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如今似乎是看不见厅里面的其他人,他们这么秀恩爱,反倒是让白玲放心。
看来,他们这三天的担心多余了。
起码现在看,沈书欣和傅程宴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
或许,前面就是傅程宴忙着工作,沈书欣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感到无聊,才会回来。
想到这儿,白玲眼神带着一抹笑,她看阿姨端着菜上桌子,连忙招呼着:“书欣,程宴,你们快先吃饭。”
好歹还有一个外人在,这两人还是注意一点。
沈书欣点点头,她主动拉着傅程宴的手,两人一起在餐桌旁坐下。
言司礼看着这张圆桌,他的视线飞快地从沈书欣和傅程宴紧握着的手上移开,自己垂于身侧的手慢慢的收紧。
半晌后,言司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他脸上笑意未曾变化,直接坐在了沈书欣的身边。
原本,白玲是打算挨着沈书欣坐,也好让言司礼和沈成章喝酒。
但现在,看人都已经自觉的入座,白玲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程宴侧眸,淡淡的看了言司礼一眼,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危险之意。
言司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
看来,是他先前“心慈手软”,给了言司礼得空来京城作妖的机会。
言司礼也对上了傅程宴的眼神,但他没有丝毫的退让。
就算两人眼中再多的波涛,他们也心照不宣的没有表现出来,只因为现在是在沈书欣的父母面前。
这一点,两个男人达成了一种默契。
吃饭的时候,言司礼说着:“小书欣,这是你喜欢吃的。”
言司礼伸手,想要给沈书欣夹菜。
但他的筷子夹着一块鸡肉,刚刚要落入沈书欣碗里时,一旁的傅程宴忽然伸手,也拿着筷子,直接将那筷子给夹住。
傅程宴手上微微用力,言司礼手里面的筷子一歪,夹着的鸡肉就掉在桌上。
“掉了。”
傅程宴语气淡淡,声音中透着半分的冷漠,他眼神微凉:“菜都夹不稳的人,还是先顾好自己。”
他一边淡淡的讽刺,一边给沈书欣夹菜,但傅程宴没有放在沈书欣的碗里面,而是轻轻吹了吹滚烫的热气,这才把菜放在沈书欣的唇边。
他瞧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吃吧。”
沈书欣原本是想要牵着傅程宴的手给言司礼看,但到了餐桌,她想要松开,傅程宴却紧紧的抓住,不愿放开。
她右手没法动,只好张嘴,吃了下去。
两人这互动,在白玲眼中腻歪极了。
她心中满意,放心许多。
一旁,言司礼看着沈书欣和傅程宴的互动,眼神微微闪烁,俊朗的脸上闪烁着一抹难堪和尴尬。
刚刚,傅程宴分明故意的。
沈书欣不想一顿饭都被傅程宴投喂,她的右手再动了动,男人这才松开。
但下一秒,傅程宴眼疾手快地伸手,他的右手再一次捉着她的右手,两人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握着。
傅程宴不愿松开,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扣入她的指缝,他们如今,十指相扣。
他掌心的温热,透过相互接触的肌肤,传到了沈书欣的身体里,仿佛是一股暖流,让她感到一阵颤动。
十指连心。
沈书欣想,这个词,或许也能够用在这里。
她如今,竟能通过这紧扣的两只手,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沈书欣垂眸,眼底闪过一抹涩苦。
她现在,明明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缺爱了。
但为什么,还会因为一点小事,而陷入无端的情绪里。
难道,就因为她想着可以和傅程宴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么?
沈书欣不知道。
“小书欣,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啊。”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言司礼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书欣为了气他,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一直当着他的面,牵手?
真是有她的。
但这样的举动,对于傅程宴而言,也算是一种挑衅,他不由得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狂躁的情绪。
“他们刚刚结婚,小夫妻感情好正常。”白玲笑着说道,她温柔的看着沈书欣,“书欣,既然程宴忙了工作,现在空了,那你今晚就跟着程宴回家吧。”
“……好。”
沈书欣没有办法,点头答应。
她现在如果再留在家里面,只会让爸妈感到更加担心。
一旁,言司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书欣,他微微咬牙,一双黝黑的桃花眼中闪烁着一抹异样的色彩。
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有些诡秘,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笑容弧度反倒是更加的大,就像是他现在很开心。
沈成章夫妻不了解言司礼,看他笑着,便也觉得,言司礼是开心的。
沈成章举起杯子,想要和言司礼碰杯喝酒,但就在这个时候,言司礼突然放了筷子,他起身,目光依旧放在沈书欣的身上。
“伯父伯母,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今晚不能陪你们继续吃了。”言司礼克制着自己,礼貌的说完后,他又笑着询问沈书欣,“小书欣,送哥哥离开吧。”
沈书欣对上言司礼的视线,只在他眼中瞧见一抹疯狂,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言司礼还不知道做出什么。
如今的她,已经完全不了解言司礼了。
况且,现在是沧海园,她身后还有家人,言司礼就算想要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
这么想着,沈书欣站了起来,她微微加大力气,把自己的手从傅程宴的手中抽离出来:“好。”
白玲见状,微微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看傅程宴也沉默,到底是没有多嘴。
她怎么忽然觉得,沈书欣和言司礼之间的感觉,很奇怪。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等沈书欣带着言司礼离开厅,白玲有些无奈的看着傅程宴,她还是解释着:“程宴,你不要多想,司礼就像是书欣的第二个哥哥一样,她去送他出去,很快就回来。”
傅程宴闻言,薄唇微微上扬,眼眸深处的异色一闪而过。
傻姑娘。
也不知道受了言司礼多少言语的洗脑,都已经闹成这样,还没让家里知道她和言司礼有一段过去。
傅程宴淡然回答白玲:“嗯,我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