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柔假装懵懂,“哪句?”

    他低头看她,我最喜欢你,这话不假。

    姜苡柔靠在他胸前,指尖轻抚锦袍上的祥云纹样:大人喜欢这件袍子吗?

    喜欢。他轻吻她发顶,你做的,我都喜欢。

    墨凌川边擦药,边给她轻轻的吹。

    这一刻的温情,让她几乎要沉溺其中,若是只有她和他两个人过日子该有多好?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镜花水月。

    墨凌川拉起衣袖,关切道:“还有哪儿有伤口,我看看。”

    姜苡柔贴在他怀里,低声道:“川郎,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上一世的要求不高,只希望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生几个孩子围绕在身边。

    但墨凌川给不了她这些,他追求的是权势,舍弃不了对他有用的女人。

    而她只是姜家庶女,帮不了他,注定只能是个小妾,看人眼色过活,一不小心会被主母害死。

    她不能放弃改变命运。

    墨凌川看她眸光有泪,搂紧说:“柔儿,别哭,一会越来越好的。”

    姜苡柔抱住他轻问,

    川郎..若是有一日,我做了错事...

    墨凌川将她打横抱起: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是为夫这几日冷落你了,才让你如此多愁善感,这就补上...

    床幔轻摇,烛火摇曳。

    姜苡柔在他怀中颤抖,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丝决然的笑。

    这一世,她再不会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次日清晨,墨凌川刚离开芙蓉院。

    语嫣伺候姜苡柔盥洗,低声道:侧夫人真是高明,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敏夫人在挑拨离间,大人必定厌恶极了她。

    话音未落,月芽在外喊着,“你们来做什么?”

    几个嬷嬷已经进门:柔夫人,夫人说您昨夜伺候大人辛苦了,特意赏赐燕窝羹。

    姜苡柔端起瓷碗,轻轻一嗅便知其中玄机。

    她唇角微扬,很痛快的将燕窝羹一饮而尽。

    待嬷嬷们离去,语嫣担忧道:大夫人怎会这般好心?

    燕窝羹里面是避子药。姜苡柔淡淡道,正好我也不想怀孩子,就让王淑宁先得意一阵子。

    她抚摸着腕间的翡翠十八子,若有所思:宫里那边,也该有消息了...

    晌午过后,皇宫。

    太医院内,妇科圣手李大夫刚进宫就被王院判叫住。

    贵妃的身子一直是我在调理。王院判意味深长道。

    李大夫心头一跳:不知贵妃身子可好?

    体寒瘀滞,不易受孕。王院判压低声音,这事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知晓。

    李大夫虽是民间大夫,却深知宫闱明争暗斗的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下明白了。

    半个时辰后,他去了祤坤宫。

    他刚悬丝诊脉,宁贵妃就心急火燎:你快说,本宫可有受孕的可能?

    李大夫垂首:娘娘体寒,还需好生调理...

    宁贵妃颓然坐回椅中,这与太医院的说法如出一辙。

    果绮摆着一盒整齐的纹银作为酬金,

    “李大夫,你是闻名京城的妇科圣手,若是能调理贵妃娘娘顺利怀上皇嗣,娘娘必定能大大赏赐你。”

    李大夫心慌意乱,从刚才的诊脉断定,宁贵妃常年被寒凉侵体,想必是宫中其他势力不想她有孕。

    他又怎么敢管此事?

    佯装镇定道:“草民定当尽力,请贵妃娘娘放心。”

    心里却已经盘算着,要抓紧离开京城,千万不能涉入宫闱阴谋,挣银子事小,保命事大。

    宁贵妃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受孕,哭得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