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决裂
当初大伯的案子曾牵涉白家产业，可惜没人给他机会调查真相。
现在，他握着线索，哪怕再难，他也不会放手。
“我不可能再犹豫了。”
江泽低声自语，然后披上外套走出房门。
他开车驶上早晨的路，神情淡漠，好像谁也别想影响他的决定。
一路上，他没放音乐。
车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想起昨晚翻阅的那堆资料，心里暗道：“白玥约我在商务楼，那就去见她。”
他调整后视镜，无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忙完再说。”
车子拐进商务楼附近，他把车停在地下车库。
他原本打算直接进电梯，却在楼下拐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的头发扎得随意，显得疲惫又匆忙。
江泽定睛一看：“是她。”
他眸子里没有起伏，只是微微皱眉。
林清晚此刻正紧紧抱着一叠文件，似乎在等人，四处张望时还低头抿唇。
她像是在为某种事情纠结，脸颊有些发白。
江泽没打招呼，先是静立观察几秒。
她侧过身体，轻轻喘气，脸上带着疲倦，若有所思。
他终究走过去，停在她面前：“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抬头，看见他，整个人明显一抖。
她没想到时隔几天，又碰到他。
她结结巴巴：“我......我来投资料，想找个小公司做点项目。”
她说完，勉强扯出一个笑，可那笑容很牵强。
江泽扫了眼她怀里的文件：“你退出刑家了？”
她深吸一口气，语调有些苦涩：“是......彻底决裂了。”
他淡淡点头：“这样也好。”
她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呼吸略乱。
她攥紧文件，咬唇：“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抬眸，神情依旧冷：“你有什么打算？”
她纠结了一下：“我能......能问你要点帮助吗？”
他沉默三秒：“你先说说情况，我再看要不要帮。”
她轻轻松了口气，又觉得这回答并不算温柔。
她低声：“那等我把这边的申报交了，再联系你？”
他简短回应：“也行。”
她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大脑空白，只能点头：“我还有别的事，先过去办一下。”
他说：“好，我在楼上有个会。”
她扯了扯衣角：“那......再见。”
她转身想走，却走得有些不稳，差点踩着自己的鞋带。
他原本站在原地没打算扶，可看她踉跄，还是伸手轻轻扶住她后背。
她怔了怔，尴尬笑笑：“谢了。”
他没再吭声，只是慢慢收回手。
她默默朝外面走，背影看起来落寞许多。
他目送她离开，将衣领拉高，下意识呼出口气，随即转身进了商务大厦。
“白玥还等着。”
电梯里，江泽盯着上升的楼层数字，神色依旧冷静。
到了指定楼层，玻璃门旁有个前台小姐想招呼他，却被他挥手示意免开尊口。
他径直往深处走，经过一条走廊，看见一个秘书等在那。
秘书微笑鞠躬：“白总等您，请进。”
他点头示意，然后走进那扇门。
办公室里。
白玥坐在桌后，看样子一夜没睡，表情里带着疲倦。
她抬头：“你来得够准时。”
他在她对面椅子坐下，先不说话，把资料包放在桌上。
她见到那包，眼神一亮：“新进展？”
他：“勉强算是。”
她拿过来翻看，翻了几页后，眉头紧锁：“家族那几位长老，最近也盯上我了。”
他平静道：“他们怀疑你？”
她苦笑：“他们觉得我多管闲事，不想让我插手这种机密。”
她扔下手中的纸张，揉了揉太阳穴：“我还有更大的压力。”
他还是那副冷冷的语气：“你顶不住？”
她轻轻拍桌子：“还没到顶不住的程度。”
她瞟了他一眼：“你当真以为我会放弃？”
他摇头：“没这么想。”
她抿唇：“我只是抱怨两句，再怎么难，我也得坚持。”
他直入正题：“好，先看这些走私线索。”
她把桌上的资料向自己这边拉了些：“你说近海港口的私货交易？”
他：“没错，我查到一条很大的非法汇款，跟某家港口公司有关。”
她翻看最后几张纸，眼神渐渐冷凝：“被他们藏得挺深。”
他指了指上面的数字：“还有某个离岸账户。”
她盯住那笔汇款概览：“是谁在负责？”
他：“白家长老之一。”
她呼出一口气：“真想不到，他们的胆子这么大。”
他口气平淡：“一旦被捅出来，问题会非常严重。”
她用力合上资料：“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他：“你有白家内部的权限，肯定能接触更多机密。”
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笔，在空白纸上写了几行字。
她低声：“我可以试着找到更多证据，可我不能明着去查。”
他：“行，暗中收集就好。”
她把纸条折起，塞进自己口袋：“一旦有了更多线索，我会通知你。”
他：“记住一些关键财务明细，尤其是他们经手的走私清单。”
她点头：“我知道一步步来。”
他又把几页新搜集到的素材递给她：“据说还有少量毒品交易的痕迹。”
她一听这个词，眼神猛地收缩：“他们真是疯了。”
他波澜不惊：“我不意外。”
她轻拍桌面：“所以你下一步呢？”
他侧头思考了一会儿：“等你给我更多佐证，我再去找安警官。”
她呼吸略沉：“警察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搞定白家？”
他神情依旧冷硬：“够不够，我也要试。”
她将那份毒品交易提示小心收起：“好，我配合你。”
他轻描淡写：“表面上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她点头：“行，别让长老们起疑。”
他看她一眼：“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她扯扯嘴角：“能不累吗？”
他没接话，只是慢慢站起身。
她也跟着起身：“你要走了？”
他：“是，后续谈完，可以再约。”
她眯眼：“好，最近小心点，别让刑家的人抓到把柄。”
他冷笑：“放心，我和他们也算打过交道了。”
她点头，没有再多问。
正要送他出门时，她忽然想起：“对了，刑家是不是还纠缠那姑娘？”
他顿了顿：“他们暂时还没动作，但我随时防着。”
她没有多说，默默跟着他走到门口。