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这下子别说崇文帝惊讶了,就是温鱼也难免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来,这……完全不是顾宴的作风啊。
崇文帝犹豫道:”若是如此,会不会委屈了诚戟?“
顾宴道:”臣去和他说,想必他是可以理解的。“
崇文帝便道:“那你便去看看他吧。”
“嗯。“顾宴站起身来,同温鱼一道出去了,大太监在门外自然是笑脸相送。
去看望顾诚戟的路上,温鱼就忍不住总往顾宴脸上看,他们身后跟着一大堆太监宫女,根本就不方便说话,直到到了顾诚戟如今住的宫殿门口,顾宴道:”你们在外面候着吧。“
为首的太监低眉顺目,“是。”
……
顾诚戟看着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小脸苍白,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宫人说他喜静,所以顾宴进来后,他们就都出去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人了,温鱼诧异道:“真吓病了?”
顾宴嗤笑一声,“他能被自己放的火吓病?”
温鱼:“……??”
顾诚戟睁开眼睛,无奈道:“大哥,为什么就非得拆我的台呢?”
顾宴不想理他。
顾诚戟便又看看向温鱼,说:“姐姐也是专程来看我的吗?”
温鱼诚实道:“不是,我不想进宫的。“
顾诚戟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顾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顾宴道:“此事太过张扬,陛下已经起疑了。”
顾诚戟面色微僵。
但随即顾宴便话锋一转,“但是,陛下并不在意,甚至于,他很满意。”
……
御书房内。
大太监给他上了一杯决明子菊花茶,见崇文帝面上略带笑意,便道:“看来陛下今日是见了璟王殿下便高兴了。”
崇文帝微微摇头,说:“不完全是。”
他抬头望向窗外,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近贤,朕忽然发觉,其实朕的皇子中,并非只有衍之是好的。”
张近贤近乎狐疑的望向了这位帝王。
然而正当张近贤疑惑万分的时候,崇文帝已经开门见山道:“朕从前总是觉得诚戟看起来太软弱可欺,现在看来,此子年纪虽小,城府颇深,若再加上衍之的相助,未来也能成就一番大业。”
张近贤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作为皇帝的近身大太监,伺候这样的主子,通常都是听一句话便要想到后面的三句,但这次,他真的有点想不到了。
这是几个意思啊?
又或者,崇文帝已经知道了什么?
张近贤立马就想噗通一声给崇文帝跪下了,结果崇文帝这个时候又开口说了一句话,“以后衍之想进宫,便不必提前来通报了,让他直接来就是。”
张近贤这口气又悄悄松泛下来了。
……
温鱼从此便再没见过瑞王了。
那场火本来就是顾诚戟自己放的,至于目的,倒也没有什么旁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瑞王拉下来而已,至于那几个死了的宫人,也完全就是因为曾经在顾诚戟低谷时欺凌过他。
皇宫内,红墙里,拜高踩低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
而对于顾诚戟来说,于公,顾瑞昌是他夺嫡路上的阻碍,于私,顾瑞昌虽然没有向顾荣安那样明目张胆的欺凌他,但对他也是不太好的,没用的人,为什么要留着呢?他虽然年纪小,但也只是年纪小而已。
但在崇文帝看来,却恰恰证实了顾诚戟在夺嫡,甚至是将来为帝上,都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残忍吗?他不觉得残忍,毕竟顾诚戟杀死的只是几个曾经欺负过他的宫人而已,相比起他的哥哥们手足相残,顾诚戟已经算得上十分仁善了。
虽然说在手段上是直白了点,浅显了点,但这个倒是没多大关系,反正他还小。
只是,希望顾诚戟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时光匆匆飞逝,又过去了两个月,某次崇文帝召顾宴进宫,与之长谈至半夜,温鱼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隔日,赐婚的圣旨便已经下来了。
温鱼作为虞家的义女,从虞家出嫁,指给璟王顾宴为正妃。
这事一说,可算是惊掉了大部分人的下巴,这个温鱼,的确是很多人都知道她,但说句实话,很多人是并不看好她和顾宴的,认为这也就是个笑话一样的事,谁能想到,这小姑娘居然当真能成了璟王的正妃!
一时之间,上门之人络绎不绝,并且这其中还有许多,是听说了温鱼是个孤女,就愣是说自己家中也曾经丢过一个女婴,非要上门来认亲的,大理寺虽说是个严明公正的地方,但也架不住人实在是太多,更有甚者,愣是说自己也有案情,非要见一见这温鱼的。
没办法,温鱼只好躲进了当初陛下给顾宴的置办的那个宅子里,那宅子置办了许久,但是几乎就没住过人,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特意吩咐了,那里便是璟王府了,两人成婚以后,便住在那宅子里便好。
至于太子的人选,则还是没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婚之日定的非常急,如今已经是冬日了,婚期就定在来年开春。
……
一直到大婚之日的前三天,温鱼还是感觉很懵,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快的像梦一般,这些日子以来也很平静,就没发生过什么大案子,赐婚圣旨刚刚那颁布的时候的确是许多人上门来,但她闭门不见,久而久之,那些人也不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