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你什么都不说,我会把你扔到槐花巷五十二号,再通知霍耀行亲自上门处决你一家老小。

    第二,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不会动你的家人,还会放你回到霍耀行身边当卧底。”

    “二,我选第二条路。”对方迫不及待地就做出选择。

    他在心里嘲讽闻颜:女人就是女人,还想收服我当卧底。

    我回去就把你卖了,还能赚一笔功绩。

    应知林也想提醒闻颜,不可轻信他的话。

    就听闻颜道:“别想用假消息糊弄我,只要我发一个信号弹,你的老母亲和儿子瞬间没命。”

    对方咬牙,一时间不敢再耍花样。

    他坦白道:“我家主子……霍世子并没有让我们做什么,而是让我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时刻向他汇报。”

    闻颜皱眉。

    他为何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除非他也重生了,或者闻如月将重生之事告诉了他。

    而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重生了!

    各种想法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又问了一些别的问题,他都答不上来。

    要么,这时候的霍耀行还有其他得力手下,要么他还没入仕,没机会做下太多恶事。

    弄不到霍耀行太多把柄,闻颜便没再多问:“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她话音刚落,孟迟飞一把匕首划过他的脖子。

    他想用手捂住伤口,却又做不到,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闻颜。

    他喉咙里发出嚯嚯的气音:“你……你们出尔反尔!”

    孟迟飞甩掉刀刃上的血,将匕首重新收好,“她答应你了,我又没答应!”

    大量的鲜血,从脖子上的伤口涌出。

    不过片刻功夫,那人就死得透透的了。

    闻颜看着尸体,并不觉得害怕。

    前世被他欺负的画面一件件从眼前闪过。

    砍掉霍耀行的一臂,她只觉得痛快!

    随后。

    闻颜和孟迟飞从篮子下方摸出铲子挖坑,很是麻利地埋掉尸体。

    应知林:“……”

    果然,只有自己是个老实人!

    他上前接过闻颜的铲子:“还是我来吧。”

    应知林和孟迟飞都是大力气。

    很快就把尸体埋好了。

    孟迟飞和闻颜正欲走,

    应知林却用铲子,从别的地方移栽了一些花花草草,两棵小树,还有一些青苔过来。

    没一会儿,他们就将埋尸伪装得,像是从没动过土一般!

    孟迟飞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闻颜却觉得,应知林似乎很擅长掩藏踪迹。

    上次刺杀孙如澜就是如此。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应知林不会是隐姓埋名的大佬后裔吧!

    从小耳濡目染,就学会了这些技能。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直到她头顶一痛,她才回神。

    应知林轻轻戳她的发髻:“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想什么!”闻颜把脑袋里的话本子甩掉,就跟着他们一起上山。

    抵达山顶时,闻颜两条胳膊都快累断了。

    她把几大篮粽子亲手交到季山长手中:“季山长,拍卖会的事,多谢您了。这几筐粽子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大家端午节图个彩头。”

    “哎呦,这个粽子包得可真小巧精致,我一口能吃一个!”另一位夫子拿起一个粽子打量,很是新奇。

    “我包了四种味道,白味、绿豆、咸肉还有豆沙馅的。它们是用不同的绳子捆的。”闻颜笑着提醒。

    送到书院的粽子,她特地包得小些。

    一是因为书院人多,太大个一人一个甚至不够分;

    二是因为个子小,他们吃起来才方便,不会弄得手上黏糊糊的。

    寒暄了一会儿,闻颜和孟迟飞就下山了。

    她们提着粽子,按照之前留的地址,去探望吴阿婆。

    吴阿婆看见他们很是开心,连忙叫他们坐到屋里乘凉,拿出上好的点心茶水招待二人,还要留二人一起吃午饭。

    吴阿婆实在太热情,盛情难却。

    闻颜他们吃过午饭,见吴阿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虽然她看着年轻,其实已经六十高龄。

    闻颜他们便帮着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离开时,吴阿婆又给他们塞了好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家吃。

    闻颜和孟迟飞回到家,都过申时了。

    他们到家没一会儿,送豆腐的人就来了。

    闻颜跟他们许久不见,就想去打声招呼。

    却发现,今天来送豆腐的,并不是张敢娘,而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

    闻颜认得他,是柳家老三,也是闻颜血脉上的亲三哥。

    他将两块豆腐交给闻颜,又从另一个筐里拿出一提粽子,一罐腐乳。

    他怕闻颜不收,很是紧张。再加上眉宇之间带着的愁容,显得更加忐忑。

    闻颜笑着一一收下,抓了一提自己包的粽子,一篮咸蛋当作回礼。

    柳老三高兴地收下回礼,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之后,露出一根五彩绳:“这个是我娘亲手编的,送给你,讨个吉利!”

    “真好看。我很喜欢。”闻颜接过绳子,就戴在了手腕上。

    见她没有露出一丝嫌弃之意,柳老三才真正松了口气。

    闻颜欣赏着手腕上的红绳,问他:“今天怎么是你送豆腐?她怎么没来?”

    柳老三瞬间明白,闻颜问的是自己的母亲。

    刚刚舒展的面容上又露出愁容。

    闻颜紧张追问:“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娘她病了。”柳老三想到母亲的病容,他还是说出了实情。

    “可看过大夫了?”闻颜问。

    “看过好几个大夫,把完脉后都直摇头,说是多年的操劳伤了根本,需得放宽心,精心养着,否则寿数不多……”

    他知道,母亲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小妹。

    若是她能多关心关心母亲,说不定母亲就能打起精神,好好养病。

    闻颜则想起前世。

    张敢娘也是生了病,没撑两年就去了。

    那时霍家不许她跟柳家来往,她连出殡都没回去参加。

    她难过了很久。原来,

    她的身体是被病痛拖垮的。

    今生,她有精力了,也想帮一帮他们。

    闻颜想也没想,便道:“我跟你过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