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一脸难以理解地看着她,不明白一个快要被甩的女人怎么还笑得出来。
程夫人端着高雅的模样,目光紧紧盯着程子玥,忽然脸色有些发白:“你刚刚说,她姓什么?”
“姓程啊。”El以为她没听清,强调了一遍,“可巧,跟您一个姓呢。”
程夫人喃喃道:“程子玥,子玥……”
古琦已经完成了她那边的事,正朝这边走来。
程子玥隔着老远就看见她了,遥遥举杯与她对碰。
“程夫人。”不知是不是程子玥的错觉,她总觉得古琦看这位夫人的眼神不大友好,“怎么独自在这?”
“古先生,这,这位是……”程夫人面露恐惧,手指颤抖得指着程子玥,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敢见到的人。
古琦微微垂下头,贴近程子玥,“你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招呼都没打。”程子玥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位夫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抖起来了,莫非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犯病了?
程子玥正纳闷,只听一道清丽的女声破空传进耳中。
“程子玥?!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人群中站着一个粉裙女孩,模样温婉,长相三分似程夫人,七分似她身旁站着的西装男人。程子玥瞪大了眼睛。
那个男人,她很熟悉,是她在医院就一直想见的人……
“爸?!”
程定国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程萌先一步打断:“啪!”
程子玥的脸被这一巴掌狠狠地甩向一边,很快浮现出一道鲜红的印记。
“你干什么!”古琦扶着她,怒道。
程萌气愤得手指有些颤抖:“你还好意思叫爸?两年了,爸爸生日的时候你没来,爷爷过世的时候你没来,现在我要订婚了,你跑过来干什么?”
订婚?程子玥一脸茫然。
古琦一手扶着程子玥,脸上没什么震惊的表情,看来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的:“程萌,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我撒泼?”程萌扫了眼四周,冷笑,“你问问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来参加我程大小姐和祁总的订婚宴的,可她凭什么进来?”
祁总,订婚宴这两个字一下子戳中了程子玥的心。
她忽然想起El刚才说的话,和她轻蔑的眼神。
“你是程夫人?”程子玥看看程夫人,又看看程父,胸腔一股热意涌上心头。
程子玥的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她是程夫人,那她的母亲呢?此刻她终于明白,El口中的程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早已经不是程家人了……
“程萌!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古琦焦急地看着程子玥,奈何从小受着良好教育长大的她并没有多少骂人的词汇,一时心急,“不过是个靠小三妈上位的私生女,凭什么打正室的女儿?”
难怪祁珩一直不肯让她回程家,原来程家早已不是她在的那个地方了。
“程子玥,看来你坐牢的时间还不够你改过自新啊。”程萌看着程子玥,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很快消失不见。
觥筹交错,其余人的目光慢慢聚集到这里来。
“今晚不是祁总和程家大小姐的订婚宴吗?”
“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程小姐?”
“这个程子玥,我之前似乎听说过……”
她的身子虚晃一下,几乎整个人跌进靠在古琦的怀里。
古琦拧眉扶着她,几乎要暴躁地跳起来打人:“程萌!你是不是忘记祁珩受过什么话了!”
这句话彻底验证了程子玥的猜测,程定国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只淡淡地扫了程子玥一眼,又将目光放在程夫人身上:“你没事吧?”
“定国……”程夫人一脸冷汗,“我们,我们快走吧,这个婚我们不定了,我们不定了。”
早些年,祁珩为了报复程子玥疯狂打压程氏,正是程夫人嫁进程家的时候。现在她一看到程子玥,不免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妈!你怕她干什么呀!”程萌在一旁嘟起嘴,“她现在已经不是程家人了,一个没爹没妈的犯人,能做什么呀。”
古琦自始至终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此时她只能看着程子玥苍白的脸干着急。
“听说她还失忆了,我就说嘛,一个被人亲手送进监狱里,还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出来以后,怎么会嫁给自己的仇人呢。”程萌的嘴一张一合,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够了!”一道声音穿过众人,打破局面。
程子玥的身子虚晃一下,整个人几乎跌进祁珩的怀中。
祁珩拧眉扶着她,眉眼间尽是冷意:“程小姐怕是过激了。”
“你可算回来了!”古琦松了口气,“子玥都快被这群人欺负死了。”
祁珩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程萌,我说过的事情你已经忘了,看来我也没必要再对程家留手了。”
程夫人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程定国的额角垂下一滴冷汗,程萌顶着祁珩的眼神,互让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眼底的慌张彻底消失不见。
“你敢!”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大红色长礼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出现在程萌身后,尽管年岁已高,皱纹爬满了她的脸颊,但老太太仍然威严不减。
El搀扶在祁老太太身旁,一脸得意得看向程子玥。
程子玥自然见过这老太太,因为她姓祁,是祁家的当家主母一般的人物!
曾经程子玥追求祁珩的时候,除了祁珩本身不喜欢她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位老太太不准!
她嫌她出身太低!
“阿珩,今天是你和萌萌订婚的日子。”老大大轻喝一声,“还不赶紧过来!”
程子玥的手臂被人紧紧抓在手里,身侧的男人语气淡淡,其中包含的寓意却很明确:“奶奶,我要娶的人是程家大小姐,不是程萌。”
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祁老太眯着眼,目光落在程子玥的身上,“程家大小姐只有一个,就是程萌!别的人,想也别想!”
程子玥从未像此刻这样慌乱,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大脑,几乎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
祁珩要和程家大小姐订婚了。
可程家大小姐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此时,祁珩的一只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熟悉的温度令人心安。程子玥忽然想起他昨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