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陆闫出声制止道。

    “母亲本就身体不好,左右人都是在府中,夫人何不等母亲的身子养好再对王嬷嬷进行处置?”

    “侯爷,有关王嬷嬷的事你是否知情?”

    挪用叶宛卿嫁妆的事,他曾听母亲提起过,并未多加理会,只是经叶宛卿这一问,陆闫莫名显得有些心虚。

    “夫人,你这是何意?”

    “难不成你认为王嬷嬷盗取嫁妆是我授意?”

    见陆闫有了怒意,叶宛卿紧接道,“我自是相信侯爷不会做此等不义事,正因为婆母身子当下还处于虚弱,才不能任由王嬷嬷继续待下去。”

    “此等手脚不干净之人待在侯府,势必成为大患!”

    “叶氏,你少在我面前逞起主母的威风,嫁妆既然被你搜了出来,你拿回去便是。”

    “倒是今日要想动王嬷嬷,绝不可能!”

    “这么说婆母也参与了此事,如此正好。”

    “侯爷,今日你若不能主持公道,我就是不报官,也要带着辰景回将军府!”

    “你要走可以,将孩子留下。”

    “那是我陆家的血脉,还轮不到你来带走!”陆老夫人毫不退让。

    陆闫夹在中间,一边是母亲,另一边是有着将军府为靠山的叶宛卿。

    他清楚的知道要是让叶寒和叶奕尘知晓,以他们护犊子的性子会有多严重。

    陆闫来到叶宛卿身旁,耐着性子劝道,“夫人,这事都是为夫的疏忽,没能及时察觉才让府中出了此等恶事。”

    “可大夫说了母亲的病情不能再受刺激,你就当是为了我,将事情放一放好吗?”

    见叶宛卿不吭声,陆闫心下抓狂。

    “来人,将王嬷嬷拉出去杖责二十!”

    “夫人您看如何?”

    叶宛卿心知不能将陆闫逼得太紧,只得改口道,“侯爷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应的道理,只是亏损的两万两,还有一些首饰……”

    “我赔给夫人。”

    陆闫见叶宛卿总算有了退让的意思,咬牙道,他虽是侯爷,除了在军营,还需要用银两在朝堂上打点好关系,能用的银两本就不多。

    如今答应给叶宛卿补足亏空的数额,已是如同“割肉”般的疼痛。

    “那就听侯爷的,若是王嬷嬷往后再犯,绝不姑息。”

    陆闫松了口气,赔出去两万两让他气愤之余看王嬷嬷的目光愈发不善。

    “还等什么,拖出去,杖责!”

    “闫儿,不可。”

    陆老夫人还想阻止,却被陆闫打断,压着声问,“母亲,难道您想让官府知晓不成?”

    外面不断传来王嬷嬷的惨叫声,叶宛卿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上一世,就是这王嬷嬷仗着是陆闫母亲身边的人,一再故意刁难,私吞她嫁妆不说,还声称是自己小气,在那斤斤计较。

    她清楚的记得,陆闫和她这位婆母,一口一声的劝自己要大度,眼下事情到了她们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

    可当下只是开始!王嬷嬷跟在陆老夫人身边多年,平日里没少替她出主意。

    甚至装病,掉包的事,也有她的主意在内。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着!

    “侯爷,夫人,王嬷嬷已经昏过去了。”

    “将她抬回屋子,找个大夫来看看。”

    “叶氏,这下你可满意了?”

    面对陆老夫人的问责,叶宛卿气定神闲。

    “婆母,王嬷嬷受罚是咎由自取,我这么做也是起到惩戒作用,不然此风气一出,府中再有人效仿岂不是乱了?”

    “你!”陆老夫人气的不轻,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行了,夫人,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叶宛卿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念头,转身离开。

    “小姐!”

    在她出老夫人的院子后,春竹便迎了上前。

    “春竹,你怎么在这,辰景呢?”

    叶宛卿诧然,按理春竹这时候应该在辰景身旁才对。

    “小姐莫慌,是大少爷将先前照顾的奶娘和婆子送来了。”

    “有她们在,小姐可以省心不少。”

    叶宛卿点头。

    “小姐,您刚才没见着王嬷嬷被打时的状况,简直是大快人心!”

    “现在府中所有人都知道王嬷嬷是因为偷拿了您的嫁妆才遭到的杖责,看日后还有谁敢对您的话阳奉阴违。”

    春竹提及此时,颇有一番扬眉吐气的阵势。

    “只可惜没能将王嬷嬷给直接处置了。”

    “不急。”叶宛卿道。

    “再怎么说王嬷嬷也在老夫人身边待了数年,信任是不可能被顷刻瓦解。”

    有些事情还是得一步步的来。

    接下来的几日,辰景有奶娘和婆子照看着,她每日定时都到老夫人屋中请安。

    老夫人纵然不喜,在礼数上愣是挑不了一点错处。

    “叶氏,我的乖孙呢,你怎么没一同带来?”

    “婆母放心,辰景有奶娘照看着,您身子尚未康复,往后何愁看不到辰景。”

    陆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学聪明了,知道找奶娘,对方的底细查清楚了?”

    “若是一些不清不楚的,想对我乖孙不利又该如何是好!”

    “婆母说的极是,不过说起不利,最近有一传闻我不知该不该说。”

    “传闻?”陆老夫人狐疑。

    “有人说辰景的眉眼和我并不相像。”

    “还有说他不是侯爷的孩子。”

    “荒唐!”

    陆老夫人怒道,“孩子怎么可能不是闫儿的亲生骨肉!”

    “至于和你并不相像……”

    “叶氏,你该好好想想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闫儿的事!”陆老夫人语气变得尖酸。

    要不是为了瞒下掉包的事,她怎么可能轻易饶了叶宛卿这妇。

    背着她的闫儿偷人不说,还怀了连爹都不知道的野种,要她说掉包之后,那个野种就该活活摔死,也亏得云宛心善,将其养在身边。

    叶宛卿低垂着眸,似一副受教的模样。

    “婆母您的意思是说外界之所以会有传闻,是因为辰景并不是我的孩子?”

    “那当……”

    陆老夫人刚想应下,又急忙改口。

    “叶氏你胡说些什么。”

    “那婆母可否说说为何会有不相像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