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玥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脑袋低的更低了,实在是不敢抬头,余光瞥到对面刚刚坐下来的雄性的坐姿有些不堪入目。
虎飞全程都注意着她的动作,看到她这样,他大手一推,将那盘着的腿给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冷着脸警告,“注意点形象,丢人。”
桑九玥听后脸色爆红,尴尬到了极点,只能咬紧了唇,将脑袋转到了海的那边,不让人看出她的窘迫。
其他人听到这声后都看向了她,虽然只看到了一点侧脸,到还是看到了对方的脸色异常通红,再看向了虎丘,差点没把人架起来丢海里。
不过,他们倒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这小雌性竟然不馋雄性,要是换成其他的雌性,这会指不定就毫无顾忌的盯着人家看了。
哪会像她一样,只是刚坐下就害羞成了这样,这也太可爱了些,这一幕可是在其他雌性身上看不到的。
虎飞来到她面前伸出了手,“烤火这么久,热了吧!我带你去别处走走。”
桑九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大长腿,缓缓抬头看向了对方,她知道,对方这是来把她解救于尴尬之中。
缓缓的伸出手,放在了对方那一只宽大的手上,可能是坐太久,腿麻了,在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虎飞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并抱了起来,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什么都没问,抱着人就走。
走了没两步就停下来,侧头看向了三个目瞪口呆的家伙,“记得多翻一下贝壳上的肉,要是焦了,糊了,你们自己去深海再找一只。”
迈着大长腿没几步就消失在了几人的面前,这可把几人看呆了,虎金翻转着木棍上的鱼,一脸戏谑的看着刚刚盘腿的虎丘,“丘,你死定了,小心飞哥事后找你算账。”
虎丘捧着脸不知所措,“完蛋了,飞哥刚刚离开的那个眼神你们看到了没有,太可怕了。”
虎青一掌拍在了他肩膀上,“活该,族长早就跟我们几个说过了,让我们几个注意着点,可你偏偏就不听,还有你那个臭毛病能不能改改,你以为谁都想看你那里?”
雌性太少,雄性要是想引起别的雌性的注意的话就得用点手段,所以,这小子只要看到雄性不是太多的雌性,他总是习惯性的在那里露一手,好让人家记住他。
这不,这个已经形成了习惯的习惯,在这部记忆之前就已经让最好的兄弟产生了厌恶。
虎丘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天哪!你们说飞哥会不会宰了我?”
他也不想的,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改过来呢?
虎金翻了一下贝壳上的肉,“自己想想该如何将功补过,反正我们是救不了你了。”
谁敢救,如果是平时他们自己几人玩闹,他们还能够从中调解一番,可如今,这小子已经作死到飞哥雌性面前,这是找死啊!
要知道,暴怒之下的飞哥有多可怕,动起手来就连族长都不能劝阻一二,白天看飞哥如此在乎小雌性,他估计连兄弟情都可以抛弃。
虎丘看向了虎青,“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是被飞哥宰了,你可就少了一个替你挨打的兄弟了。”
虎青挪开了一小段距离,“别,我还不想这么年轻断送我的余生,你自求多福吧!”
“完蛋了,完蛋了…………”
而虎飞那边,他将桑九玥放在了沙滩上,检查着她洁白如玉的双脚,“扭到哪里了?”
桑九玥还没退下去的红温,再次加深了几分,收了一下双腿,拒绝对方的触碰,“没,就是坐久了,有点麻而已。”
看着躲避的双腿,他看着躲避自己的雌性,心口有一丝丝难受,“玥儿,你不用跟我气,也不用刻意躲着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没用的雄性,连自己的伴侣都照顾不好的雄性,不是好雄性。”
看着他受挫的脸,说了一句,“没有,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你,有些不习惯而已。”
虎飞听后,眉峰一拧,“一个人?”
不可能啊!
如此美丽的雌性,不仅会生火,还是巫医,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不应该有族群守护,家人疼爱,又或者追求者数不胜数吗?
在他的印象中,雌性是被捧着长大的,族中要是多了个雌性,那这个族群就会多分出一些精力去关照这个雌性,因为雌性是延续血脉的关键,壮大族群的关键。
可如今他听到了什么,竟然会有族群不照顾雌性,还任由她一个人生活?
她将下巴放在了膝盖上,看着月亮在海上的倒影,“嗯,一个人,我的出生是不被看好的,也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注,我在他们眼中可有可无,每一次见面不是打就是骂,渐渐的,我就学会了一个人。”
虎飞心疼的捏紧了拳头,“他们怎么敢?”雌性本就稀有,怎么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还敢打骂?
“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眼中的落寞瞬间消失,“一个人也挺好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来了,我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吗?”
他颤抖的伸出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眼中的心疼早已溢满了整个岛,“别怕,你还有我,他们不要你,那是他们的损失,玥儿,你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什么事你也不用藏在心里委屈自己,是无论你是向我诉说,还是向我发泄我都毫无怨言,只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守护在你身边,参与你的余生,保护你的未来。”
这短短的一天时间以来,她被这个雄性感动了无数次,他的细心,他的小心翼翼,还有他义无反顾的保护,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听完了对方这句话,她眼眶中的泪珠,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已经义无反顾的在向自己走来。
在危险到来之时,他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保全自己,在尴尬面前,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的不自在,并把自己带离开。
说实话,她非常的感动,因为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她,也从未有人在乎过她的感受,他是第一个。
他已经向自己走了九十九步,也停留在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在等着自己回应,等着她允许他走完。
虎飞看到那晶莹透剔的泪珠,心如刀绞,手忙脚乱的大手捧着她的脸,擦拭着她滚烫的泪珠,“玥儿,你别哭,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你告诉我,我以后不说了。”
桑九玥哭的更大声了,或许是过往委屈积攒太多,又或者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爱,被人在乎,让她破了防。
她靠在他的上,环绕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哽咽,“你没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坚强了一辈子的她,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释放了多年的委屈与难过后,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