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每日情书也都没有收到。那些个白天的粥,和夜里的宵夜,不知道他都吃了没有。

    吃的时候,有在想他吗。

    有像自己一样,想到心疼吗。

    对了,他身边还有个桐越!!!

    林默骤然从榻上跳了起来,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么多天,他竟然把桐越给疏忽了!桐越每天执夜!每天!

    寸步不离!

    他长得那么高挑!

    眉眼那么好看!

    林默越想越焦灼,在房内来回来回踱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隔壁凌酒的房间,传来一阵响动。

    他贴着墙壁细听了听——

    吐了,这小子吐了。

    活该,让他和凌海喝酒,自己只能干看着。

    哎——他吐了——

    林默忽然灵光一闪,夺门而去,砰一声就推开了凌酒的门——

    凌酒此刻刚好捏着一个盆儿,在往盆里捣鼓自己吐了一地的秽物——

    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面而来,林默翻了个白眼,差点没忍住。

    他赶紧拿帕子掩住自己的口鼻,瓮声瓮气道:“你这是喝吐了?你不行啊凌酒!真是白瞎了你的名字!”

    “你才不行!”凌酒勉强收拾好一地的污秽,从后窗把东西悄咪咪丢下去,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行不行的,你主上最了解了。”林默得意洋洋甩了甩脑袋,眸光一转,凑到他旁边,“你看你都不行了,不如我们连夜回去吧,回宫给你找御医看看,有病治病,别耽误了。”

    “我没有不行!”凌酒怒道,“我没病!只是骑马赶路太快了,喝了风,肠胃不舒服而已。”

    “肠胃的病可大可小,你还年轻,可不能耽误了。走吧走吧。”林默一边说一边上手要打包他的包袱。

    “统领!你这白天黑夜赶路的,你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凌酒撇撇嘴,“知道你归心似箭,想主上想的快疯了,也不能这样赶路啊。”

    ——“谁说马受不了!”

    虚掩的门砰一声被推开,凌海兴高采烈站在门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皓白的小牙齿,“我已经换了三匹快马,刚从马市换来的,好得很,体力充足!走!”

    “走!”林默顿时一喜,眉飞色舞,抬手抄上凌酒的包袱。

    凌酒刚要挣扎,就被凌海抄着胳膊底下一个用力,腾空而起,架了出去——

    “哎哎哎!我还没休息——我我我肠胃不适我要休息——”

    凌酒挣扎无果,呼叫声迅速消散在夜色里。

    宽阔的官道上,三匹快马猎猎疾驰,载着谁人的相思。叹思念如马,自别离不停蹄,日夜奔赴千万里——

    皇城与长乐镇的交界处,旷野一望无边。

    两位男子坐在马上,牵着缰绳来回打马踱步,心急如焚。

    一位魁梧如山,一位高洁似雪。

    桐卓本来今日是有任务的,临时与桐越换了班,一大早便和苏景皓一起守在了城门外。左右今日凌漠也要回来了,晚上不需要桐越执夜了。

    两个人伸长了脖子远远直看,马蹄在旷野上踏出哒哒的声音,寂寥又焦灼。

    终于,桐卓以他眼卫的精准视力,远远看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尘烟。

    “主上!他们回来了!来了来了!”桐卓大喊一声。

    苏景皓眸光一闪,浑身紧绷,扬鞭一挥,双足微微一夹马腹,骏马带着他立刻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

    桐卓立刻打马跟上,旷野之上霎时扬起一片苍茫的烟尘。

    马蹄声渐渐临近,远处的三个黑点逐渐变大,逐渐明晰,凌海,凌酒,林默三人的身形终于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