要将主意打到她一个“势单力孤”的女人头上。
虽然她不怕,但能提前避免麻烦总是好的。
所以这场假婚姻的意义并未消失,成双玉这个假丈夫还是很有挡箭牌价值的。
霍成珏拿出一册老黄历,翻到某一页,将上面圈出来的几个比较好的日子指给她看,“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沈君月看着那几个被红笔圈出的日子,心里有些古怪,感情他早就看好日子了,只等她点头挑选?
难道他对办酒席这件事很期待?
再发散一下,他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要不然为什么会对这种事上心?
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她自己现在啥样她心里能没点AC数吗?成双玉能透过她这副皮囊看到她那有趣的灵魂?别搞笑了,他们之间又没有相处多长时间。
沈君月将脱缰的思绪拉回来,手指在最近的日期上点了下,“就四月廿三吧。”还有五天。
霍成珏颔首:“好。”
第二天,恰好是沈君月去镇上铺子的日子,她牵着自己的枣红马往村口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村人。
“月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镇上置办些东西。”
“月娘,你啥时候跟那位成公子成亲的啊?怎么之前一点信儿都没听到?”
“就前些天,这个月廿三我们办酒席,婶子过来喝杯喜酒啊。”
“嗳,好,到时候一定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沈君月要同成公子办喜酒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关于两人的议论又多了起来。
“哎,你们说那位成公子该不会就是小宝的爹吧?要不然他怎么好端端跑来咱们村里住着?”
“不能吧?那位成公子虽然坐着轮椅,但身上那料子一看就金贵,还有那通身的气势,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府城大户人家的公子呢,咋可能看得上之前的傻妞呢。”
“说的也是,那他现在为何又看上月娘了?月娘那张脸,不是我说,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而且她年纪不小了,之前还跟人生了那么大个儿子,成公子这一下就当了后爹了。”
“月娘毁容,成公子残废,我看哪,两人配得很。”
“我说你们这一个个的,之前找月娘看病的时候那叫一个积极,现在病好了就在背后嚼人家舌根,也不怕遭报应。”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悻悻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